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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風

胡說

Nov 20, 2024

6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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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這份海風帶來的寧靜，我坐在面向海灘的石壆上。獨自一個的情緒和憂愁，總是容易兼顧，相較於兩個人…

「我肚子餓了。」帽子女生嬌情地說。

「剛才燒烤，妳怎麼不吃多一點？」

「因為不想烤…」

「那…待會吃點零食吧。」照顧自己很容易，但照顧別人並非我的強項。

「我不想吃啦，零食會變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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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一類的女生，更是使我難以應付。

「那麼…好吧。」我尷尬地回她。

「你應該哄我吃東西。」她輕撞我的手肘。

我感到有點無語，為何以前的我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幸好當初沒有表白，現在才得以維持安全的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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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多月前，本來她有另外暗戀的男生，但因為對方是個鋼鐵直男、略帶點自卑又淫猥的性格，最終帽子女生不再沉船那男的。

而我就是在她迷戀別人時，悄悄喜歡上她，但也只是維持了半個月。因為我開始漸漸看清她的優點和缺陷，慎重考慮過後，便慢慢失去對她的感情，所以現時的關係有點玄妙…

在那暗戀的時期裏，我曾經與她曖昧過，但現在我只希望保持一般朋友關係。可是我也逐漸察覺到，她有點迷戀上我，這讓我感到害怕和恐懼。原來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異性愛上，是如此大壓力的…

或許是我自己性格問題，不希望失去這份友誼，因此我只能盡力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自己或是對方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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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這麼久，你甚麼時候會去跑步減肥？」

「怎麼？我的肚皮很大嗎？」我看了看自己的下腹。

「有點兒，但軟軟的摸上去，應該挺舒服！」她又在說些曖昧的話…

「跑步太累了，我不願出門。」

「這樣子不行啦！你要努力點，雖然我好像沒有資格說你。」

我瞥看她的肚子，如此瘦削還嫌自己胖？真是不理解女生的腦子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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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很舒服呢！」

「嗯，畢竟我們的渡假營在海灘邊嘛。」我解釋道，雖然我知道女生對此不感興趣，她只想聽見感性的說話從我口中發出。

「嗯…」

她無言點頭，也許內心正在懊惱，為何我讀不懂她的暗示？但其實，我全部都懂……而正因為全懂了，我才會每一次都避開引誘。

她的每個動作、每句言語，我都看在眼內，但口裏不說出來。正如我愛慕着另一個人，對方也同樣會看穿我的心意，只是不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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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二人慢步在小徑一側，往着渡假屋的方向。途中遇見一群年青人，看樣子應該是高中學生，人群中還有一對情侶搭着肩膊，露出青澀的笑容；其他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興高采烈地談論着甚麼話題。

他們與我倆經過之間，一陣青風掠過彼此，我停下腳步，回望他們的背影，街道上仍隱約聽見他們的歡笑聲……

「怎麼了？」帽子女子十分困惑地問。

「沒甚麼，只是想當年而已。」

「講得好像你很老的樣子，明明才畢業沒幾年。」

「是啊，明明才畢業沒幾年，便要煩惱成人世界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用嘴巴呼出……沒錯，就像抽菸那樣，呼出滿腔的混濁和惆悵，使自己的肺部、心房得到清空。

真想來根香菸呢…

但我不想被帽子女生看見我抽菸的樣子，因為她以為我是不碰煙酒性的聖人。更何況，我答應了某個人，要節制一下吸煙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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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風再次打過臉龐，我露出憂憂愁愁的表情，腳步放慢了許些。

「是不是有心事？」女生問。

「不，只是碰巧想起一些舊時的青春…」

「看不出你也有這一面欸。」女生笑着說：「有時候聽音樂，隨機播放到許多年前愛聽的歌曲，我也會莫名感到哀傷。」

「誰叫妳的歌單只收藏情歌？」我吐嘈道。

「情歌很浪漫嘛，雖然大部分都寫得挺悲情的…」她用撒嬌的語氣回我，我假裝沒注意到。

「因為慘兮兮的情歌，才會多人收聽；就像沒有淚水的偶像愛情劇，不會有人感興趣。」

女生認真思考片刻我的話，便若有所思地回答：

「也許你說得對吧，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世界的愛情都是有喜有悲，由頭笑到尾的愛情，根本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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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頭，是這樣子的嗎？我不太認同她的話，但也懶得討論下去，因為此刻的我並沒有談論戀愛的心…至少在妳身邊，我沒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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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穿越時空，你會想回到哪個時間點？」她好奇問。

我想了想，便說：「二零零三年，六月…七日。」

「這麼久以前？為甚麼呀？」她驚訝地問。

「那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是我剛出生不久的時間…」我笑說。

聽罷，女生自作聰明地應道：「我以前也是，希望穿越回過去彌補某些錯誤和遺憾。但是現在我渴望穿越到未來，看看自己的工作、生活、家庭、男朋友是怎樣的…」

說罷，她偷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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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風又一次刮起，時間帶着不再復返的青春吹過來，女生按着頭上的貝雷帽，免得被吹落。趁着她沒看過來，我悄悄用手背拭去淚珠……

穿越到過去，許多人一定以為我是為了填補遺憾、修改某些後悔的過錯吧？但其實不然，我只是單純想再活一次、再經歷多次自己的人生。

從出生開始，父母看見我的第一眼期待…

到我學習爬行、走路、跑跳…

到我漸漸曉得說話，喊出父母名那一剎，他們臉上的喜悅…

進入幼稚園認識其他陌生的小孩子，經歷被老師責罵…

踏入小學，開始接受功課、測驗、考試這些與我性格不合的小惡魔，一點一點侵佔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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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升上中學，迎來人們口中所謂的「青春」。裏面有太多，太多我渴望重新經歷的昔日時光，再多的文字也無法表達出來。

我不想修正、改變過去，單純只想享受自己所失去的青春。

當然這一切只是腦海裏的幻想，不會成真，但這份淡然又揪心的哀傷，卻是緊緊勒在我心。這個時候必須勸自己，千萬不要翻開相簿，因為進入後便會無法自拔，唯有沉溺於思憶的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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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好把握眼前尚未溜走，還未化成回憶的人和事吧。趁他們仍在身邊，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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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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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深夜另類浪漫

#7 可有可無的獨一無二

#9 假如這個世界不是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