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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圈

胡說

Nov 9, 2024

8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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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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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掩着口中的香煙，右手將其點燃。

我輕抽一口、含在嘴內，隨後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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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借我一口嗎？」方眼鏡的朋友問。

「你不是從不碰香菸的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我只是想加入你們的氛圍裏。」

「哈哈！這麼久不見，你似乎有些故事呢。」健碩朋友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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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指夾着香煙、遞給方眼鏡朋友，他期待地接過去，叼在口中，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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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別這麼貪心，小口小口的抽。」我平靜地說。

「咳！」他咳嗽數聲，隨後輕輕一吸、一呼，呼出約隱約現的霧氣，便把香煙遞給我：「謝啦…」

「有甚麼心事，想跟我們說的嗎？」我接過香菸，但沒有吸食它，只是夾在手指間，任由煙絲燃燒虛耗。

只見方眼鏡朋友沒有講話，掛着複雜的表情深呼吸。其實，這微小的舉動，已道出心中的千言萬語。

健碩朋友拍拍他肩，搖搖頭，把手中的香菸丟在地上、蹂滅。我看着他倆，便深吸一口香菸，然後手指使力將它彈飛到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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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明天我還得上早班。」健碩朋友若無其事地說。

「我也是，明早八點正要上課…」方眼鏡朋友附和道。

「嗯，改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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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涼風打在身上，我獨自走在寂靜的街道，經過一間又一間待售的店舖。開張、結業，轉眼之間；聚會、分散，也是如此。

人與人的距離漸走漸遠，就像人的皮膚，隨年月增長。與科技無關、與關係無關、與生活無關，單純是大自然循環不息的一環。

我回到自家樓下的公園，預先從包裏取出鑰匙放進外套，經過一個黑影，一陣煙味滲進鼻腔內…

我回頭一看，對方是一名穿西裝的女子，她挨靠在「遊樂場只供十二歲以下小孩遊玩」的告示牌旁，呼出白茫煙圈。同一時間，她也斜視着我，眼神互相交錯在一起。

尷尬嗎？確實有點。我停下歸家的腳步、環顧四周，今晚的公園似乎格外安祥，是偶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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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女子交叉雙臂，是警惕和提防的暗示，我猜的…

「不，我只是想說，這裏通常會有童黨出沒，不是抽煙的最佳地點。」以免被對方當作怪人看待，我馬上為自己澄清。

「是的，我把他們趕跑了。」女子抽一口煙。

「啊？原來這樣子啊…」怪不得今天聽不見那些小壞人的嘻笑聲，我聳聳肩：「那好吧，再見。」

「等一等…你說，抽煙的最佳地點，該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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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放下雙臂，不再用警戒的眼神盯着我。我思索片刻，便舉起手指，指着遠處的停車場說：

「如果是妳的話，那停車場的二樓平台很適合妳吧？午飯或放工時段，全都是白領人士的吸煙聖地。」

女子看了看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臉容，回說：「你不抽煙的，對吧？」

「啊？我嗎？我會抽菸的啦，只是…」

她打斷道：「抽煙的人，不會講出這番話…或者說，你只是為抽而抽，並不是帶着意義去吸、去呼每一口氣。」

我凝望着她，她指間的香菸即將燃燒殆盡。於是我便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香煙盒，抓出一根給她。

「可以容許我，陪妳一起抽根菸嗎？」

她接過我遞上的香菸，微笑道：

「可以，但你只有一根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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