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十章 — 晃動的理智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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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唔講都唔知你同吳世娜熟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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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Unique與女友的兩週年紀念日，所以又只有我與Aron製作影片。

而在已經深夜的這個時間，Aron再次堅持要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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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channel短短兩日就增加咗成五萬幾人subscribe。」Aron邊喝著飲料，邊看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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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我嘅記憶裡面，我都冇呢個印象。」我心底正希望著這樣能蒙混過去，「不過而家多人睇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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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人睇就係你啲cover片。」Aron看著螢幕報告著道，「你今晚再出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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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要出就直接出創作曲㗎啦。」我也看著Aron手機上的畫面，「辛苦哂，又要韓文又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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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嘅，啲中文都係你同我講㗎啫。」Aron微笑著回答道，「聽日拍條我哋三個嘅片，然後掉俾Unique剪啦，個衰仔成日掉低我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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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佢忙拍拖啊嘛，邊似得我哋兩個咁樣。」我也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台式飲料，「不過都好嘅，我哋三個都冇一齊拍片，陣間啲觀眾以為我哋唔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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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冇咁嚴重啊？」Aron因為我的話而笑了，「不過，你點知我冇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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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講嘅。」我若無其事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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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Aron明白地點了點頭，「仲以為你開始記得返啲嘢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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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啊，仲係咩都唔記得。」而且不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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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記得阿鏡就嚟生日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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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這句話，呆住看著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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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嚟完全冇印象。」Aron看到了連走路速度也嚴重變慢的我，也明白了過來，「十一月十五號啊，下星期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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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未得返好少時間？」我驚慌地想著，「佢鍾意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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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是這樣問著，但我的腦中在不斷的催促下也在急速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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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很少說自己喜歡什麼。

而且，生活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與唸書與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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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我應該更早就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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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只顧著煩惱夏謙與心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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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啲。」Aron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失措，「都仲有幾日時間，買咩都買得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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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算呢...」我還是不能冷靜下來，「我連佢之前發生過啲咩事都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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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冇話過你知？」Aron再次喝進了一大把珍珠，「之前發生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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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讀社工之前嘅事...」我與Aron對視著，「我完全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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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好奇我嘅嘢咩？」Aron的發音也因為口中的珍珠而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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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呢？」我也反問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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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喺讀張佬之前讀過咩。」Aron舉著例子，「又例如...點解我一路都唔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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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奇啊。」我點了點頭，「只係哥哥唔會主動講佢嘅嘢，所以問開你至問埋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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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真係好關心阿鏡喎。」Aron的笑容中似乎多了複雜的情感，「因為冇咗記憶？你哋兩個越嚟越唔似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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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似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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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當中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兩人真的不是兄妹...

但還是很想知道，在別人的眼中，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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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待著Aron的答案，Aron卻停了下來，凝視著我。

而且，眼神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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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我首先想要打破這個嚴肅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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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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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平時不同的眼神。

就像不把心音當作『朋友』般看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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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拍拖，係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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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感覺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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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Aron來說，心音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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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咩啊？自己冇女朋友，唔好賴我喎。」我勉強地綻開了一個笑容，然後往前走，「快啲行啦，阿哥可能等緊我瞓覺，你聽朝又要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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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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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阻力。

從背後把我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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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手從後面伸來，環抱在我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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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嘅然你失咗憶，我就會再講一次俾你聽，講到你記得為止。」Aron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我鍾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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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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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直接的告白...

與Aron平常的性格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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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之前hurt到你，但我可以應承你，我以後都唔會再傷害你。」Aron的頭靠在我的肩上，「俾個機會我，我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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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

Aron傷害過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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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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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完全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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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Aron。」我輕輕把Aron的手拉開，然後轉身看著他，「對我嚟講，而家對你嘅記憶太少。我唔知你以前同我經歷過幾多嘢，但而家呢一刻，喺我嘅記憶入面，我哋未親密到應該成為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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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地看著Aron，害怕他會因為我的拒絕而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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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Sorry就真啦。」Aron往後退了一步，「你冇記憶我仲咁樣對你，有冇嚇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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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擔心我。」我微笑看著Aron，「快啲行啦，返到去我仲要po片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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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on看到了我的笑容，也勉強地笑了起來。

然後，與我一同走到我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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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個頭擺完條片之後再喺個group度講聲啊。」我依舊保持微笑，「今日多謝你送我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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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Aron揮了手，然後轉頭走進大廈。

到關上門時，我才放下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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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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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on說，『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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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之前已經有向心音告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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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娜...？」開門後，第一個對準在眼前的映像，便是凌鏡唯的視線，「做咩？好似神不守舍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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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我把門關上，看著凌鏡唯，「Aron同心音，係咩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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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也似乎沒有想過我會問這個問題，稍微有點彷徨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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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凌鏡唯過了好幾秒後才自己找回了意識，「做咩無啦啦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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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on啱先送我返嚟嗰時，突然之間攬住咗我，話鍾意我。」我如實報告著道，「佢係唔係之前已經有同心音表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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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凌鏡唯再次被我的話給嚇了一跳，「咁你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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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通我應承佢？」我嘆了口氣，反問著凌鏡唯，「係就係拒絕咗，但我覺得我應該要知道佢哋之前發生過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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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聽見了這話，直視著我，眼神中飄過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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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講落都有啲可惜...」凌鏡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佢哋之前，差啲就喺埋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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