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昨日在辛格體育館失竊的『馬金安尼的心臟』至今仍未尋獲,警方已經——」
「條子們真垃圾呢,都已經過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沒找到那個小偷嗎?」
電視上報導道一宗新聞,新聞內容大致是關於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馬金安尼的心臟」離奇失竊。
「只有這些嗎?真無聊⋯⋯」
有關寶物失竊的報道很快便告一段落,坐在單人沙發上感到無聊的亞提克特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在不同電視台之間切換,但是未能尋得能使自己提起興趣的節目或新聞。
「你不看了嗎?那麼我用啦!」
「隨便拿去吧,反正都沒有什麼有趣的內容。」
亞提克特剛把遙控器放回原位,身後一個穿着黑白相間的囚服的人便一把奪過遙控器,囚服上有用串英文字母縫上哈布斯堡,這是那人的名字。
「你要走了嗎?那麼勞煩你幫我在飯堂拿一個雞腿吧,謝謝你喔!」
「去死啦!要偷就自己偷,我才不會替你做這些事!」
亞提克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揣了那人一腳,往出口方向走去。
「唉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呀⋯⋯在你生命中最後的一天做一些對社會有貢獻的事,這樣不是很好嗎?」哈布斯堡督見沙發的位置空缺,立即搶着來坐,其他穿着類似服裝的人不給他快,眼睜睜地看着沙發被搶走,只能飲恨西北了。
「哼,我才不會替像你這失敗者做事。」
「哈,真敢說。」那人說:「你自己也不是差不多——」
亞提克特沒有回嗆,邁開腳步離開房間。
離開前只聽見哈布斯堡扯開嗓門喊道「1939」,亞提克特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不過地知道1939是哈布斯堡所在牢房的號碼。
這天餘下的時間內,亞提克特都跟隨着時間表行動,工作完就休息,再沒有其他行為,等待下一個環節的到來。
晚飯時段,亞提克特領取了屬於自己的餐點後特意選了一個位在角落、不易遭人看見的餐桌獨自用膳。
亞提克特在用膳的進度很慢,目光雖注視着餐盤,心不在焉的樣子。
久不久能夠聲見獄卒在竊竊私語,雖無法聽清,但亞提克特大致能夠猜到他們在談論的話題。
晚膳時間完畢,亞提克特與完整犯人一同返回牢房中。
「明早四時半會有人叫醒你的,趁現在好好享受餘下來的時間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行了,你們要提醒我多少遍才行啊?真煩人。」
獄卒沒有回話,把亞提克特關進單人牢房後便鎖上大門離開。
單人牢房佈局簡陋,只有一張定在牆上的鐵板床。單人牢房只有在被懲罰或是死囚死前一天才會被關進這個房間,而亞提克特屬於後者。
房間格外寧靜,寂靜得連夏夜的蟬鳴聲都能聽見,整個空間就只就剩下他一個人,不過既然說是單人牢房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到是那一步走錯了?為什麼他們都出賣了我?
洋躺在睡床上的亞提克特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那樣做?說不定只要我拒絕的話就不會被警察逮着了。
「唉⋯⋯」
嘆氣聲非但沒有把心中的煩心事吐出,反而為他帶來了悔疚感。
也不知道母親現在過得如何⋯⋯在我被處死了以後究竟會變成怎樣呢?
回憶起往事,他變得更加懊悔。
「如果當天我聽他說遠離那些傢伙的話會不會更好?」
此刻他的思緒像麻繩一樣一團糟,腦袋被不同的想法糾纏着,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
這一晚他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夜寐,直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概凌晨十二時左右才能入睡。
「醒來!快點醒來!」一把既陌生有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
「⋯⋯」亞提克特以為自己在作夢,因此並沒有答應。
「沒有時間了,別再睡了!快點醒來!」見亞提克特沒有回應,那個人湊近他的耳邊,壓聲說道。
「唔⋯⋯現在只是兩時半而已啊,還未到四時半啊,那麼早叫我是要幹什麼?」
「再睡下去就要那些獄卒發現了!」亞提克特半睡不醒,那人急躁地用力搖晃他的身軀。
「甚麼獄卒⋯⋯」被強行搖醒的亞提克特看見眼前的人,擦拭了雙眸,還是以為自己在做夢,說:「原來這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說的跑馬燈嗎?這件事想不到是真的,就連你也來了。」
「甚麼跑馬燈?!快點清醒過來!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險才能到這裏來的!」那人焦急得打了亞提克特兩巴掌。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被掌了兩巴掌的亞提克特總算清醒過來,面前捉着自己囚服的人,不禁大感驚訝。
「!」那人繼續說道:「你明天不是就要被處以死刑嗎?快點跟我來!我帶了工具來接你走!」
「你是怎麼知道的?」亞提克特詫異道。
「別問了!總之快跟我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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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團漿糊的亞提克特尚未弄清狀況,就被面前的陌生人拖曳走了,儘管亞提克特有嘗試過反抗,但是那人的力氣太大了,根本無法掙脫。
那人推開牢房大門,朝着通道的左方而去,被他緊攥着手腕的亞提克特被迫跟上他那急促的步伐快步走動。
「你到底是誰?為甚麼要救我?」亞提克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但是他能肯定絕對不會是社團內的人,更不會是他的手下。
「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明,你待會就知道了!」
那人手拿着一幅地圖,亞提克特能辨認出那是監獄的地圖。他就這樣一手拽着他,一手拿着地圖四處轉悠,在監獄走廊來回穿梭卻又不被發現,整個過程行如流水,來去自如,就像提早踩點的小偷慣犯一樣。
只花了五分鐘也不到的時間,那人便成功帶着亞提克特逃離了監獄。
「呼⋯⋯ 總算逃了出來了⋯⋯」那人長嘆一聲,彷彿要把所有鬱悶都從胸腔吐出。
「你到底是誰?」
被強行帶離監獄,亞提克特對面前的人抱有強烈的疑心,尤其此人簡直是力拔山河。
在他的嫌疑人清單中,會挑這種時間救自己出去的只有仇人或是其他幫派成員,目的大概是要殺死自己報仇之類的吧。
「你不用這麼提防我。」那人將臉皮扒下,說:「是我,莫尼。」
「莫尼?!」隨着面前的人扯下假皮,露出真容,亞提克特漸漸看清他的容貌,震驚得不能言語,就連警戒意識亦被震驚取代。
「有甚麼要說的話上車先再說,我們沒有時間閑談,那些獄卒不久後會發現你不見並追捕我們。」亞提克特隨着莫尼穿過一個個暗巷,一輛重型摩托車依靠牆邊停泊,不過附帶的腳踏卻沒有放下。
「重型摩托車?!你是騎着這輛車來的嗎?」亞提克特笑言。
「呃⋯⋯算是啦⋯⋯ 怎麼打不開?唉呀!終於打開了,這個鎖真麻煩!」焦躁的莫尼擺弄着摩托車的後備箱,說:「要不是這輛摩托車,我能夠更早救你出來。來,頭盔。」
「哦,謝謝。」莫尼把頭盔拋給亞提克特,忙於把後備箱鎖好,可是見他操弄了幾分鐘仍然未能成功上鎖後備箱,亞提克特便上前幫忙,說:「這個後備箱是比較特別的,照着說明書用它們的方法比較難上鎖,這樣做⋯⋯能夠簡單鎖上。」
「果然機械方面的東西還是交給你來辦是最好的。」莫尼羞澀地低下頭,扶起依靠在牆壁的摩托車發動引擎,可是鑰匙轉動了數次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機械方面的東西完全沒徹啊。」亞提克特上前把莫尼手中的鑰匙搶走插進引擎的鑰匙孔,引擎一下子便啟動了,說道:「你來這裏是劫獄的嗎?」
「劫獄這一個詞太難聽了,你就不能換一個較好聽的詞嗎?」莫尼繼續說:「總之,五個月前我從一些特殊途徑打聽到你明天就要被處決,因此我不斷計劃並籌備一切所需的物資,終於在你被處死前趕到,能夠看見你平安無事實在太高興了。」亞提克特傾聽着莫尼,一面手握着摩托車的雙抦,測試並調校着摩托車的設定,莫尼看見到便說:「你幹甚麼?別亂動,我要駕駛這輛摩托車啊!時間再耽誤下去的話待會那些獄卒會發現了,我們要走就來不及了!」
「還有多少時間剩下?」亞提克特沒有理會莫尼的抗議,繼續測試摩托車。
「五分鐘!所以我——」
「咻!」亞提克特把食指抵在激動的莫尼的嘴唇,要他安靜,接着說:「你的車技那麼爛,交給你駕駛的話不要說五分鐘,就算是五十分鐘也不行啦!尤其這是一輛重型摩托車。而且你連腳架也不懂如何用,關上一個還是由我駕駛這輛摩托車吧。」
「好⋯⋯好吧。」覺得亞提克特說的有道理的莫尼頓時冷靜了下來。
「別擔心,由我弄的話不到三十秒便行了,五分鐘在我這裏簡直綽綽有餘,你那急性子真的是時候要改一改了。」亞提克特有序地把摩托車的設定調整好,而後一個跨步便坐上了駕駛座,整個過程如他所說不到三十秒,甚至連十五秒也不到。
「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裏?」亞提克特把把後座的座位調高,拍了拍後座,示意要莫尼坐下。
「我們的首個目的地是賈德尼海灘,那裏我放了一些備用的衣物,以及一輛無牌甲蟲車。當我們將載具以及隨身衣物一併置換後,我們就要經過那道紅色大橋,最後我們的目的地在北加洛比奧。」莫尼繼續說道:「而路線的話,我們首先要到白化市區,然後取道第三幹道,再經過奧達大道,最後抵達賈德尼海灘,這便是前半段的路線。至於後半段的話,我會在到達賈德尼海灘後告訴你。」
「好,收到!」亞提克特把莫尼所說的路線悉數記下,隨後他扭了扭手抦,引擎聲發出,摩托車立即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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