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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說愛我好不好

蘭璽

Jan 14, 2017

392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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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婚禮訂在一個月後，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報章雜誌不斷地漫延這波訊息。

　　兩人一再地出現在各大媒體會出入的場所，為的就是要讓人相信他們之間滴感情是真非假。

　　晚上，只見兩人手機接個沒完，大多是埋怨他們偷偷摸摸地沒告訴他們。

　　蕭舞氣呼呼地來電：「你們要結婚了？她把我們害得這麼慘耶！你不是很氣她嗎？你怎麼說都沒說一聲就這樣啊？那我怎麼辦？」她泣訴著，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別人的老婆。

　　此舉引來陳喻喬的不悅，他認為既然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當朋友可以，沒辦法進一步地發生任何事，她如此地逼問他，似乎也是不合宜的，對她的觀感也不再像之前那麼地欣賞。

　　草草一句「妳已經知道了就好，婚禮妳若要參加我也不反對」，就掛了電話。

　　而洪殊泉這邊則是商克、倪姍打個不停。

　　「妳怎麼又做了這種糊塗的決定啊？」商克說。

　　「妳不是跟他不合嗎？怎麼會答應要跟他結婚？」倪姍說。

　　對於兩人不解的詢問，她其實也不知要怎麼回應，只好打混地說下次再告訴你們結束了電話。

　　忙碌後的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異口同聲說：

　　「怎麼結個婚這麼麻煩啊？」

　　笑著、笑著，他們沉默了，本就沒什麼話可以說，此時此刻兩人也沒了話題。

　　「我希望，在期限內我們表現出來的，是和睦的相處，不管是在朋友面前、父母面前，都必須做到答應過的事。」他以眼神詢問她的答案。

　　洪殊泉點點頭，其實她也覺得這樣好，為了避免掉雙方親友的詢問，這樣的作法比較不會引起麻煩，也可以少些解釋的機率。

　　於是，兩人就在沉默中達成協議。

＠

　　夢般的婚禮落幕了，報章雜誌連續刊登了幾日，她已經是陳家新任的媳婦了。

　　但那名為她丈夫的男人卻不曾踏入這象徵新房的房間，跑得不見人影。

　　已有許多陳家的傭人私下竊竊私語談論這場婚姻了。

　　老實說她也不覺得沒面子，在洪家不也被一窩子下人看不起？

　　只是為何跟他所說的不一樣呢？

　　他不是要求兩人在親友面前也要裝出兩人恩愛的一面嗎？

　　是啦，這些都是傭人，不是親友，是這樣解釋的嗎？

　　算了，反正她也沒預想過自己的未來合該嫁個好男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更加沒什麼好失望的了。

　　夫家不用她擔心，公公與婆婆也常常神龍不見首尾，脫離了娘家，她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目前就是朋友比較重要了，可悲的是，生活了二十幾年，數得出來的知心好友竟然沒幾個。

　　如今歷遊回來的倪珊鎮日纏著商克，一禮拜能見一次面還算不簡單。

　　她一直都看得出來倪珊喜歡商克，但就不懂為何她會跟前男友在一起？

　　倪珊是好女人，他們也很適合對方，既然愛情在萌芽中，她也不方便去打擾他們，自己一個人很輕鬆自在啊！

　　大家忙的忙，好幾年前也不再聯絡了，怎麼婚後的生活依舊是這樣？一點新奇的感覺也沒有。

　　呵呵，她犯傻啦？這樁婚姻又不是真的因相愛而成立的，自然沒有一般人新婚爾燕的恩愛感囉！

　　想著，自己也忍不住想苦笑。

　　不曉得陳家的公司救回來了嗎？婚禮間瞧他一臉臭，活像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了解他對這段婚姻的不願接受。

　　拜託！她也不想這麼為難他呀！是他硬要的……瞧他那天跟曹先生來找她時的態度，如何說明他是無辜的？

　　為了公司結婚，對於追求自由的他來說，是酷刑吧？

　　心中不免跳出一句話：如果追求自由，他又怎會對蕭舞一見傾心呢？

　　常常有人說，喜歡的人偏偏不喜歡自己，不喜歡的人卻偏偏愛上自己，真的這麼不湊巧嗎？

　　其實並非如此嗎？打一開始她就愛錯對象啦！愛的都是不適合自己的，理所當然得不到真愛啊！

　　可為何自己一點後悔或放棄的感覺都沒有呢？

　　失神的眼凝定了焦距，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嚇到，「你、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嚇得不輕，心跳狠狠少了一拍。

　　「我進來很久了，發呆想誰呀，給我注意一點，可不要搞外遇讓我蒙羞。」陳喻喬邊說邊解下領帶，一整個漫不在乎又囂張。

　　真是不說則已，一說刺人哪，洪殊泉沒好氣地瞪著他，「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你少污衊我了，只要我心中存在某個人一天，這事就不會發生。」這變相的告白，他懂嗎？

　　靜候了一會兒，她宣告徹底失望，他根本不當一回事。

　　眼尖看到他已著手脫下束縛的外衣、外褲，她喜出望外，「你今天要在房裡睡？」

　　陳喻喬輕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心中卻因她剛的一席話泛起了漣漪，難道在他對她說了這麼多傷心的話後，她對他還是沒改變？

　　其實他原本還是要回書房睡，但她說的那話卻讓他輕易改變了想法，想想兩人過去雖不熟悉倒也相安無事，如今真的連朋友都沒辦法做？

　　她喜孜孜地連忙擺好他的枕頭，儘管兩人之間啥都不會發生，她依然高興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開心，這表示兩人的距離變小了。

　　他看了她莫名興奮的臉蛋，不發一語鑽進了浴室洗滌一身的疲憊。

　　看著關緊的浴門，心中莫名愁悵，到底該怎麼化解這樣的對立呢？

　　她已經不想再繼續對蕭舞的敵意，不想再立足於爭吵上了，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多說任何一句，乾脆就成全他們吧！

　　這麼想著，或許是他願意與她獨處一室讓她鬆懈了一直緊蹦的心情，一陣濃濃睡意襲來，她沉沉地睡去。

　　須臾，陳喻喬帶著微濕的髮，一身清爽踏出浴室，觸眼即見早已沉入睡眠的她，一時間竟有想笑的想法。

　　靠近了她，撫去掛在頰上的髮，他嘆息。

　　「真沒把我當男人看？睡得這麼熟……」他在她身邊躺下，洪殊泉因他坐上床的反作用力，在他一躺下隨即滾進他的懷抱。

　　摟住洪殊泉的溫暖身體，陳喻喬一瞬間愣了會，但也不忍吵醒她，橋了下位置，決定今天就盡釋前嫌好好地睡一覺吧！要吵也等明天再吵。

　　閉上眼，他什麼也沒想，任由睡神將他的意識拉去。

＠

　　坐在隱密性十足的小巧咖啡廳中，洪殊泉正和倪珊在交談中。

　　咖啡廳的小包廂中有著昏黃燭光，那是老闆的巧思再加上一點流行的擺設方式。

　　傾瀉而出的是溫柔歌聲淡淡揚起，美麗的主唱微笑著接受客人的點唱。

　　「妳竟然不說一聲就跟他結婚了，妳真的當我是朋友嗎？」倪珊氣呼呼地指責。

　　她連忙陪笑安撫，「別氣、別氣，我當然把妳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啊！不過事發突然我也來不及跟妳說清楚，我很抱歉引發了你們的擔心，不過我現在過得很好，別氣了好嗎？」

　　倪珊拍開她的手，仍是滿臉不豫，「什麼意思？」

　　「其實也是一場商業聯姻，我家公司跟他家公司公事上有需要，所以我們就被硬湊合在一起，就只是這樣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好多公司不也如此？」她笑著說，有些事就不必說了，埋藏在心中吧！

　　「他那樣對妳耶！憑什麼妳要對他和顏悅色？那他跟蕭舞呢？仍在私通把妳丟在一邊嗎？」倪珊拍桌放大了音量，為她的飽受委屈感覺不值。

　　突然有點承受不了她的逼問，洪殊泉愕然了下，才輕輕道出：

　　「不會啦！妳別擔心，他不是會搞婚外情的人，沒事的。要結婚前，我們就溝通過了，這樁婚姻也不是由愛建立的，一開始的生疏是必然的，感情如何變化就看未來的情況了。」端著茶的手晃了一下。

　　倪珊仔細看著她的表情，「妳愛他嗎？」

　　真是一針見血，被說中了心事，不過商克應該都有告訴她了吧？再否認也太假了。

　　「是啊，我愛他。」毫無保留，從眼裡、表情跟嘴角所透露出的訊息讓倪珊怔然。

　　那眼、那嘴，在在都說明了她對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為何會這麼愛他？從前他也不把妳放在眼裡，如今撕破臉了，妳仍然不放棄？」

　　洪殊泉有點意外她竟會問這個問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不是那麼地支持，彷彿有一些興師問罪的感覺。

　　「愛情豈有理由可言呢？」一言以蔽之，她不再解釋什麼。

　　「那商克怎麼辦？」

　　「啥？商克？怎麼會跟他有關係呢？他一直是我的好朋友啊！」兩人的感情已不是一般人的友誼了，他們好到像是親兄妹或姊弟。

　　「怎麼會沒有關係？難道妳不知道他喜歡妳嗎？」倪珊說著，努努嘴狀似不悅，但臉上的微笑又不像假的。

　　洪殊泉一臉茫然，對於她的以為感到不可考思議，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喜歡商克的是她吧？她怎會以為商克對自己有感覺？誤會大囉！

　　她端起杯子啜了口才說，，「妳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們之間並不是那種感覺啊！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們倆似乎很好，可是那只是比友情再親密一點的手足情深，況且……哎，不可能的啦！」

　　那個況且她實在也講不出口，依照自己對倪珊的認識，她是絕不可能承認她喜歡商克這件事的，到時候惹惱她了，把氣發在她身上也很糟糕。

　　「是嗎……」倪珊咬著下唇還在思考她的話，這段時間還真有一種煎熬感，搞什麼啊！商克又不歸她管，為何她得接受倪珊……似是盤問的探究？

　　真是無言得可以。

　　「但商克每回都提到妳，那不是喜歡妳嗎？」

　　翻了個白眼，她實在不知道這樣會是成為問題，女人的嫉妒心哪……

　　「那不算什麼吧？再說他跟我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跟妳卻是由我這認識來的朋友，基本上他會提起我，我不感覺到有什麼特別之處呀！若我們真有可能，早八百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了，不是嗎？」她實是地說。

　　殊不知此番言亂活像是在跟倪珊炫耀些什麼，一叢名為誤會的花朵就此開了。

　　沒說出口的是，其實商克跟倪珊是兩廂情願的，只是商克生性較龜速，心動了卻會因為各種原因而停滯，而倪珊的傲嬌個性促使她不願放下矜持對商克表示些什麼。

　　哎，局外人看了是滿心焦急呀！但偏偏兩位當事人像在比耐力似的，一個比一個還要龜，那不關她的事，她也不方便多說啥。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錶，「珊，放心吧！商克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而妳也是，我怎麼可能做傷害你們的事呢？我還有事得先走，妳別多心了，改天再聯絡了。」說著，她也已經收好了包包，準備買單。

　　但聽在多疑的倪珊耳中，卻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看著離去的身影，倪珊暗自做了個決定。

　　在洪殊泉付完帳推開玻璃門走出去的瞬間，包廂外一個長得一副奸商樣的男人，面帶得意的笑走進來。

　　「倪小姐，托妳的福我們截錄到不少好東西呢！待這篇新聞發出去後，得到的好處少不了妳一份的，今天就先這樣了，妳等我消息吧！」男人哼哼呵呵笑了笑，用自以為帥氣的姿勢離開了包廂。

　　倪珊露出冷笑，今天的談話是她計劃過的，她怎能容許洪殊泉用蠻不在乎的態度對待商克呢？

　　她得為了她的負心付出點什麼代價才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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