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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聚

樹瑾

Nov 12, 2024

9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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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媽知會過，我便如所言趁放學在外，跑到不出學校幾哩外的超商。

冬季的寒風，讓教室座位靠窗的我頻頻偏頭痛，這就想喝一杯熱可可暖暖心。首先我又碰到了店門口前的蓄電設備。

印象中我很少就近於學校附近買東西，因此壓根不知道會碰上此窘境。

幸虧這裡人來人往很熱鬧，商街的好處就在這裡，不怕沒有人幫忙。

頭上的雨絲零落，看來就快有雨勢。

我很想儘速到室內避雨，雖然有記得帶傘，但總不想在外頭吹更多的風。

後頭有人撞了過來，痞子的嗓音道出如下惡言惡語。

「啊妳就隨便刷一刷呀，幹嘛發呆，傻子啊？」

「或許她還是單身。」痞子的女朋友又加以冷嘲熱諷一番。

「蛤？我最討厭社會上的敗類，妳滾，我來！」還來不及反應要滾去哪裡，我也是人啊，也要採買東西啊！當我沒有移動讓步，後背像牛一樣的力氣登即把我撞飛。

我往旁踉蹌，實在未料會被惡意排斥，因此更嚇到地扭傷左腳踝，是我加緊運用蠻力穩住，但傷勢已造成。

「擋什麼路啊妳。」痞子情侶犯嘀咕，我卻吃痛地想縱使門順利打開我也前進不了。

該撐傘了，我仍無意識地轉頭拿書包上的傘，這一轉眸，被我給目睹遠處熟悉的背影。

那身棕色毛大衣與黑翹不整齊的頭髮，始終如一。

是李祈宇。

我不住張口叫著，混著大雨拍打傾落而下的背景樂，好似被一張紙給塞住了出聲口。

「李祈宇！」

他果然聽不太清，但有稍微轉頭就當好似尋著雜音找人同時，不用找一直陪在旁的女孩偎近。好陌生的女孩，總覺得非本地人。

「怎麼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

「那一定是聽見我心中的呼喚了！我想快點到你家，我心中一整個千呼萬喚吔！虧你能聽見。」

「喔，那好，小朵，千呼萬喚始出來！」笑話彷彿能自然地惹彼此發笑，這一對各撐著傘，傘面竟有能兩半相合的愛心，看來恩愛地、穿著更搭調地偎著漫步離去。

我總算在無意間恍然大悟。這女孩就是他出走的理由，不惜放我鴿子，仍得義無反顧的理由。

我打好了傘，做好嘗試用右腳邁出一大步的準備。剛跨出我便發現傷處的韌帶刺痛難忍，甚至由不得我地害我跪至地面。

趴在雨幕之中，我身後的傘沿著邊緣滾動，大雨將我淋濕，真是雪上加霜。

我突兀的舉動令某些路人前來關切，一面「小姐小姐」表現出不知所措。

「但是達令我們得去辦結婚登記，我怕趕不上……」

「我沒關係的。」我僵硬出聲，不過卻仍雙手貼著地面。

「好吧，哈尼我們走，小姐以後記得找伴侶同行，別試圖給別人添麻煩了。」

我這才意識到，這條繁華的商街全充斥著各有目的的人們，急急忙忙趕往各方，伴著戀人，雀躍地一同盤算計畫，帶著滿心振奮的表情。

這一些人會忘記異類的存在也是自然的。

別打擾人家的無知，即便身體好冷又痛。

又超級的狼狽。

一雙男性長腿，比普通人要纖細，重點頎長無比，穿帶點深灰的藍褲，鞋子是沒那麼嶄新的短軍靴，靠向我本該隔離的範圍內。

接下來，此男又讓沒收合的傘往下放，不懂他要做什麼，但是我頭上的雨滴漸漸沒再成堆地落。往上一看，這卻是我的傘。

這人撐住了我的天空。

陌生男子拉住我胳膊，把我帶起，且很貼心地讓我依靠他的重心，那隻攬在肩上的手沒有鬆開，我這才得知他剛緊急擱下自身雨傘的原因。

男子一面將他束起的大傘掛上撐傘的手腕，一面半揹半拖地用另一隻手的力量帶我移動。幫我倆遮了滂沱大雨。

「請問，你是不懂禮貌嗎？」

「借用妳傘一下。」

「你是不懂一把傘下靠著兩個人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真不願想到三角形加一豎後，再於下畫兩個火柴人的平凡童年。

「不懂。」

真一針見血啊這人。

我只好咳幾聲，開始公事公辦地決心利用這個好心人，而我連他的長相都沒張望清楚。

「最近的藥局在哪？我需要改買醫藥品了。」

「去我工作室。」

這人平時都這麼我行我素嗎？講的話沒聽進半句。

「有現成的醫藥箱，而且就在附近。」他接續，原來他都設想好了啊，抱歉，是我誤會你了。我低低地在心裡默唸。

「妳好像忘了自己有穿制服裙，剛才……算了，可能說了妳也不介意。」

我急忙花容失色地秒抬頭，這也太糗了，春光外洩，難道不只這人見到了？所有路人都都都……

也只有這選項最符合邏輯了啊！

我詫異的表情久久難平，眼前的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是明星臉，就不要臉地說有見過？不不不，我分明記得曾在哪見過呀！

他淡定地回我一眼，就是此刻，電光一閃，某道銳利卻深邃的眼神，兌回我的腦海中。

「你是唯芳以前有提過被更換掉的那個偶像？」

他一點也不驚訝，該說他從剛剛就視一切為理所當然，沒有在這中間表現出任何波瀾。

可我有些羞赧地驚覺，剛才無心潑出的話未免太失禮啦！

抵達他所說的工作室後，被安置到小沙發上，我趕緊掏手機正式把他的大名查了查。

他叫劉星虹，“跟流星雨只差了一個字音。”

專欄報導上光鮮亮麗、包裝耀眼的美麗說詞，令我目眩。

「妳要擦碘酒嗎？擦這的話可能會有點刺痛。」

這一席話才將我打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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