荒神 - 參章安神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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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離似的出火車站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算現在想回去也因為過年沒有火車了而無法選擇。

搭計程車回去？我的薪水可支付不起這昂貴的費用。

請人來載我回家的話，我還得跟親人說剛發生的事，但誰會相信？

而且我們村莊太遠，電話線牽不到，有電話的只有村中擔任里長的彭長老辦公室才有一台，有事情他會代為傳達。「現在半夜打過去，應該沒人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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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的寒風逼著我朝冷清的街上唯一還亮著的便利商店走去，久違的買了一包菸後，決定先前往旅館休息在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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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旅館稍微打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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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抽著菸想著那個場景跟詭異女人的話，「到底輪到我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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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時候也沒幹甚麼壞事。被長老抽過幾次棍子而已。像是跟他兒子一起偷偷溜進辦公室後門把他便當吃光，趁他開里民大會時把抓到的草蛇丟進去搞的整場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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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禁人之地是跟他兒子上山釣魚後，我們兩個忘了遵照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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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都快下山了，光線漸漸陰暗後我們才驚覺不對，連魚都不拿了，急忙沿著禁地的石階衝下山谷。

而終於看到我們即時下山，氣急敗壞的彭長老跟爺爺打的我們倆屁股皮開肉綻，好幾天都跪在外婆家的祠堂前認錯，從此我就再也沒上山了，真的，屁股都被打歪一邊了，笨蛋才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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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彭育仁，是我在鄉下時少數玩伴之一，跟我一樣在讀完高中後便到都市生活，只有每年這個時候才會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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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會整晚在田邊喝著酒，抱怨生活不公，然後在水溝旁吐的一塌糊塗，隔天在頂著宿醉跟家人吃飯，這也是我原本期待回來的原因，畢竟能如此不計後果的喝酒，頭痛到死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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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傢伙過得如何，應該沒像我遇到這種事吧？幾年來最靠近那裡的只有我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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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捻熄最後一口煙，雖然盡量不去回憶在火車上的經歷，但還是怕閉上眼又會遇到相同的事情。

「今年吃完飯就快點離開好了。」我心裡最後如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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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情糾結下我實在是硬撐著不敢入眠，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工作長期累積下來的疲憊感，不知不覺中漸漸睡了過去。

隔日

「嗶嗶...嗶嗶...」

床頭櫃上的嗶嗶扣吵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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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看來是沒事了，畢竟我睡得跟死豬沒什麼兩樣。

我掙扎一番

拿起嗶嗶扣撇了一眼，是彭長老的電話號碼。我稍稍抬起頭看了看時鐘，立馬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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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定了，都快 11 點了，一定是外公叫人來催了。」

我連忙漱洗一番，想著。

「算了。還是別打回去了。當作說是塞車，免得又被罵到臭頭。」

整理完為數不多的行李後，我到了路邊招了一台計程車。

飯店前永遠不缺空車，很快的一台車子便朝我靠近。

「不好意思，可以載我到安神里嗎？謝謝。」我將行李塞往後座，跟司機說到「靠近里長辦公室就好了。」

司機按了按跳表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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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期要加錢嘿，而且到那裡有點距離喔，你以前住那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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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繫上安全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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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事，過年你也辛苦了。是啊，過年我才會回來這裡。不然都在其他地方工作，畢竟我沒有想要種田的打算。阿，可以抽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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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菸遞給了司機一根，他順手接過

「喔，謝啦！我正好沒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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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著菸按下點煙器說道

「唉呀，現在越來越多人不抽菸啦，做這行的壞習慣也得改改了，哪，小兄弟，拿去」他將點煙器拿給我，

「喔，感謝。」

我拿著點煙器深吸幾口，想想當年可是允許在公共場合吞雲吐霧的，

「大哥，你怎麼不回家過年啊？還出來跑車。」我輕吐了幾口將點煙器還給了他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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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接過點煙器，意味深長的想了一會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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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能過年啊，我女兒失蹤了，只能出來工作，看看能不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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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了彈煙灰。

順便從車旁拿了一張尋人啟事給我，繼續說到「她跟你差不多 20 好幾，很愛爬山，上個月背著帳篷等東西說要出門後就沒回來了。」

他吐了一口煙，繼續到「她也沒說要爬什麼山搜救隊也找不著，而孩子的媽整天淚流滿面，我待在家裡也受不了那氣氛。於是就跑出來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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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快點找到她，大哥，放寬心，你女兒吉人天相，會沒事的。」我看著那張尋人啟事上清秀的臉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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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

她就是在我們的後山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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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人真好，我女兒回來後，乾脆你來娶她好啦，有你這樣的女婿我應該也不會擔心她未來過的不好，哈哈哈。」彷彿想欺騙自己一般，他打著方向盤開玩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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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謝了，大哥，正愁著沒老婆呢，但就怕你女兒看不上我，唉。」

我收起凝重的心情，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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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又不是什麼帥哥，整天也在上班，等等她不開心跑回娘家我豈不是被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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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幫她找到這個能專心賺錢有啥不好意思，帥能當飯吃嗎？她敢嫌棄妳我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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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憤憤的說著「小兄弟，叫我老劉就好，拿著，以後在這附近有需要坐車，打扣給我。」

老劉拿了張名片給了我，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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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叫啥名字啊？總得讓老丈人知道一下吧？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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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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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哥，你把我媳婦打死還得了。我叫張嘉豪，叫我阿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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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從原本的平坦的柏油路，慢慢的變成了鄉間田野的泥濘小道。

我跟老劉東嫌西扯的聊著，我知道他只想轉移他難受的心情，而我也盡可能的跟他陪他聊天，畢竟想逃避心裡逐漸接近村里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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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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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們到啦，阿豪，這裡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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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問道。

「嗯，剩下的用走的就行，還得跟一個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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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錢遞給老劉，

「老劉哥，我要回城時再打給你，我可能待到晚上而已。」

我嚴肅的說著。

老劉收了錢，將零錢找給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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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好好陪個家人呢？過年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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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毫無表情的臉，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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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多問啦。我過幾小時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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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謝謝，麻煩你了。」我看著他感激的說道。

老劉點點頭示意，將車子緩緩的駛出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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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我打從心底祈禱著。一邊拖著沈重的雙腿往村中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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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據時期

總督府為了實行皇民化運動，日軍著手在台人虔誠的文化信仰上。各處的大大小小的宮廟，在政府異端邪說的指控下悉數搗毀。

反之。代表著神道教的鳥居、神社林立而起，百姓們在失去原本的宗教的慰藉下，被迫提供資源、物產、勞力來當成日本本州島的工業場區。

而安神里，憑藉著豐富的檜木資源，而被興建成一座大型的伐木場。

各地民眾被徵召到這，遠離故鄉逼迫勞動，奴役般的生活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一生將都投身於此，只能放棄有朝一日能歸鄉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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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人們在這組建了家庭，營造自己的安生之所。隨著人數的增加，此地逐漸蓬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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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寧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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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夜晚，一頂不詳的木製神輿（神巡遊所乘坐的轎子），和幾名全黑淨衣的青臉神官祝女，沿著陡峭的山路緩緩朝山頂的神社前去。

神官在面紗下低語意味不明的祭文，祝女們則跟在身後，毫無靈魂般跳著詭譎的祈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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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越接近山頂，他們眼裡逐漸露出無法掩飾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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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頂神輿裡的東西彷彿享受著這股異常的氣氛似的。

開始微微的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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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經過。

沒有任何人下山，那群神官們如神隱一般消失在那裡，杳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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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村里的孩子們進入深山玩耍，在夕陽西下的時間都會看見一位身著和服的女人，一發不語的盯著他們，只會靜靜的招手。彷彿示意著隨她同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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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一開始覺得害怕，看到她便掉頭跑走。

但隨著時間流逝，孩子們對每次都會出現的女人感到熟悉，畢竟她也只是看著，面無表情。

於是他們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畢竟她不像村裡的人，每個人都蓬頭垢面，毫無清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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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擋不了好奇心的孩子開始靠近觀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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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皮膚白如粉雪，面容如娃娃一般精緻無比。

她身著的衣裳在夕陽照耀下熠熠生輝，周遭淡雅的胭脂香粉令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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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圍過來的孩子，她溫柔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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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接納這些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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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群鳥被深山中的殺戮驚的飛起，野獸們的第六感發出前所未有的威脅，於是開始死命的逃竄，因為牠們知道，這座森林，不知不覺變成了「她」杜絕一切生靈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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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章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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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時間，遠遠的就看到彭長老在辦公室門前雙手交叉等著遲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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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快點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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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老看到我慢吞吞的樣子臭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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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久不見的教訓，我暫時忘了昨天的事情，加快速度來到他的面前，有點感動的問

「彭長老...我回來了。你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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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惦記著他，長老稍稍軟下脾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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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活著站在這等你這小子，擔心啥？這次回來也沒先打個電話來，你家兩老擔心的要死，翅膀硬啦？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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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昨天加班到太晚，怕吵醒你嘛，我可是拼命搭最後一班火車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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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解釋，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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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連命都差點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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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邊騙鬼，你什麼懶樣子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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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老牽著機車，一邊吆喝道。

「你小子一定是睡到快中午才趕回來，等等看我跟你爺爺怎麼收拾你！動作快點！

我騎車載你上去後還得下來等我家那個不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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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嘮叨的罵著，卻還是掩蓋不了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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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行李跨上摩托車，二行程引擎特有的聲音響起，穿梭在蒼綠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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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對這一切會感到放鬆的我，卻不斷想起那個詭異的夢，深怕她潛藏在陰影中，用那雙深淵般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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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能問你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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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小子。從回來時就緊張兮兮的，又不會真的揍你，但你外公那關我就不保證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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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著頭說到「不是啦，我想問我們村子以前的事情。禁地上有什麼東西嗎？不然為什麼都要黃昏前回到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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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懷疑的說道「問這幹什麼？反正照做就好了。你小子別給我像小時候那次一樣白癡，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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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女的在那座山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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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嘰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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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老聽到後突然拉下煞車，倉惶的轉過頭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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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煞車！我撞到你的安全帽啦！」

我揉一揉撞到的額頭，瞇著眼看到他緊張的表情，心想「不妙！....看來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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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途一五一十的將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彭長老越聽眉頭就越緊，但卻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所有過程。

「大致上就是這樣....長老...我是不是捲入什麼大事了？到底輪到我什麼事情？」我擔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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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別亂講話，做個夢而已就怕成這樣成何體統？」

長老確認我不是真的進過那裡後，擺擺手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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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在你回城之前一定得遵守規矩不踏進那裡，以防萬一，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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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

「沒事，我才不幹這種自投羅網的事情。但我這次可能吃完飯就得走了，免得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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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老將車子停下，說道

「嗯，也好。晚點我們在跟你爺爺講一下，免得他多想。好了，下車。跟你家附近的人打聲招呼，我得回去辦公室了。」

「嗯，那晚點見，還得去江姨那拿紅包呢！」我故作輕鬆的說

「都老大不小了拿個屁！快滾，省得我被你氣死！」輕踹了我一腳的長老罵到

「有種你拿看看，過完年我打死你！」

落下警告後，彭長老便騎著車走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很在意我所發生的問題，看來應該沒事吧？」我安慰著自己，朝著江姨的房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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