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5月22日A.M.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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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倫敦市區街上一如既往,黎明又一次揭開了人們的夢鄉,讓每位剛從夢鄉中歸來的旅人們可以從窗外感受到那溫暖又帶有點不真實感的陽光。
但比起那只有短短幾秒鐘的體感,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數十年來皆未改變過的無趣生活,感受更多的彷佛是時間並未流動過的空虛感。
令人意外的是早晨居然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可惜今天沒辦法享受到早晨溫暖的陽光了。
我將手抬起來試圖確認著雨滴大小,眼看著雨勢慢慢變大,我便將掛在手上的雨傘打開來撐著。
「所以我才討厭下雨天啊......」
每當下起雨都會讓我的思緒回想起六年前的夜裡....那晚似乎也下了場大雨,但哪怕是多麼大的雨面對著如同地獄般場景被大火所吞噬的宅邸也絲毫沒有任何對抗之計。
腦中只有燃燒著的莫名宅邸、滿地如何河流般流淌的鮮血、以及在無助地於樹林間狂奔著的記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本能的心理防衛機制讓我沒辦法準確回想起。
但是在那一晚所留下的恐懼、絕望、憤怒卻記的格外清楚,不只是心理,連同身體一經回想起便開始顫抖起來了。
「最近的搜魔案可真是亂呀,我記得你是"魔術師"對吧?小心別被誤認為"法師"被帶走喔。」
「去死吧你,若把"法師"和"魔術師"比做畜生和人類的話,我可是個完完全全的人類呢,那些"法師"畜生們就給我乖乖消失還比較好。」
「唉好好好,那你該注意的不是"獵魔者"而是傀儡們呀,最近那些該死的鐵皮罐頭們時不時就會胡亂傷人,真不知道"獵魔者"和警察們在搞些什麼鬼。」
路過的人們肩並肩走在街道上暢談著,雖口中話語在外人聽起來並不算得上美談,但對比於當今社會的壓抑程度,這些反倒是人們可以發洩自身情緒的一種好方法,至少比去酒吧買醉或去找妓女來的實在。
但當自身成為了話題中心時,或許內心想法就會有些改變了。
「妳看,滿身黑的穿著和那頭銀色短捲髮,傳聞中的"魔女"還真是小巧可愛呢。」
「妳小聲點,小心被"魔女"給盯上啊。」
就算是雨水拍打在雨傘上的啪答聲也無法蓋過周圍的閒言閒語.....雨越來越大了,看來今天是沒辦法悠閒散步了。
梅瑟琳不禁開始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回到事務所。
梅瑟琳的偵探事務所位在薩瑟克區的其中一條往北靠近泰唔士河的某條街上。
雖是普通居住區,但實際來一次後估計也會不自覺的認為這是來到了貧民窟。
比起隔壁兩棟略新的公寓,這棟事務所可是靠近後便能發現周圍磚瓦上長滿了青苔以及掛著肉眼可見的蜘蛛絲,但至少比躺在一旁的惡臭垃圾堆還要來的美觀就是了。
站在和我這身形不符的厚重木門前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雖然成功趕在下大雨前回來,但身上還是有淋到點雨,先在地毯上來回踩踏幾次後,再把外套和高帽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事務所從外面看也挺大的,其實內部也就只有接待客人用的兩張長椅和桌子以及我的辦公桌,最多再加上兩個供查資料的檔案櫃還有兩座書櫃。空間大雖然好但東西少也倒是會讓人覺得有點空虛寂寞。
我上到二樓辦公室把掛在腰間的槍套取下來放到辦公桌上,再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希望可以將那令人煩躁的雨聲擋在外面。
「一天中最棒的時刻沒了啊...原本還想用杯紅茶再搭配早晨的河流美景的說。」
此時一樓的大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一大早上的居然會有人來拜訪這裡?──────抱持著這一疑惑的梅瑟琳起身下到一樓處查看。
開門進來的是名男子,從外觀推測至少是有180公分起的中年男性,身上的棕色防寒大衣和帽子皆因為外面大雨而淋濕了,他在脖子處圍了條黑色圍巾將他大半張臉給遮住導致我無法確認男子為何人。
「請問是客人嗎?真不好意思,但我們還沒準備好接客。」
「什麼嘛~妳這難道還認不出我來嗎?梅瑟琳小姐。」男人用帶點戲謔的口吻說完後便取下帽子和圍巾露出臉龐來。
「喔我還想說是哪位剛從酒吧出來的流浪漢呢,原來是你啊,翰森。」
這位滿臉鬍渣的酒鬼大叔名叫翰森.傑克斯,是隸屬於倫敦中央警廳的特別魔術對策小組的探員。
「真是的,都半年不見了第一句話就要這麼過分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14ZaHio1
「我很清楚你來這是要幹嘛的,想必你也是一臉不情願的從酒吧來到我這吧?別瞎站在門口,把門關上雨都淋進來了,東西放好找地方坐吧。」
翰森走了進來把門用力一關,將那完全濕透的大衣和帽子掛上衣架便一屁股坐上了一旁的長椅,而我則走到廚房內拿出泡茶用具打算為我們倆人準備熱飲。
「你並不是為了醒酒才來的對吧?難道你這條被S.M.C(特別魔術對策小組)養著的忠犬又嗅到了什麼嗎?」我背對著翰森邊準備著茶邊說道。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幫他們做事,雖然我口氣並不怎麼好,但我之前也都是出於自身意願幫他們的,前提是值得我出手幫忙的話......
「嗯哼,格曼街的命案妳肯定聽說了對吧?」
那是三天前在格曼街上的居住區發生的"魔術"殺人案,報紙上描述的殺人手法相當殘暴,但通常報社只會誇大事件來薄眼球而已,以至於我對於這類報導並不感興趣都只當作欣賞寫者的文筆罷了。
「新聞上那篇寫得天花亂墜的命案?當然了。原本我只是出去買個蛋糕,但別說在蛋糕店內了,每個我在外面聽到的隻言片語都是有關於格曼街。但都過三天了,該不會你們已經預知到接下來又要犯案了吧?」
「妳猜錯了,梅瑟琳。是已經犯案了,但不是一起而是兩起,都是發生在這三天內。」
聽到翰森所說的話讓我楞了一下。
「兩起.....?」
「妳倒茶的手停了下來囉。」
我回過神來將兩杯茶倒好便端到了桌上。
「兩起命案?是在這三天內發生的?」
坐上翰森對面的長椅將紅茶端到嘴邊聞了聞香氣試圖釐清思緒。
「不是在這三天內死的,是在這三天內發現的。」
是最近才發現屍體的嗎?看來死亡時間是在更早以前呢。
「我現在可沒喝醉喔,雖說兩起案件細節都各不相同,但能從手法上找出些特點,想當然爾是連環作案。」
........這就奇怪了,為何在這三天內發現了兩起命案,但別說新聞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平常調查案件會去的警廳也都沒有所耳聞。
「我有個疑問,為什麼這三天內都出現了兩起的命案,警廳為什麼並未發布任何消息呢?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梅瑟琳,但這可不是一般的連環殺人案。」
「算上第一起的話,在最近的第三起命案現場發現到了點特別一點的存在。」
特別.....?
「別繞圈子了,有話直說。」
「行行行,真是的,妳比起同齡女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我們在第三起命案的現場附近檢測到了高濃度"魔能"值。」
「原來如此,既然是高濃度"魔能"的話那表示不是"魔術"而是"魔法"殺人了。」
「如果把有關於"法師"的案件給社會大眾知道的話可就麻煩了,尤其還在三天內連續發生了兩起命案,但我們警方哪怕現在把訊息散播出去的話,估計"獵魔者"也會馬上封鎖消息吧。」
這世界上,人們從古時代到現今都有觀察到體內那一股能清晰感受的奇妙異狀。
經過科學家和醫生們的不斷研究、實驗、解剖後得出了一種答案,人體內的異狀是由一種無色無味,非實體性的詭譎能量所引起的。這股能量與人體神經系統有著緊密關係,經過訓練強化後不僅能夠將其釋放出體內,甚至還能隨著操控者的意願進行形態改變,經過百年的研究後人們決定將這超現實力量稱之為"魔能"。
每個人類體內必定都存在著"魔能",但並非每個人都有操控“魔能”的能力。而世上又將能夠使用"魔能"的人將其稱為"魔法師"、"魔術師"。
「嗯.......也難怪你會來找我,首先不僅是在這週便發生了三起命案,而且還跟"法師"扯上了。」
"魔法師"────每位"魔法師"都是有著極高的天賦和魔能量的人類,世上原本也只有他們能夠自由操控著"魔能",如果是要讓一名普通人操控"魔能"的話,不僅僅是身體、心理因素,更重要的反倒是資質,也因此每位"魔法師"從小便能夠精確操控著"魔能"且能夠輕易將其引導出體內釋放成“魔法”。
「這下妳懂大人的世界有多複雜麻煩了吧!」
翰森無奈地撓了撓他那本就亂糟糟的頭髮。
「但既然是和"法師"有關的案件,那就交給"獵魔者"不就好了?」
原本靠著椅背的翰森聽我說完後便把身子往前傾了傾。
「怎麼不說話了?」
他低著頭沉默了幾秒。
「"獵魔者"呀.....他們最近越來越囂張了,明明只是被貴族眷養的狗罷了,但他們不只一直插手我們的案件以及公務,把功勞都給撈走了,別說普通警察,他們甚至連我們SMC都不看在眼裡。」
講話期間他一直不斷地抖動著腳,真是讓人煩躁的聲音,可見他目前心情也是如此吧。
「主人身分越顯赫他們就吠的越大聲,所以我們S.M.C打算解決這次他們盯上的連環殺人案,讓他們知道我們S.M.C可不是好惹得。」
翰森把頭抬了起來,我稍微調下視角只看見了他露出一副有所陰謀的嘴臉。
「所以你想要我來協助調查是吧?」
也難怪在這大雨天他會不辭辛苦地來我這離位在切爾西的中央警廳較偏遠的薩琴克,但他會這麼做估計也挺看好我的吧。
「沒錯,只不過有一點要求,就是在調查途中要請妳不要對外透露自身消息。」
不透露出自身嘛.....大概意思是要我幫忙,但事後的功勞都全歸S.M.C。
「畢竟你們S.M.C和警方要"獨自"解決連續殺人案,對吧?這對於"獵魔者"們來說更加羞辱呢。」
「嘿嘿....妳這不是很懂嗎?」
「呵呵,你們這想法還真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呢,比起這種幼稚的小心思,怎不光明正大的和“獵魔者”一同合作趕緊解決案件呢?以我自身想法來說,趕緊解決社會的不安感對於你們來說才比較好吧?」
「妳還是太天真了呀,解決這次案件不只是對於我們S.M.C來說,甚至是對“獵魔者”們也是,都是可以帶來更多好處的大好機會呢,那些好處可是比大眾們對我們的影響還大。所謂的為了『正義』或『大義』而行動的好聽話都只不過是說給那些不明事理的蠢蛋們聽的。」
「所以才隱瞞了兩起凶殺案?我能夠理解你說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們在新聞或報紙上所說的為了『正義』或『大義』而行動的說詞呀,況且不管你在怎麼說,可千萬別小看了大眾輿論的力量阿。這麼看來我也是你口中的『蠢蛋』之一吧。」
「蠢蛋也是有蠢蛋的幸福,所以才說一些事情不要知道還活得比較快樂呢,歡迎來到大人的骯髒卑鄙世界。」
「只不過....要是我拒絕幫忙呢?」
這男人雖表面看上去只是個邋遢酒鬼,但他內心究竟在打什麼算盤連我也猜不透,他是警察亦是S.M.C,可以的話不是很想跟他撕破臉,可是我需要能夠讓我出手幫忙的條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倒不如說我想好好利用他,他或許有辦法可以讓我調查到六年前的事。
「妳拒絕這點我倒是不在乎,因為我很清楚妳不會拒絕的,也沒辦法拒絕....」
「....?你打算要像"獵魔者"那樣威脅我嗎?」
「別把我跟那群臭狗混一起,我才沒要威脅妳或脅迫妳之類呀!」
翰森從長椅上跳起差點打翻端在他面前的熱紅茶。
呵呵........看他一臉像小孩子被誤會急忙想要解釋的著急模樣也是挺有趣的。
「咳咳──總之我沒要對妳怎麼樣,只是想提出一個妳無法拒絕的提議。」
無法拒絕....?這可有點意思了。
「六年前的"貝妮恩家族事件",睽違了好幾年終於有線索了,想必妳是不會錯過的。」
「.....!!」梅瑟琳瞬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貝妮恩────那是......我的姓氏.....
我默默將頭低下來注視著手中紅茶,仔細地回想起來。
我的確不記得六年前的事情了,但唯獨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的名字,梅瑟琳.琴.貝妮恩,我目前唯一活著的目標就是想要找出我的過去和家族究竟發生了什麼。
「心動了嗎?」
「...請....給我一天時間思考。」
「好啊沒問題,不過我會認定妳已經接受了這起案件,想知道案件詳情就寄電報或打電話喔。」說完,翰森便將早已冷掉的紅茶一飲而盡,起身走向門口拿走了大衣和帽子。
「啊對了,為了能讓妳大展雙眼所以我特地讓下面的人不要碰兩起案件現場,甚至連照片都沒拍喔。至於"獵魔者"的話....他們只答應不碰現場但還是會拍照片的。這次似乎會比較棘手一點,但我可是很看好妳的呦,"魔女"。」他將大衣和帽子穿戴好便打開大門走入了大雨之中。
木門關上而發出的轟隆巨響消失後,整棟事務所只剩下了時鐘那令人窒息的滴滴答答和外面大雨的啪搭作響,其聲音迴盪於整間大廳特別禿顯出了我內心裡頭的掙扎。
數十秒鐘過去,我依舊低著頭注視著紅茶內的倒影,沒有任何詞語可以形容目前的念頭,我就是為了調查出過去以及家族的真相才選擇成為偵探的,我等了整整六年,現在終於有了一點方向和線索了。
一想到這,梅瑟琳的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起來。
隨之是無法控制住的猙獰笑容,尖銳而又飽含著少女稚嫩的笑聲瞬間充斥於整間事務所。
而這也是她在六年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可是一想到得先幫警察們處理完這次的連續殺人案時,她又擺出彷彿接到燙手山芋般的無奈表情靠上了椅背,同時望向天花板長嘆出口氣。
真沒想到在這下大雨的日子居然同時接到了份大單,還有關於"貝妮恩家族事件"的好消息。
「所以我才討厭下雨天阿......」哭喪著臉的梅瑟琳將手中的紅茶一飲而盡,但在將茶杯放回桌上時,嘴角依舊控制不自地向上翹起。
哎呀呀~~愉悅呀!歡快呀!
內心裡頭躁動起來了呀!
此乃何等大事呀!竟在這平凡不過的清晨時刻降臨於此!
呵呵呵呵......──────梅瑟琳將身子向前挺去,單手抬起摀住了面龐,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一抹邪笑仍舊於手掌心內狂笑著,無法控制下來。
「真是邪門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是啊,『命運』。這一詞彙可是蘊含有各式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因素。
說來愚蠢,命運論是我最為唾棄的世界觀之一。
作為無神論者───不對,我還是偏好自稱為部份理性者。
但既然如此,將其理性思決奉為最高行動準則無疑正確的滿分答案吧?
看在我這六年來生存下來所得出的結論,甚至可以說我所信仰的神明的名號正是『理性』一詞吧。
但若命運的巧合真如同一則荒誕至極的玩笑是不可避免的,我還是更願意將其稱之為『機會』。
那這麼看下來.....──────
「也是時候了呢。」我站起身,舒展了下懶腰,同時收回臉上笑容。
我不打算再繼續面對未來數十年來皆未改變過,對我來說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了。
眼前的『機會』就擺在面前,我怎麼可能會愚蠢到將其放開吧。
將一整桌的美食饗宴擺在一位餓死鬼面前,想必他會如同野獸般,肆意吞食著一切所能見的事物吧?
我可是位偵探,如果過去和家族真相依舊是個謎團的話,安然入睡可是不可能的呀。給我等著....等到所有謎團解開之時,那才是我──────
梅瑟琳.琴.貝妮恩,真正邁向新未來的開始,真正由自己所掌控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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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5月22日A.M.11:21
早上的大雨已經停了,將二樓窗戶打開來大口呼吸著讓差點窒息的我又活了過來,畢竟在室內待了將近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內除了閱讀今日報紙和我私藏的言情小說外真的是無所事事。
梅瑟琳靠在窗框上欣賞著眼前的平靜河面,隨之從馬甲兜裡拿出了懷錶確認著時間。
「她差不多要到了吧。」
等吸夠新鮮空氣,我就關上了窗戶準備下樓迎接人。
走到一樓,我逕直走進廚房內把昨天買回來的草莓奶油蛋糕從冰箱內拿了出來。
光是這個小蛋糕就讓本就不富裕的我經濟情況更是雪上加霜,但是只要一吃進嘴裡什麼煩惱的都會瞬間煙硝雲散,況且今天的狀況也可以說是值得慶祝的.....吧?
當我這麼想時,門口處傳來聲巨響。
「對...對不起!!梅瑟琳小姐!!我又遲到了!!真的很對不起!!!」
一名擁有童話公主般金黃色秀髮的美少女破門而入。雖說有著一頭美如畫的金髮,但看著卻亂糟糟的,想必是因為剛睡醒匆忙趕來這的路上而沒時間整理吧。
「沒關係的,艾米莉。我早知道妳會在這時間點才來的。」
「嗚嗚......」
艾米莉似乎對於我早已料到她會在這時間點才來而感到受傷,這表情還有點可愛呢。
「我這有妳也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一起吃吧,但我有點騰不出手來,可以請妳幫我拿一下餐具嗎?」
「有蛋糕?!好耶!阿....不對咳咳,好的,梅瑟琳小姐我這就去拿餐具。」
這位有點活潑且乖巧懂事的金髮少女名叫艾米莉.雷恩,是我的助手。
但準確來說反倒像志工,因為我不打算請助手而且也請不起。
我一年前有接過她的父親羅伯特.雷恩的委託。她父親是名零件生產廠的老闆,但因為被生意夥伴欺騙導致公司經營權差點落入合作夥伴,因此他委託我調查他夥伴的所有底細,那只是場小委託罷了。
但當時艾米莉似乎因在一旁看著年僅十二歲的我的整個調查過程而目瞪口呆,之後她便一直纏著我希望我可以收她當助手。(順帶一提,艾米莉當時是十七歲)
「或許妳下次可以試試看鬧鐘調快三十分鐘。」
「真的很對不起啦!梅瑟琳小姐。我知道這一次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但我下次一定會試著更早起床的!」
看來是因為大小姐的天生習慣讓她不用像是一般平民家的姑娘一樣要早起工作,畢竟她家境蠻不錯的。
「對了,梅瑟琳小姐。怎麼突然把妳打算用來慶祝生日的蛋糕給提前拿出來呢?難道發生什麼好事嗎?」
「好事嗎....?算是吧。」我將叉子上的草莓給塞進口中,一邊看著不明所以的艾米莉。
「其實我接到了一份大委託,妳知道格曼街口的事嗎?」
「那起最近鬧很大的殺人案嗎?我當然知道呀最近報紙都有在...──欸~!梅瑟琳小姐,妳該不會接到了警方的委託吧!」
「答對了。」
艾米莉露出了如同中了大獎般的驚訝神情。
「因為是官方委託的所以報酬也相對地高而且我....──等等!妳在幹嘛啊!艾米莉!」坐在我對面的艾米莉瞬間站起身抱住了我,力道之大我還有以為自己要她被吃掉了。
「嗚嗚嗚…太好了.....梅瑟琳小姐....妳終於打響了自己的名號了,像妳這樣的大偵探怎麼只能在像廢屋一樣的事務所過著像乞丐般的生活啊!」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我懷裡如此說道。
「先不提妳後面說的那幾句話,妳能這麼高興我是非常意外呢,但能不能先放開我呢?」
我趕緊出聲制止了艾米莉的熊抱,因為怕我這只有140公分的瘦小身形會扛不住,但比起我自身的安危,我更在意的是端在右手處情況非常危急的奶油蛋糕。
安撫完艾米莉,我也成功地保住了蛋糕。在那之後我便把早上的委託內容告訴給了她,而我們則打算吃完蛋糕後再一起出門開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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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5月22日A.M.12:31
我和艾米莉已經走在前往警廳的路上了,我則事前發了封電報給翰森說要去警廳找他。
在路上的也都是些在為自己或家人討生活的人們。道路旁的路邊攤、叫賣報紙的賣報小童、沿路巡邏的警員等等的人們隨處可見,看似吵雜的景象卻冥冥中帶有點秩序感。
而這也是我喜歡觀察人們的原因之一,因為這種相互矛盾的反差感很有趣。
「梅瑟琳小姐,我們既然要調查為什麼不先去犯罪線場查看呢?」她不解思索地看向走在右側的我問道。
「雖然我是打算接受委託了但我當時是跟對方說需要點時間考慮。所以我們要先去找他確認委託再請他帶我們進去現場。」
畢竟私家偵探可沒辦法獨自進入犯罪現場呢───────正當我在內心這麼想時身後卻傳出了一陣騷亂。
「嗯?」
「後面怎麼了?」
我和艾米莉齊齊轉身查看。
「‘’法師‘’!!」隨著一聲“法師”的叫喊聲,周圍的人們也紛紛意識到了情況。
「“法師”?!!這地方怎麼會有"法師"啊!」
「別擋路!!讓開啊!!」
「快去叫“獵魔者”!!誰都好!快點!!」
周圍的人們得知附近有“法師”的存在後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原本和平的日常瞬間消失殆盡了,民眾們一個個如同脫韁的野馬般飛快朝著我們的方向衝來。
「唔───!!」
「梅瑟琳小姐!這邊!」艾米莉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我們倆人迅速躲進了一旁的小巷內。
「妳沒事吧?梅瑟琳小姐。」
「嗯嗯,多虧了妳。」我扶了扶歪掉的禮帽說道。如果沒有艾米莉的話,我估計早就被民眾們給淹沒了。
我和艾米莉一同探出頭查看著街上情況。
人們四散奔逃著但唯有一名年輕女子的氣息截然不同,她的雙手散發出暗紫色光芒同時臉上不斷地冒出冷汗試圖想要用袖子將那散發著不詳的雙手給藏起。
「就是那女子嗎…?」我小聲呢喃著。看來她是對於隱藏“魔能”並不熟練而無法藏住自身能力。
「不准動!!把雙手放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法師”!」周圍的巡邏警察都趕到了現場,他們舉起了槍,大聲要求女子不要千舉妄動。
「拜託!我真的沒有想傷害任何人!不要這樣對我!」女子用雙手摀住胸口試圖安撫自身那安靜不下來的心跳。
「注意點菜鳥,“法師”都不可信的,瞄準她的手或腳,必要時直接擊斃。」老鳥前輩如此告誡著一旁連槍都握不好的新人警察。
「你們要相信我.....拜託了放我一馬,我會立刻離開倫敦的....不,我會立刻離開這個國家的!」女子用帶有哭腔的可憐口吻說著,同時一直不斷往後退去。
「這是最後警告!不准動!!」話音剛落,警察便向空中鳴出一槍,隨後又將槍口重新對到女子身上,「不要逼我說最後一次.....!」
隨著鳴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周圍陷入了一片詭譎的沉默之中。
但唯有女子的啜泣聲最為明顯,她將摀住胸口上的雙手緩慢舉向空中以示投降。但隨後雙手上的暗紫色光芒卻愈發明亮,女子的雙眼則隨之也散發出了閃耀的紫光。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女子也發覺到了自身異常將雙手放了下來查看著。
以他人眼裡想必她是準備要攻擊了,但在我看來────她根本控制不住體內的力量。
「開槍!!」
「不!!!」
隨著警察一聲令下扣下板機時,女子同時也猛得用力,將雙手中所積累的“魔法”給通通釋放了出來。
原本點點粒子狀的“魔能”在半空中翻轉騰挪,被主人下意識採取的具象系型態開始轉被,魔能粒子瞬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了死氣沉沉的暗紫色濃霧。
「這是什麼鬼!!!」驚慌失措的警察們朝了濃霧裡女子的最後身影連開數槍,並未意識到自身才正處在更加危險的處境當中。
濃霧無視了現實中一切可解釋的物理法則,不超過三秒的時間,便將在場包圍住女子本人的所有警察給盡數吞沒於毒舌之中。在那之後,濃霧也開始順著向整條街擴散開來。
眼看著充滿著危險氣息的濃霧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我們所處的小巷,艾米莉瞬間拉著我的手衝出小巷試圖逃離致命濃霧的追擊。
「不行!這樣還是會被追上的!」驚恐的她回頭確認著距離說。
雖然拉開了點距離,但以我們倆位的體力來說是遲早是會被追上的。
這時艾米莉卻突然停了下來,將手伸進肩掛的小包包裡頭。
「梅瑟琳小姐,請妳不要離開我身邊!」話音剛落她便從包內拿出了一根短小但外觀精美且上頭刻著無數密密麻麻文字的魔仗。
「"在此向祢祈禱,主呀!請以祢的聖輝庇護住我等。"─────“聖光祝福”!」
虔誠的艾米莉以優美詞藻和動人的聲線將咒語詠唱完,我們周圍瞬間湧現出耀眼金光,隨之便以球狀直接將我們給包裹進了裡頭。
濃霧飄散到我們的面前了,但多虧金光球體的保護,我們才得以不直接接觸到毒霧。
「難得可以親眼見證妳使用"魔術"呢。」我一邊用手撫摸著金光粒子構築出的魔術防禦壁,一邊驚嘆著。
「哈....哈..哈,嗯......畢竟我才剛取得"魔術師"證照呢.....妳應該沒怎樣吧?梅瑟琳小姐。」艾米莉轉過頭來,喘著粗氣關心我道。
"魔術師"──────和"魔法師"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如果"魔法師"是能自由操控"魔能"的天才的話,"魔術師"便是能自由操控"魔能"的普通人。因為普通人體內雖也有著"魔能"但光是將其引導出便是一大問題更別說操控了,因此過去千百年以來的"魔法師"便研究出了"魔術刻印"。
"魔術刻印"能使有著一部份資質的常人激活並成功引導出體內的"魔能",但實際上"魔術刻印"本身並沒有任何魔能成分,反而更像是種媒介。
就好比於艾米莉的魔仗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那即是刻印。
至於艾米莉剛剛的詠唱則是要使“魔術”於身體外部具象化的一個小步驟,一般的"魔法師"大部份只需要依靠腦中具體所想像的術法結構便可直接釋放。
但哪怕是像艾米莉這種天才"魔術師",對於相對複雜且抽象的"魔術",也還是需要依靠詠唱出自身所編的咒語,來以此加強腦中對於“魔術”的描寫才得以將其釋放出。
「這光芒可以隨著我們移動嗎?艾米莉。」
「請妳放心,我會盡力維持好術式的。」
因濃霧嚴重遮蓋視線,因此我們只能通過沿著牆走的方式慢慢一步一步走出這條街,弄出這麼大動靜想必"獵魔者"們絕對不會放過那女人吧。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也終於走出了被濃霧所佔領的街道來到附近的中央圓形廣場。
站在廣場中央上往回看,依舊能看到暗紫色的濃霧停留在剛剛的街上,而附近的民眾也因此等場景,每個人臉上都掛滿著不安。
「這下子可就麻煩了呀.......」
「我們還是打車去警廳吧?梅瑟琳小姐。」
「估計沒辦法,人群太多,車流量也開始有堵塞跡象了。況且"獵魔者"也會把附近都給封鎖起來。」
我把帽子取下撓了撓頭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而眼角餘光卻好像瞄到了剛剛的那位法師女子。
「她是在.....?」我將目光鎖定在女子身上,靜靜觀望著事情的發展。
她就在我們所處街道隔著中央廣場的對面,看來是藉由濃霧成功逃離了現場。遠處的她還掛上了件斗篷將兜帽戴起,於人群中靈活穿梭著。
「她看上去很熟練嘛.....」正當我呢喃道地板突然傳來了能清晰感受到的巨物震動。
「梅瑟琳小姐,妳看!魔導傀儡來了!」
順著艾米莉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到了三架對魔用魔導傀儡從對面的街上走進了廣場內。
對魔用魔導傀儡是有著5米高且全身上下都裝載著反魔用特殊兵器。
其原理是將刻有"魔術刻印"的機械核心安裝置傀儡內部以使其能夠活動,依靠著刻印內容還能夠聽從簡單指令行事。
社會上也有著外貌為一般男性或女性的仿人型傀儡來從事著日常生活的各個行業,大多會按服務需求修改系統,因此可以聽從較為複雜的指令。
三架傀儡分散開來各自搜尋著潛在威脅,人們也紛紛為其讓道使其可以無死角地掃描現場的可疑人士。
那名法師女子注意到了此等威脅,於是為了不讓傀儡注意到自身和周圍群眾不符的急躁感而特意放緩了腳步,但其快步走向與群眾們完全相反的方向依舊讓一架傀儡察覺到了異常。
眼看女子已經離開群眾聚集地,打算直接快步離開現場時。只見那架傀儡緩緩蹲下身,腿部關節機構開始續力,沒幾秒便瞬間跳到了女子正前方處。
女子因傀儡的重量造成的劇烈地面晃動而摔倒在地。
「別..別擋路!!」
她右手甩出了毒霧直接命中於傀儡那冰冷的面龐,隨後快速起身打算直接從後者的右側繞過它。但
這時傀儡右腳向後退去一步,同時高舉起如同鐵鎚般的右手逕直向下出拳,女子敏銳地察覺到危險,急忙向前滾去閃過。
碰──!!!
女子穩住了姿勢瞥向傀儡剛打在柏油路上還冒著出白煙的大洞不免冷汗直冒。
它回復好站姿,將視角以詭異無比的扭轉角度轉向了位在它後方的女子,其隨著毒霧消逝而讓雙眼露出了代表敵對的駭人紅光。
「該死........」女子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臉色因過度害怕而嚇得一片蒼白。
女子回過神來後打算直接轉身逃向後方,但剩下兩架傀儡則相繼跳到了女子後方將其退路徹底堵死,隨後傀儡們以緩慢但及具壓迫力的腳步逐漸逼近著她。
「她完蛋了......」在我一旁的艾米莉撇過頭低聲呢喃著。
我知道艾米莉是個善良孩子,她對於法師們都採取著友善包容的作風,但面對這種情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撇過頭不去看眼前慘狀。
女子在傀儡的包圍圈內慌忙將所有方向都看過了一遍,但卻沒有任何一絲逃脫的機會。
「等....等等!!等等!!我投降!別..別再靠近我了!!!」女子崩潰投降的同時舉起了雙手。
但傀儡依舊以其相同的緩慢步伐逼近女子,最終三架傀儡來到了女子面前將其團團圍住,且同時都高舉起了手臂。而女子則失神地繼續舉著雙手,無助哭泣著仰視面前無情的鋼鐵傀儡。
「不.....不要....」
話未說完傀儡們便同時向女子出拳,她則驚恐地閉上雙眼等待自己的命運。
「慢著!!」
隨著一響徹了整個廣場的吼聲,傀儡們瞬間停下動作,其站在女子面前的傀儡的拳頭都止住在她的額頭上了,它們紛紛恢復正常站姿離開了她的周圍,女子卻因為剛離死亡只差一步之遙而渾身癱軟在地,於她的胯部底下還有著剛剛伴隨對死亡的恐懼而一同迸發出的黃濁液體。
「他們來了,是"獵魔者"。」
一名民眾將這名號說出口後所有人則將目光從女子上移到了吼聲的傳來方向。
幾名身穿不近人情的灰白西裝披著黑大衣,其胸前則掛著象徵著"獵魔者"身分的獵狼胸章。
"獵魔者"────如字面上意思一樣是專門獵捕"魔法師",直屬於王族和貴族管轄的官方組織。
比起"魔術師","魔法師"的不穩定性和擁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讓人們對於"魔法師"的不信任感越來越高,而"獵魔者"就是為此存在的。
他們內部成員大部份為痛恨法師之人、"魔術師"、忠誠於王族之人甚至也有著"魔法師"為了保全自身或家人而選擇投靠"獵魔者"向同胞揮出屠刀。
走在最前頭有著冰冷白雪般白色短髮的男子雖服裝樣式上和後方幾名"獵魔者"毫無差別,但是光是氣質與其獨特的奢華純白西裝便足以讓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他才是領頭人。
男子比了幾個手勢對後方幾位"獵魔者"下達指令。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AeERL0Pd
他們紛紛響應,前去驅離圍觀群眾、警戒現場、和趕來的警方人員溝通等等,行動有如狼群狩獵般,毫不含糊,迅速且完美,讓我在心中不由得感嘆了一下。
等到部下們處理好周遭事物,男子便獨自一人走到了還癱軟在地的女子面前蹲下身,和她保持在同一視角來對話。
「沒事吧?妳還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女子無神地看著他遲疑了下,但還是有點頭回應。
「是嗎?太好了幸好有趕上。」
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回應女子。
「我....真的..真的沒有想傷害任何人啊!」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ll8792yB
「我知道,我很想相信妳沒有任何想要傷害任何人的想法,哪怕妳是名"法師"。」他將右手放上女子的肩膀看上去是想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她。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PbF6LHkOd
「你...願意...相信我嗎?」女子啜泣地問道。
「相信妳?........呵呵呵....」
男子溫柔的笑臉瞬間轉換成了毫無生息的冷酷面龐,此時放在肩膀上的手猛得抓住了女子的脖頸,毫不費力就將其舉向了半空中。
「我可沒說要相信妳呢,剛剛妳可是釋放出了大範圍殺傷性魔法造成了五名警員高程度魔侵蝕重傷,而群眾則是兩名重傷、一名輕傷。就算我相信妳好了────妳說說看大眾們又該怎麼相信妳呢?」
他的語氣冷淡至極讓被舉起的女子無助地瞪大雙眼注視著男子的眼神。
「我....當時也...沒辦..法...控制住啊..嗚嗚──!!」
聽見女子所說的話男子又把右手的力道加大,她不斷拍打他的右手做著無謂地掙扎。
「我給妳三秒鐘的時間做決定這有兩個選擇,第一是乖乖跟我們去"法師收容所",第二現在立刻去死。」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2p30mYscS
「嗚唔..!嗚啊啊...!!」女子無法回答他,因為他根本沒打算讓她回答。
「時間到,那我來幫妳做決定吧。」
男子再次加大力道徹底鎖緊了她的脖子,女子的掙扎也越來越大,但沒過多久手腳便沒了任何動作。
「他是在?!!這可是在大眾眼皮子下殺人欸!!」艾米莉握緊了拳頭,她駭人的面容上,那雙金色瞳孔正中散發著憤怒。
「放心吧,那女的沒死。」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Mbg0tLK6k
「欸?」
她體內的“能量”還活躍著只是被掐暈而已,畢竟男人根本沒有動過殺心,在剛剛到最後一刻他都在演戲而已。雖然讓人不能理解其行為意義,可是他確實沒打算殺了女人。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zzUN7g54
聽翰森說的"獵魔者"最近是很是囂張,但反正我對"獵魔者"本就沒什麼好印象,所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就算是我親眼看到了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那“法師”死了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VwQQyIuQf
「肯定死了吧,她都沒動作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Tx706WcT1
「該死的"法師"們,他們活該。」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TyL5L5Xy7
「最近的"法師"越來越多了....這社會到底怎麼了?」
和我們一樣在遠處圍觀的群眾們各個交頭接耳地小說著。
「把她帶走吧。嗯.....?」在男人吩咐手下帶走女子後,他便朝我這邊投來了視線。
「咦?!怎麼辦,梅瑟琳小姐?!他看過來了!」
這下真的麻煩了.....
「妳別慌,他知道我們注意到他的視線了。這時突然離開只會引起更多麻煩,我來處理。」
男子繞開警方人員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兩位小姐,可以向我出示一下證件嗎?」男子指了指胸口上掛著的胸章,而艾米莉則悄悄看向我用眼神詢問著該怎麼辦。
「好的先生,這是我的身分證以及職業證照,請看。」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ghYPcmjS
「啊!對!痾...這..這...也是我的身分證還有魔術師...證照,先生....」
雖說艾米莉有點太緊張了,但男子並沒有什麼疑問。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6ySJVHDvO
他先是專注在艾米莉的證件上,過了幾秒鐘後他並沒有覺得異常,於是將證件還給了艾米莉,之後便把視線轉向在一旁等待的我。
「給。」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nVboern9b
「謝謝。」他在接過證件後便又卸下那虛假的笑容,冷面專注在證件上。
「嗯......」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glzJHM7D
「請問您有什麼疑問嗎?先生。」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4ZMy5MZu
「嗯?喔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稍微晃了神。」男子簡單道歉,並把證件還給了我。
「呵呵,看來的確是妳呢。梅瑟琳.格恩斯特(假名)小姐。」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s11T4Hsjh
「嗯?您.....您認識我嗎?」我收拾著證件一邊從腦海中搜尋著有關於這男人的記憶。
「那當然了,梅瑟琳小姐。一年前的兒童誘拐案我當時有幸在場聽了妳那精彩無比的推理。」
一年前的兒童誘拐案.......?啊啊,我想起來了,當時"獵魔者"們認為案件有涉及到"魔法師"因此有派幾位探員過來。
「哎呀呀,有兩年多不見了呢,安德森.米格爾先生。」
安德森.米格爾,是當時在調查誘拐案時"獵魔者"派來的幾位探員之一,我記得他在那時才剛加入"獵魔者"沒多久。
「看到現在您現在這副模樣真沒想到一年前還只是名菜鳥探員,看來在"獵魔者"內部過得不錯呢,想必您是親手送走了很多"法師"對吧?」我露出了專對外人展示的官方假笑容對他說道。
「哈哈,妳也是呢,梅瑟琳小姐。剛剛我會認不出妳來是因為妳現在的氣質跟兩年前也差了很多,該怎麼形容呢?感覺.....更加成熟了點的樣子。但看來妳是一點都沒有變呢,還是位如此惹人憐愛的小女孩,這不禁令我感到特別的熟悉呀。」
面對我的話語他也毫不留情地回擊道,表明著哪怕過了兩年的我也依舊是名幼稚至極的小女孩。
「話說回來,身旁的這位小姐是?」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0RaMNXSn
「欸?喔喔!我名叫艾米莉.雷恩,在一年前成為了梅瑟琳小姐的助手。」原本還在放空的艾米莉似乎聽到在討論自己的事便急忙回應著。
「一年前嗎...?啊,也難怪我對妳沒印象,沒想到妳居然會收助手呀,梅瑟琳小姐,而且還是位大小姐呢。」安德森似乎先觀察了艾米莉的整體穿著,得出了她是位大小姐的推論。
「畢竟我現在還只是位13歲的少女,請個助手比較方便。」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4RoZqHgt7
「那麼今天妳帶著助手小姐出來也是為了查案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vY6DyYEo
「正是您所想的那樣。」
安德森聽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想必他正在判斷我是否為誠實。
「........這樣呀,那打擾到兩位寶貴的時間真是抱歉呢,我想我也該回去處理事情後續了。」安德森又換回那張剛剛面對女子的溫柔笑容。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BBacHcOf
那副總是可以自然切換到各種表情的臉龐真令人不適,感到不適的點正是因為完全猜不透他內心所想的事情呀。
「那麼助妳調查能夠順利進行,梅瑟琳小姐。」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uBwxsgjZ
「也助您工作順利,安德森先生。」
我禮貌性的回應他幾句便和艾米莉一同目送走他。我下意識地瞥向懷錶,已經P.M.1:51了。
「被突發事件耽誤太久了呀....我們還是打車去警廳吧艾米莉。」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4F460kBj5
「沒問題的,梅瑟琳小姐。那我來攔車吧。」
──────同時在"獵魔者"專用車上...
我在透過車窗靜靜注視著那倆位女孩的一舉一動,她們現在好像正在討論著什麼重要事情一般。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DqPp6BTm
哼..........今天這日子可真妙呀,不只是有位"法師"鬧出那麼大條的事情,而且還睽違了兩年與梅瑟琳的第一次見面。
「隊長,犯人已經押上收容車了。接下來要直接送去收容所還是先帶回本部紀錄呢?」下屬小力地敲著另一扇車窗引起了我的注意。
「唉.....去趟本部吧,畢竟事情鬧這麼大,總得做個紀錄才行。」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Xe8pDZAc
「是!」幹練的部下在做出組織標準行禮後,便轉頭小跑步到了對街的收容車傳訊。
心中滿意著部下的工作高效率,我又再次將視角轉回她們倆上。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wIhCFREc
可惜的是她們早已不見了蹤影,只能瞅見梅瑟琳的小身影進到計程車的那一剎畫面。
「梅瑟琳....我對妳還有一點點興趣呢,希望下次我們還能夠再見面,"魔女梅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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