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韻:「雨柔,你現在有空訂票嗎?」
雨柔:「可以啊,我剛吃完早餐了!」
詩韻:「座位方面,我們不如坐在第四排望向舞台中間偏右的位置吧——」
雨柔:「中間偏右?但二胡不是在台右嗎?那我們的正前方豈不是拉革胡的人?但俊賢這次是拉二胡⋯⋯會不會考慮坐中間偏左的位置?」
詩韻:「你還記得笙哥嗎?」
雨柔:「你在揚韻青年中樂團的笙首席?」
詩韻:「我不是說過,這個音樂營是由我校外參與的中樂團籌辦的⋯⋯其實我所說的樂團就是揚韻青年中樂團。我的師兄新歌這次也有份演出,他拜託我要多為他拍幾張照片,但他這次卻坐在台左位置,所以⋯⋯」
雨柔:「天啊原來是這樣!那就坐在你剛才決定的位置吧,我居然忽略了你的師兄也有參與音樂營這個資訊——抱歉啊詩韻!」
詩韻:「那我們現在買吧——我買第三排18號位置,你買第三排17號位置好嗎?」
雨柔:「好,我買完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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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韻買完票,通知完雨柔後,便驚惶未定地嘆了口氣。她以為雨柔會對她的抉擇千依百順,可忽略了原來她也會反問自己選擇那個座位的原因。幸好她肯定音樂營的座位安排與平日揚韻青年中樂團的座位安排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前幾天笙哥也在社交平台分享了自己在音樂營的排練日常,所以詩韻才能突發奇想拿笙哥作藉口,聲稱選擇坐在這個位置是為了替他留下美好倩影——差一點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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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韻心有餘愧地把自己的經歷分享給木頭行動小組成員,她除了得到滿屏的安慰和誇讚她急才的訊息外,還發現了驚人的關係。
宇謙:「蛤,你是揚韻青年中樂團的嗎?」
樂文:「對啊,怎麼我排練的時候都沒見過你?」
詩韻:「甚麼?你們和我是同一個樂團?我的訓練時間是星期六下午六時至九時,在新界大會堂排練廳。」
宇謙:「我們兩個也是⋯⋯這是什麼緣份?俊賢也是這個樂團的!」
詩韻:「可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你們三人?」
宇謙:「我知道為甚麼了,你們聽聽我有沒有道理:詩韻吹笙,所以坐在排練廳最後的位置,所以平日練習只能看見我的背影(因為我彈揚琴,坐在排練廳偏前的位置)。樂文負責排鼓,一直都站在笛子的右邊。雖然詩韻和笛子是坐在同一排的,但因為有視覺盲點,洛文你就被笛子的人覆蓋掉了,所以詩韻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而俊賢在揚韻青年中樂團是拉中胡,自然不是跟二胡坐在一起,所以倘若詩韻只留意二胡,是無法發現俊賢的。」
詩韻:「而宇謙和俊賢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擰轉頭看後方的吹管樂,洛文更是因為被笛子手遮擋視線而從來沒有發現過我⋯⋯這就解釋了為何我們四個人一直身處在同一個樂團,卻從來沒發現過對方!」
樂文:「這反倒是件好事——我們樂團每年十二月都會有周年音樂會,到時候詩韻你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邀請雨柔來看你演出(然後讓她碰巧發現原來俊賢在這個音樂會也有份表演),這又可以為他們增添偶遇機會!」
宇謙:「但詩韻,你在樂團還是要裝作不認識我們,這樣會比較安全。」
詩韻:「我是吹管部,你們是拉弦部和敲擊部,我想我們根本沒有交集的機會,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樂文:「言歸正傳(關於我們十二月的周年音樂會),你一定要比俊賢更早邀請雨柔來看音樂會!你看看可不可以十月就邀請她來看音樂會,除非那個瘋子現在就跟她說要預留時間,那我只能說陸俊賢沒救了。我可不想讓那家伙沾沾自喜跟我們說雨柔是為了他才能看音樂會——我要讓他呷醋,讓他發現對方看音樂會的目的不是(只)為了他!」
詩韻:「但雨柔肯定不願意自己來看的,她超級害怕孤獨的——曦雯,你十二月有空來看嗎?如果雨柔知道有你陪着她,她肯定安心許多。」
曦雯:「如果是星期六日的話我應該都可以,我願意為了成全他們兩個的愛情而不去補習班!」
詩韻:「那就好,謝謝你囉(你是不想去補習班才這樣說吧,我才不信你想去上課⋯⋯)」
樂文:「我在行事曆記好這件事了,九月中的時候我會在群組裏提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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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充實的暑假終於在燒腦的話題中終結了。雖然兩人尚未有太大進展,但他們五人都相信,木頭行動為他們安排的活動肯定能讓他們的感情快速升溫。但學生的職責始終是讀書,而不是當月老,所以九月開學後他們基本上沒有聯繫,也沒有打算再策劃其他新計劃。當然,暑假談好的大學開放日及兩個音樂會偶遇還是得好好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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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賢寶寶,我掛念死你了,怎麼不見你兩個月,你面色就差了這麼多?你為情所困了嗎?願意向我透露那女生的芳名嗎?」九月一日的早上,樂文踩點進入課室,倘若他再跑慢幾步,就要再中學生涯最後一次開學日遲到了。見班主任還未進入課室,而其他同學還在跟朋友嬉戲玩鬧,他隨意把書包放在其中一張空桌上,再熱情地從背後熊抱伏在桌上睡覺的俊賢。俊賢被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嚇倒,頭抬起的那瞬間差點就撞到樂文的下巴,幸好對方身手敏捷才逃過一劫。睡眼惺忪的他根本沒氣力責罵自己幼稚的朋友,只能揉揉眼睛,沒好氣地回答自己好兄弟奇奇怪怪的問題。
「甚麼為情所困?情何在呢?我為樂所困就差不多!這個星期天就是音樂營的成果分享音樂會,我那段三十小節的獨奏還未練習好,就算我日日夜夜擁抱着我的女友「二胡」,還是未解決這個問題啊!究竟那首歌是誰編的,是哪個瘋子想到要在三十個小節內改變拍子符號十次,每彈三個小節就由四四拍轉往八三拍,再彈三個小節就由八三拍重新回到四四拍,然後再無限輪迴⋯⋯」俊賢越說越精神,越說越火冒三丈,越說越七竅生煙,最後激動得差點要拍枱發脾氣了——幸好有從洗手間回來的同學說看見班主任在走過來了,他才吞下怒火,重新伏在桌上清空思緒。
「知你累了知你累了,但還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平日練習你總是說自己拉得不好,但我聽起來你拉得可動聽了!壓力越大,演奏質素越差,千萬別因為情緒而令你無法發揮自己平日的水準!老師來了,我回座位了。」樂文用力拍了拍俊賢的背部,作狀要把它心中的怒火和壓力全都驅走,還不忘叮囑他要保持心境開朗。
樂文回到座位後,看着服在桌上一動不動的俊賢,看出他真的累了——想必也累都沒時間為自己的愛情付出吧⋯⋯目前看來,他的未來只有二胡,還未騰出空位讓雨柔加入。可這場音樂會完結過後,他又要馬不停蹄準備公開試,看來他和雨柔的關係還要停滯一段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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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放學,樂文一打鐘就打算,立刻背起書包踏出課室,恨不得趕快逃離這座名為仁愛堂書院的監獄。但才剛背起書包,就被俊賢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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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過來過來⋯⋯」俊賢把樂文拉到宇謙身處的座位,兩個木頭行動小組成員都紛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有甚麼要說?我巴士還有十四分鐘就到了,五分鐘後我一定要走,否則下一班巴士還要多等半小時!」宇謙看過手機後把手機插進褲袋,又托起腮看了看俊賢。
「我餓了,趕着回家吃飯,你有甚麼快說!」樂文放下才剛背起的書包,狐疑地看着俊賢。
「要陪我看十一月二日的中樂團匯演嗎?」俊賢從褲袋掏出手機,向兩人展示十一月二日中國團匯演的海報。
「不,這個日期不是我們學校的比賽日子呀!我們學校今年仍然是甲組,我沒記錯應該是十月三十日才對?這個海報,是乙組的啊!」樂文不解地撓了撓頭,卻發現拿着手機的俊賢臉上掛着有口難言的樣子。
「時間我倒是可以,反正那天我們碰巧上半日課,只是我也和樂文一樣不理解為甚麼我們要去看這場演出?」宇謙滑了滑手機,鬼鬼祟祟地打了幾隻字,之後又裝作神態自若地收起了手機。此時,樂文感覺到褲袋內的手機震了一震,看了看通知欄才發現宇謙居然在問女生們書院,今年是不是參與乙組的比賽。但明明在他印象中,白明添書院一直都是參與甲組比賽呢⋯⋯正當他準備關掉,手機屏幕時,曦雯終於回覆了宇謙的訊息。宇謙見樂文在看手機,便猜群組內有人回覆了自己的訊息——為求不讓俊賢起疑心,他並沒有拿起手機看訊息,而是讓東文消化訊息後再好好解決當前的困境。
「我剛剛也看了我的行事曆,我那天沒安排補習,所以我想我也有空的。還有那段時間剛好是測驗週後,所以我也想放鬆一下,看看音樂會也沒壞處吧!宇謙,你也和我們一起看音樂會放鬆一下吧——」樂文的手指在手機上飛舞了一番後便點點頭,微笑地邀請着剛才有點猶豫的宇謙。
「你不說我也不記得中六的測驗週比中一至中五的早呢!人總是需要休息的,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我也去聽聽音樂緩解壓力!」宇謙看了看樂文,也微笑着點頭說好,還不忘留意俊賢的面部表情變化。
「太好了,遲點我會將買飛連結傳送給你們。」俊賢原本緊繃的面部終於放鬆,本來可以夾死蚊的眉頭終於緩緩展開,宇謙一看就知道這件事肯定關雨柔事。當他們倆不拆穿他的陰謀,他就瞬間放下心頭大石。
「好啦我要走了,巴士快到了,我再不走就真的追不上巴士了,明天再說!」宇謙從褲袋中掏出手機,一打開屏幕就看見了曦雯的訊息——果然自己的直覺準確無誤。
「我也走了,明天見!」樂文重新背起書包,跟在宇謙背後離開課室。
俊賢和他們揮揮手,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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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們沒再追問下去,真好。」俊賢看着兩人漸遠的背影,再一次嘆了口氣。
為甚麼我會在他們面前如此害怕提及雨柔的名字呢?
真是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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