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聲不斷從耳邊掠過,莉亞在和里一同劃過天際時,時不時偷偷盯著里的臉看,但是專注於飛行的里,臉上並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等到下一個日出時,這趟無聲的飛行才落下帷幕,他們最後停在了極東之地的一座森林中,這座森林中的樹木都高達數十米,里認為此處能作為暫時藏身的地方。落地後里馬上透過釋放魔力波來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你什麼都不問嗎?」莉亞低著頭說道。
「真相對我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里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尋找臨時住所。
「可是……」
「莉亞,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過往的我或許會把什麼族群的存亡和生命的價值看的很重,但是就如同我說的,我已經不是那個我了。」里依舊沒有回頭。
「可是……我……」淚水沿著臉龐滑落,在艱難的深呼吸後,她選擇坦承「我……確實就是我們之中的叛徒,茱莉也確實是我親手殺死的。」
「……」
「我和茱莉都被人類選作叛徒,叛徒有能快速聯絡其他叛徒的方式,所以茱莉就把你的消息洩漏給烏爾戈,才會發生後續的事情。後來在戰鬥結束後,我和茱莉一起找到了你,因為茱莉突然決定要殺了你,所以…所以我才……」說著說著莉亞還是開始了啜泣,她害怕被討厭,害怕他不愛這樣醜陋的自己。
「……」里轉過身來面對莉亞,他的表情彷彿陷入了沈思。
看到里開始在思考,莉亞反而感到更加恐懼,各種不好的念頭從腦中湧出,「他是不是快回憶起來了」、「他是不是在想要怎麼拋棄我」、「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他就在這裡殺了我的話,其實也不錯,這段時間,我已經很幸福了。」最後心中的雜念收束成一條鋼絲,切碎了她用厚厚的玻璃包裹起來的內心,露出一個幸福卻又慘淡的表情,「殺了我吧。哥哥。在叛徒被殺光之前,傳送門是無法開啟的,無論他們殺了多少人。」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女孩措手不及,「和我一起沉睡吧!」里用力的抱住莉亞「等到幾千年幾萬年過後,無論這個世界變得如何,我們在從頭來過吧!」
「可是你明明……」更多的淚水從她的雙眼滴落「不用為我做這麼多的……」
「在深淵中的兩億年裡,與我相伴的只有永無止盡的黑暗,妳是我離開那片陰影後找回的——唯一的寶物。所以現在這段時間,就留給我們的年輕後輩去尋找吧!離開這裡的方法!」
莉亞笑著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還是有些哽咽的說道「那樣也太狡猾了吧!把事情都丟給家人,就自顧自的陷入沉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我們無法互相理解,所以只會刺傷彼此,所以我們就一起沉睡吧。讓時間來磨平我們的稜角,說不定到時候,他們也能理解曾經的妳了。」里用雙手捧住她的臉。
「里,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的約定嗎?」
「……抱歉,我的記憶還是……」里低下了頭。
莉亞搖了搖頭,「沒關係的,現在的你,早就實現那個約定了喔!」
在兩人緊緊相擁的同時,紫色的結晶緩緩將兩人一同包裹起來,並和四周的參天巨木結合在一起,等待著下一個時代的來臨。
看到和數百米巨木融合的結晶中的兩人,伊萊恩只覺得頭昏腦脹,「萊恩,你怎麼想?」
「不知道,或許我們當初只是被憤怒遮蔽了雙眼吧。」說完萊恩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向前走吧!伊萊恩。離開這裡是我們的目標,但不是我們的全部。」諾爾說完後便隨著吉恩和其餘三人追上了萊恩的步伐。
伊萊恩再次看了眼結晶中的兩人,這麼長的時光以來,他們看到了很多,也體會到了很多,只是每當牽扯到過往,又難免因此激動,「唉——,搞得好像只有我有是傻子一樣」伊萊恩轉身面對即將到來的黎明,「看來我也還有很多成長空間呢!」
ns216.73.216.17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