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迷蹤 Whispers of the Misty City - 【第七章】預言 (2)

⚜️布蘭琪撐起身子，猛地撲進梅德琳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

梅德琳趕到布蘭琪的宿舍樓下時，夜色已深，她快步上樓，卻發現房門已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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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凱薩琳慌了神。她不知道為何退燒藥完全不起作用，在此之前，她已試著反覆餵藥，可藥效僅能維持片刻，布蘭琪的高燒始終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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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沉穩而急切：「布蘭琪，是我，法蜜嘉。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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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被布蘭琪的情況早已嚇慌，聽到任何成年女師長的聲音都不再猶豫，迅速變回狗的模樣，一躍而上，用嘴巴扭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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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推開門的瞬間，看見床上的女孩蜷縮成一團，她的身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脆弱，額頭被冷汗浸濕，蒼白的臉頰卻因高燒染上一層病態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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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眉心緊皺著，像是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恐懼對抗，顫抖的唇間斷斷續續地溢出低語：「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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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梅德琳迅速靠近，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指尖才剛觸碰肌膚，她便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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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高得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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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身攜帶著一瓶珍稀的藥水，其藥材罕見至極，生長環境嚴苛，需經年累月方能採得，而熬製過程更是繁瑣，每一滴皆得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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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藥水是為萬不得已之時所備，她不肯輕易動用。然而此刻，她顧不上遲疑，立刻從懷中取出瓶子，拔開瓶塞，將溫熱的藥液緩緩傾入女孩乾裂的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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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水沿著她的喉嚨滑下，帶著微弱的魔法波動，開始與體內的灼熱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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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藥效並非立刻見效，高燒依舊灼燒著她的身體，但至少，紊亂的脈搏逐漸平穩，急促的呼吸也逐漸趨於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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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被褥上蜷縮、顫抖，像是試圖抓住什麼，卻又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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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看著那雙顫抖的手，遲疑了一瞬，最後還是伸出手，將那雙滾燙卻微弱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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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女孩哭得那麼傷心，細弱的抽泣聲像是撕開了梅德琳心底某處久已封閉的角落。她從未允許自己因旁人的痛苦而動搖，但此刻，當這個純潔的生命在她掌心顫抖時，她卻無法再將心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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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布蘭琪。那個在森林裡與精靈說話、用溫柔的眼神看向世間萬物的女孩。她曾經說過，自己是對她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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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靜靜流淌，只有女孩略帶哽咽的呼吸聲，還有梅德琳掌心傳來的微弱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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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布蘭琪低聲呢喃，緩緩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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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視線中，第一眼便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棕色的短捲髮垂落在肩上，鷹隼般銳利的雙眼，此刻帶著一抹難得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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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蜜嘉女士？」布蘭琪的聲音沙啞而微弱，但那一聲呼喚卻像是在夜色中點燃了一點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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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醒了。」梅德琳低聲道，帶著難以察覺的輕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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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愣了一瞬，彷彿還未從夢魘中完全抽離，但當她回憶起高燒時，那片無邊的黑暗與冰冷，她終於意識到，是這雙手將她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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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為⋯⋯」她的聲音哽咽，眼眶突然濕熱起來，喉嚨裡哽著說不出的委屈與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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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撐起身子，猛地撲進梅德琳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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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的身體僵了一瞬，這樣毫無防備的擁抱，她已經記不起上一次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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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組織的生活教會了她如何築起心牆，不容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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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她卻無法推開懷中的女孩，那雙纖細的手臂帶著發燒後殘留的虛弱，卻抱得如此用力，像是害怕一鬆手，便會再度墜入那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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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大家都不理我！我的姊姊不跟我同一組，我只好在玉米田跑著大家，但玉米田的雜草越長越高，越長越高，然後有一個稻草人追著我，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腳底被尖利的乾草劃破，可是我不敢停下來，因為後面有一個腐朽的稻草人一直追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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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凱薩琳聽到自己的名字，化為阿波羅的耳朵也就一高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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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低語，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滴在梅德琳的肩膀上，微微滲進布料裡。「它的手變得好長還穿透我的身體，我流了流了好多血，可是仍然沒有人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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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輕輕撫著布蘭琪的背，就像多年前某個夜晚，她母親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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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抓到一把繩子，它就像傑克的魔豆⋯⋯升上去後，那個稻草人還是追著我⋯⋯」布蘭琪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喘息，語氣斷斷續續，像是還未完全從夢境中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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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懷裡這個明明已經十四歲，卻仍然在黑暗中尋找依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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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但又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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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漸漸語無倫次，梅德琳微微蹙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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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她再次開口，語調仍然平穩，但比剛剛更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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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布蘭琪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變成了含混的喃喃自語，「然後我聽見有人叫我名字⋯⋯有人⋯⋯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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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她低聲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妳沒有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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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縮在她懷裡，沒有再說話，過了許久，才低低地回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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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布蘭琪覺得肚子不舒服，她趕緊跑去浴室，不一會兒，她從浴室探出頭，緊張地張望著房間內，臉頰因不安而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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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緊攥著上衣，她知道自己月經來了，但這是她第一次——陌生的疼痛、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慌亂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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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蜜嘉女士？」她低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彷彿害怕自己的請求會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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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梅德琳的視線落在阿波羅的背影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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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見細微的呼喚，她抬起頭，那雙銳利的眼眸掃過布蘭琪局促不安的神情，眉梢微微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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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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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呃⋯⋯」布蘭琪張了張嘴，卻發現所有詞語都在舌尖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臉頰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她用力攥了攥衣角，才終於擠出聲音：「我那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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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微微一愣，眉心輕蹙，彷彿一時間未能理解這句話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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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從女孩眼底閃爍的不安與局促中察覺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一動，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驚訝：「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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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初潮是在十二歲，所以這一刻才意識到眼前十四歲的女孩是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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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不正常嗎？」見到梅德琳的反應，布蘭琪緊張地問，像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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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很正常。」梅德琳迅速調整了神情，語氣也隨之柔和下來，她頓了頓，補充道：「每個人的時間不同，十四歲也完全正常，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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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的肩膀微微鬆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指也逐漸放鬆，只是眼中的忐忑還未完全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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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在布蘭琪微微顫抖的指尖與緊握的衣角間停留片刻，語調放緩了些許：「妳知道妳姊姊的衛生棉放在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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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翻她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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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身上也沒有衛生棉，我們先用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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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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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猜猜看了。」梅德琳嘗試先從衣櫃尋找，最後視線落在阿波羅看的方向，或許是經驗或是預感，她總覺得她要找的東西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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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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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一包衛生棉放進布蘭琪的手中，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了女孩暖和的掌心，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無形的線悄然繫住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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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曾經在黑暗中獨自行走的女人，和一個還未懂得如何面對世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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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用。」布蘭琪的聲音細如蚊鳴，帶著羞赧與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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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看著女孩微紅的眼角與緊繃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莫名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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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這只是另一場無關緊要的插曲，卻沒想到這一幕會將她拉回自己的少女時光——那個潮濕而冰冷的地下訓練室，空氣中瀰漫著汗水與藥草混雜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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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她也曾像布蘭琪一樣茫然無措，但等來的卻不是溫柔的指引，而是比她年紀大上許多的異性所傳來刺耳的笑聲與輕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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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的小天才終於不是個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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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尋求組織裡少有的女性，她們也不願意教她，興許是嫉妒她的容貌與冥主稍微不同的照顧，又或許，只是單純地想欺負這個孤立無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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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聲音從未真正消失過，即便如今她已足夠強大，卻始終無法抹去當年被羞辱的痛楚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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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殘酷的記憶壓下。

「沒有人天生就會。」

青少女時期的梅德琳，在那幽暗潮濕的地下訓練室中，忍受著比同齡人更嚴苛的訓練，尤其是在生理期時，那些本該指導她的成年人卻更加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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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痛都忍不了，以後還想在赫爾賽立足？」一人譏諷地說道，話音未落，下一記拳擊毫不留情地擊向她的腹部，梅德琳踉蹌跌倒，一時半會兒無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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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撐起身體，又一聲悶響，痛楚猶如鐵槌狠狠砸在內臟上，血腥味在喉間翻滾，她猛地跪地，胃部的痙攣讓她幾乎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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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模糊中，她看見幾個年輕的女性站在黑暗中，她們的目光並非同情，而是帶著若有似無的譏諷與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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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不再尋求任何人的幫助。那些曾經的求救，換來的只是譏笑與冷眼，連少數中立的女性也只是冷漠地說：「妳要學會自己處理，這不是我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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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她只能在微弱的燭光下，翻閱古老而泛黃的書頁，嘗試用藥草來減輕那撕扯般的痛楚。月桂葉、馬鞭草、薰衣草、白芍，她將一株株藥草細心地磨碎，混合在一起，試圖為自己調配出一劑能讓疼痛稍微緩解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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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書本上的文字晦澀難懂，她經常因為劑量失誤而導致頭暈、嘔吐，甚至更嚴重的疼痛，但她從未放棄，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對抗這副孱弱身體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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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這些藥草不僅成了緩解疼痛的工具，也成了她內心堅不可摧的象徵。每當她將親手調製的藥水倒入口中，苦澀的滋味總會提醒她——這份力量是她親手從黑暗中一點一滴掙來的，無需仰賴任何人。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zmegba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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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段孤獨而痛苦的歲月，塑造了日後那位冷峻優雅，從不輕易向命運低頭的安潔莉娜．格里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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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預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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