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射,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這是里第一次站在戰場的前線。他雖然只有十五歲,但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四周的士兵看到這位白髮少年時,紛紛自覺地讓出道路,甚至連軍團長也親自來迎接他。
「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里一開口便直接切入主題。
軍團長微微一愣,立刻回道:「明天清晨才會出擊,還有十二個小時。這段時間,您可以先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
里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徑直走向為他準備好的營帳。進入營帳後,他利落地脫下閃閃發光的銀色鎧甲,隨即檢查起自己胸口的菱形核心。他心想:在接受移植後已經過了三年了,核心從來沒出過問題,大概是因為我是完美適格者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行動前的倒計時進入了最後三十分鐘。這時,為吸引敵方注意的先鋒軍已經出發。里望著遠方,心中自嘲道:就算我是完美適格者,還是沒辦法靠自己結束這場戰爭。
軍團長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站在一旁說:「別太往心裡去。只要您能成功消滅調那頭地龍,就能大大的改變當前被動的局勢。沒必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再說,讓像您這樣的少年出現在戰場上,說到底也是我們這些當大人的無能…,所以,我想您可以為此感到自豪。」
里聽完沒說話,心裡卻暗暗感慨:沒想到像他這樣粗曠的人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人。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對帝國的價值,遠不只是幾場戰役而已。
到了出擊時間,里和軍團長一同登上了龐大的戰車,隨著大部隊駛向敵軍的方向。半小時後,地平線上浮現出一座山般的巨影——那是他們的目標,一頭「要塞級地龍」。即使隔著數十公里,那龐大的身軀也清晰可見。它的腳下,密密麻麻的地龍群正隨行,數量驚人,遠超預期。
「先鋒軍呢?」軍團長環顧四周,臉色沉重,「看樣子我們的預測錯了,這些地龍的數量多到能短時間內全殲兩萬人。」
「要撤退嗎?」里問道。
軍團長苦笑著搖頭:「不行,它們連先鋒軍都追得上,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
兩軍瞬間交鋒,爆炸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里所在的戰車位於大軍後方,前方的戰車為他阻擋著來襲的傷害。十多分鐘的突擊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要塞級地龍的正前方。
里提著長槍走到戰車前。那把長槍一半是劍刃,一半是握柄。他啟動核心,低聲道:「原初之光,出鞘。」
純白的光芒瞬間纏繞劍刃化為劍氣,隨著他由下而上的一劈,光芒如洪流般席捲戰場。當光芒散去時,要塞級地龍已被連同地面一分為二,劍氣路徑上的地龍全數化為塵埃,地面上也出現一道切面平整的峽谷。
在軍團長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時,雲層突然被無數道雷霆穿透,精準擊中殘餘的戰車。失去首領的地龍群沒有亂作一團,反而井然有序地撤離,讓空中的飛龍群展開猛烈的攻勢。
里抬頭望向天空,揮出一劍,撕裂了雲層,也消滅了部分的飛龍,但作為首領地的戰艦級飛龍卻毫髮無傷。在戰況再度翻轉後,軍團長立馬下令撤退。戰車上的對空火力試圖驅趕飛龍,拖延時間,但等到擺脫飛龍群的追擊後,已經損失了超過一半兵力。
回到要塞後,軍團長站在殘存的士兵前發表演說:「這是一場會被歷史銘記的慘烈戰役!我們雖然付出了龐大的代價,卻也成功阻擋了龍群的進軍。二十年前的大戰失利後,戰線一直在退縮,但今天,我們向前踏出了這一步!我們不能懼怕死亡,唯有這樣,才能使我們的故鄉免於戰火的摧殘。」
演講結束後,里來找軍團長道別,準備回王都覆命。臨別前,軍團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您做得很棒,真的。別總是一副哀傷的樣子。消滅了那頭地龍,就相當於拯救了無數人類的未來。像您這麼年輕就擁有這般實力,已經足以被稱作傳奇了。所以,為自己感到驕傲吧。」
里沉默了片刻,終於對軍團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算是告別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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