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性愛系統 - 5PMUvC6WYlu6ztoH Bxzrcr1hIx3OQDiA CZoEnEHorfQMojz2 JczPQc4ynh329HfL RgtX7pdpep3xbG2t aSx3pO3sSbc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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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希

Dec 2, 2024

94

6 分鐘

五光十色——幻彩。

霓虹⋯還有手機傳來的普通話片段聲⋯⋯

「只要你長得醜就是這個社會的猴子。」

碰！！！極響的一聲。一個婆婆被撞翻了，因為私家車他媽的駛進了馬路上。

調慢至千分之一秒⋯⋯

劈裂啪喇！劈啦啪喇——的聲音響上了數千億次，象徵著婆婆的骨頭碎裂得多徹底。

她像隻死老鼠一樣躺在路邊；駕車者只關心車頭撞凹的部分⋯畢竟婆婆死了，他也沒法從這隻窮酸老鼠身上討什麼賠償。

「操！」他氣得馬上回到他那輛daft punk風格的車，把死老鼠來回輾幾下才憤然離開。

劈裂啪喇！劈裂啪喇！

婆婆他媽的變成了他媽的一攤血漿⋯⋯

⋯⋯

現在的巴士分成兩種，一種給富人坐；一種給窮人坐的。

窮人坐是氖氣模樣的髒巴士；富人坐的是一塵不染、不食人間煙火、聖潔無瑕的氖氣模樣的巴士。

窮人坐的巴士有很高的自由度——你做愛也行，就看你有沒有膽識。沒什麼膽量的人通常就是隨地棄置垃圾在巴士上。

窮人巴士常出車禍，幸好車車死人多——碰碰車少⋯電車難題難不到這些人。

窮人巴士的人幾乎一車人都長得像猴子般模樣：有的長著十級燒傷的模樣、有些臉上長著一大攤沉澱黑色素。這裏是皮膚病的天國；審美者的地獄。

一部閉路電視環視著一切。

而這個城市的餐廳椅子都是陷下去，多坐兩三人嘗試突破它的承受重量——保證下次你坐的時候絕對會尾龍骨骨折⋯⋯

沉默。

城市人很他媽的沉默，到處嗅不到人情味；屎味倒是特別濃烈。

在這裏呼吸的每一口氣是毒霧、二手煙。到處有瘋子亂蹦躂——詭異的笑容掛在他們面上。

有人在路上即興饒舌：

”Fuck this city!”

⋯⋯

「我去上班了」說罷，我看着我那個像跛了一樣的母親，一拐一拐的只為了走兩三步到門口跟我道別。

她每天都像快死了的模樣⋯⋯

講真的⋯算了不講了。

總之我扭開了門把就出門了⋯⋯

我三十四歲、老單身漢了⋯月薪不談了。我的家只剩下我和母親，這叫相依為命嗎？

誠然，這個城市有鬼——鬼不斷在嚎叫於每個人的耳邊⋯聲音化成了雜訊。

投影廣告，光粒子造成的女人推銷著新的變性手術。

自動點餐、自動門、自動駕駛、自動人型⋯還有自動人類和掃地天使機械人。

還記得當年女友給我一巴掌：「醒醒！現在是他媽的2054年！」感謝她溫馨提醒，也感謝那婊子給我戴的綠帽子。

我這叫清醒人間，不能更清醒了⋯所以我從來都不是道友——唯一的不良嗜好都是源自於性慾。

上班是為了賺錢；賺錢是為了消費，消費夠了便可以繼續賺錢。

你問我工作辛苦嗎？其實不太會，像我這些人生沒有了希望、沒有了追求、沒有了志向、沒有了方向⋯⋯什麼都沒有了的人。上班還辛苦嗎？我又不是清潔工，做人只要沒有要求，煩惱便少多了；

我的薪酬比一般人好多了，至少不是過街老鼠級別的。

不過⋯當然⋯

即使上班不辛苦，正常人也不會喜歡上班。

白天等到黑天⋯⋯

九小時過去了⋯夜幕便例行公事——籠罩着龐大的城市：

無盡的電流⋯像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把城市照得紫紫藍藍的。

彷彿將有一刻會從人的毛孔上看出了幀數、馬賽克、像素一樣。

我們要把慾望儲蓄起來⋯⋯

奈何我做人不愛在公司打手槍，就算每天都會性幻想我的女同事⋯⋯但我還是很受秩序。

因為我不能碰她，她是老闆的東西。

我總是幻想觸碰着她的肌膚⋯⋯圓潤的臀部，迷人的桃唇⋯我的手將往下——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我是一個邊緣人；邊緣成年人，也有邊緣成年人的世界。社會是多元和包容的——至少在男人的角度。比起那些容易沾染性病的玩意，我更喜歡到一間名叫「數碼法克」的店舖，用從前的話：就是性玩具店。

當我在臨下班的時候，必然會在自己公司拉完屎；腸道乾淨了便可以到別人的公司辦正事了。

所謂正事——就是打炮，打的不是完全的實炮；也不是虛炮。

而是電子炮⋯容我慢慢解釋，但是跟現實一樣爽的——快感上沒有程度之分性愛機器。

你問我是從何時開始幹這種事的？說起這個就要多謝給我戴綠帽子的女友了。

三年前，得知自己頭頂著一頂大綠帽子。我就上了天台——要是我解決解決不了的事情，倒不如解決我自己。

正當我哭夠了、醉夠了、把母親忘掉了、腦袋夠衝動了⋯我便一個衝刺，當一世人一次的關禮傑⋯⋯「呀！！！」我高聲呼喊，狂奔着。然後一下子他媽的被石頭絆倒了⋯⋯

碰！

死不成但摔破頭⋯⋯

然後發生什麼事？

我怎會知？

一個叫阿龐的人把我救了；沒錯，他就是數碼法克老闆。

於是我便跟這個人結緣了。

「哎呀！別愁了⋯那個女人⋯⋯你還想在她身上討什麼？你該不會是幻想自己能像英雄一樣報復吧？」阿龐說中我的心底話。「她已經不愛你了，就算你怎樣懲罰那個男的她都不會回來你的身邊，那你能夠得到什麼？」

「出一口氣！」

「然後就是坐一輩子牢嗎？」

我沉默了，他也一樣。

「好吧，老老實實⋯你就是想交配吧？」

沒等我說「不是」，阿龐就衝到了別的房間去⋯然後便傳來了一陣砰砰嘭嘭的聲音。

我問他：「搞什麼？」

「給你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

看上來像有一萬條電線插着的頭盔，上面刻着仔細的紋理——其實是一些晶片之類的。

阿龐把它套在我的頭上，因為太酷了所以我沒有反抗。

我坐上像手術一般的電椅上——不是懲罰囚犯那一種，而是佈滿着各種電子裝置的椅子。

旁邊放一堆電子儀器：心跳計、電腦主機、虛擬世界生成器、一堆雜亂的線。

把所有這些都加起上來⋯⋯

「連線中⋯⋯」一個藍光顯示在我的眼前。

我不是在現實中看見，而是大腦被電擊著——我的眼前其實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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