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緣 - 相遇

相遇

冷漠是阻絕的心牆

也是遮蔽面目的輕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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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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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是沒給我看錯!害我多花補票錢，這麼臨時又回去鐵定會被我媽唸死，看錯你就死定了!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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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站折返回來後，阿凱像這樣發牢騷已經唸了10分鐘以上，有時候當我想到萬一年老時我們仍有來往，我八成會被他這說個不停的個性給煩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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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沒看錯?旗袍美女人就在這月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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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秀玲，夢裡的她叫趙秀玲；她剛人就站在這裡，還穿著高中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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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哭，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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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不是比我們還要小嘛，你有看清楚是哪一間的制服嗎?」

「雄女…我應該是沒看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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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期間還穿著制服，那就表示她應該在上暑修，明天應該也會去學校吧…明早英雄館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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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如果你媽罵你的話就把錯都推在我頭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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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又不是不認識她，你覺得她會理會這個理由嗎!?她一定會唸到三更半夜才肯罷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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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在清楚也不過，打從第一次去黃建凱家裡玩時就見識過他媽罵人的功力，當時我就覺得阿凱果然是阿姨的親生兒子，完全有遺傳到那唸個不停的煩人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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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國軍英雄館。

老實說當兩個穿著便服，其中一位還一副痞樣的男大生不斷盯著雄女大門看的時候，確會很容易會被人當作可疑人物；才剛開始左顧右盼10分鐘左右，我們就被雄女的教官用一種十分懷疑的眼神不停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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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們好像被當作可疑分子了，怎辦?」阿凱一副慌張的模樣讓我們看起來又更加的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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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遠一點好了，真的被抓就慘了，誰會相信夢境這種聽起來就很唬爛的理由，八成會被送到警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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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學生前來的反方向前進，我們足足走了兩個路口才停下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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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離這麼遠萬一她從不同方向來不就錯過了?」阿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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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碰碰運氣啊，我們又沒去過雄女連它有幾道門都不清楚，萬一她不是走大門是被父母接送，又或是坐校車之類的，那就算我們一直盯著大門猛看還不是一樣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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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昨晚我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卻怎樣也都想不到一個好辦法，看來只能相信我和趙秀玲之間真的冥冥之中有些什麼，才能順利的找到那個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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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時後，阿凱那自來熟的個性就十分的派上用場，用手機亮出他先前拍下的那張老照片，很快他就問起一旁騎著腳踏車在等紅綠燈的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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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不好意思，妳們有沒有看過跟這女生長的很像的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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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是在搭訕嗎?」女學生A懷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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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我是真的在找和這女生很像的女學生…不過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找一天妳不用上課的時候出來一起吃個午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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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在幫我找那女生的嗎?別真的搭起訕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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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考慮看看，這女生我沒有看過的印像耶，欸，妳有印象嗎?」女學生A隨口問旁邊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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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她好像有在哪看過的樣子，還是我記錯了?我想不起來耶。」女學生B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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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努力想看看，搞不好很快就想到她是誰了。」阿凱不放棄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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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你們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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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女學生B努力回想的時後，在她們後方一個綁著馬尾看起來很活潑的女學生，在聽到我們的對話後，好奇的下了腳踏車走近看了照片一眼，然後就馬上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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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從小作夢作習慣的關係，當阿凱之前說這件事很毛的時後其實我並不這麼覺得，但就在馬尾女孩說她認識的這個當下，我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整個人都毛了起來，沒想到我們這樣隨便走走找人問問就上就有人跳出來說她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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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就像是我理所當然應該要找到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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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認識!?真的?那、那…妳能幫我們介紹認識一下嗎?」阿凱也很吃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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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陌生人，你們找她幹嘛?」馬尾女孩問的話語很懷疑，但表情卻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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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張照片是我爺爺以前和朋友的合照，他以前給我看過，然後…然後我昨天偶然在車站看到一個雄女的學生長的和她很像，好奇之下就想問看看是不是和照片裡的女生有親戚關係。」忘了事先想好理由，我隨口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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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直接去問妳爺爺不就好了，幹麻還特地跑來我們學校附近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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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有爺爺的電話。」

「他爺爺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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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我正在掰理由的時後，你就不用特地來湊一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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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真的很瞎欸!想搭訕也不先套好招，老實說是不是你想追她?」馬尾女孩看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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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都有婉蓉這個女朋友了，怎麼還會想追一個偶然瞥見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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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照實說我怕馬尾女孩會認為我是個瘋子，正當我猶豫間說不出話來的時後，阿凱又擅自搶著幫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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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對那女生很有好感，很想先認識一下，看看對方的個性是怎樣在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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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這樣勒!黃建凱你少在那邊…!」我用手臂架住阿凱的脖子，試著不讓他繼續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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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就說嘛，我可以先幫你問她要不要見個面，你的line……不要好了，你這麼害臊聯絡起來一定很麻煩，換你的給我吧。」馬尾女孩拿出手機向阿凱要了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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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願意的話，當天我負責把人帶去，你們就得要負責請客唷，再聯絡，先走啦。」馬尾女孩換完line後就走，雖然只交談了一下子，就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她行動力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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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建凱你剛……!」我什麼都還沒說就被阿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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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暫停!責任可不在我這喔，剛剛那女的明顯就只信你想搭訕，我也只能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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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我又什麼都還沒說，阿凱就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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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再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啦，但我剛只說想認識又沒說要追，是那女的自己一頭熱，到時候再說什麼個性不合之類的話就好啦，能問的到比較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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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我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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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再再停!不要覺得你有背叛婉蓉，不然我們把真相說出來，你覺得剛那女的會信嗎?而且我都只說認識而已，婉蓉她自己還不是也去認識…啊，不是，我是說她不會在意你認識朋友這種小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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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對阿凱的了解，同樣的他也總是清楚我在想些什麼，無視他最後不小心說錯話的部分，仔細再想想剛剛的確也沒什麼選項了，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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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停是什麼鬼啦……這次你對，是我太激動了，如果能約出來的話還要靠你打圓場了，用這種假理由去赴約我很怕到時情況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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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一次之後又再一次啊，我剛發明的詞…安啦，有我在別怕，到時我們問完就馬上找理由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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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阿凱的暴食美食邀約，我知道他從我和婉蓉鬧僵起就一直很替我擔心，但我還是選擇了騎車回家讓自己完全放空，剛剛被「毛」這麼一下再加上這種失控的展開，我實在是感到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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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媽表示沒胃口吃午餐，當我正在房裡享受寧靜時手機發出的音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沒想到對方答應的如此迅速，阿凱很快的就和黃家琪約好了明天見面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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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女孩的名字叫黃家琪。

她和我們在找的女孩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就像我和黃建凱這樣，阿凱在line裡是這麼和我說明的；我開始感覺到害怕，並不是我不敢和陌生人見面，又或是對接近夢境背後的故事感到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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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事情順利到讓我感到驚悚。

像這樣跨時代的尋找事物應該要是困難重重才對，尤其是當故事背景是處在一個戰亂的年代，很多東西遺失或失聯才是正常，但就在我和阿凱找不到線索時，女孩就這麼出現了，還順利的很快就找到，馬上又答應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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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感到背後有著什麼東西不斷的將我往前推，讓事情加速的同時也逐漸脫離我的掌控。

失控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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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這樣不安的影響，在晚上的夢境中那個神祕的聲音又再一次闖了進來，就像是老舊的收音機收訊不清雜音很多那樣，我依然聽不清那聲音到底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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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搞得清楚的一件事卻讓我感到摸不著頭緒，完完全全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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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時間，○雄じお。

除了離雄女很近這點理由之外，不管是很有質感的裝潢或是餐點的精緻都是讓阿凱選擇約在這裡的原因，我很喜歡店門口這種木造老屋的感覺，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來到這裡，我想我會很享受這個下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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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景象不但讓我享受不起來，甚至開始感到異常的尷尬，長得像趙秀玲的女孩出現了，我前一天以為答應的如此乾脆，她臉上的表情應該會是帶有點高興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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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的神情是冷漠的，甚至還帶著明顯的敵意。

只針對我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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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凱用表情對我說「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了什麼?」之後，他和黃家琪這兩個自來熟，開始一搭一唱的替尷尬的我們努力炒熱了現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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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黃健凱，他是劉建志，我們兩個也是高雄人，現在在台北唸書，是臺北藝術大學的學生。」幫我介紹，阿凱對著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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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黃家琪，她叫林佳慧，我們都是高三生，推薦已經結束所以才有空閒出來和你們見面。」幫她介紹，黃家琪對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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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在聽到黃家琪的介紹後，我不小心把手中的湯匙掉落在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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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太緊張沒拿好。」引來三人注意的目光我趕緊隨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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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隱藏我內心真正的詫異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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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聽起來妳們還蠻優秀的，都上了哪些學校?」阿凱喝了一口冰美式，又重新把話題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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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後我們還會見面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們囉，我是唸服裝，她以後想當老師。」黃家琪雖然已經說的很保留，但林佳慧的眼神依然怪她說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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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當老師喔?現在少子化不會很辛苦嗎?妳喜歡小孩子啊?」阿凱問，但林佳慧沒有回應只是靦腆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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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我的態度明顯有著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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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勒，唸藝術的以後出來是做些什麼?」咬著司康，黃家琪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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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耶，我們也才大一還沒想那麼遠啦，不過最近我們有去故宮幫忙做修復，感覺還蠻新鮮的。」雖然阿凱有些得意的炫耀，但我們不過是透過關係才能進到不重要的地方，而且還只是摺摺紙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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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耶!聽起來很厲害啊!欸、欸，怎麼樣?」

黃家琪激動的問林佳慧，那模樣很像是媒婆熱心的替介紹對象乾著急，但林佳慧並沒有接她的話題，而是開口對我說了她今天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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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裡說的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聽起來更像是責備，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讓她對第一次見面的我這樣的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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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找我?」林佳慧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沒有感情那樣。

經過昨天的思考和面對林佳慧現在的態度，我決定還是把實情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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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其實我並不是想對妳搭訕，因為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會想找妳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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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把從小會做相同夢的事，林佳慧和旗袍美女長得一模一樣，一路一直說到我們循線找到高雄，最後我在月台上看到她為止通通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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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凱不斷用「你幹嘛說出來」的表情來暗示我，但我覺得沒問到就算了，雖然整件事是很玄沒錯，但其實最後就算沒問到也沒差，我實在不想繼續以搭訕為藉口來套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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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會當場罵我是神經病，甚至把她點的黑糖牛乳潑在我臉上最後起身離開，但林佳慧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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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些夢境裡看到了什麼?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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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但既然她接著問了就表示暫時還沒把我當作神經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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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卯起來說，就像是要為昨天的謊言道歉那樣，從不斷做著沒有聲音的夢，到在故宮昏迷後夢境的變化，一直說到那顆三生石的故事為止全部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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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隱瞞了那個神祕的聲音和昨晚的夢境，因為昨晚那聲音所說的內容，實在巧合到讓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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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對從小到大做的夢真正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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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後來還夢到這麼多進展喔，三生石就是故宮那顆嗎?你還有沒有夢到後續?還是你現在就小睡一下看能不能繼續夢到吧。」阿凱活像是在追劇中的人，不停抓著我追問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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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家琪則是一邊不停地拍打林佳慧一邊指向我這邊，像這樣偶像劇般找到人的過程好像讓她感到非常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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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個趙秀玲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應該來找我的；夢就只是個夢不應該和現實混淆，把夢忘了好好的陪你女朋友吧，你不該為了一個只存在於夢中的女生就從她身上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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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的表情還是冷漠，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總覺得她的聲音似乎聽起來有些難過；不過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但就在我正要回應她時黃家琪卻意外的搶在我前面唱起了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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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夢裡的故事聽起來還沒結束，反正推薦結束我們很閒，你們暑假也還沒決定要幹嘛，不然留在高雄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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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林佳慧激動地拉了拉黃家琪的袖子用眼神表示反對，但後者卻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還不停用眼神回應，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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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夢繼續做下去會有什麼線索和妳有關啊，只是朋友間出去玩妳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升學的事好不容易才結束，難道妳不想出去瘋一下?……啊，你女友會吃醋嗎?要不要找她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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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琪話說一半卻突然轉過來問我，但一旁的阿凱卻搶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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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友我也認識，她在國外唸書人很不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啦，反正他們現在也正好在冷戰沒聯絡，完全是出遊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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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對面用眼神溝通，我直接開口向阿凱表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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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擅自替我決定好嘛，我沒打算要留在高雄，而且也不是沒聯絡，婉蓉還是一直有傳line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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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都沒心情去看也沒接她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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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阿凱突然正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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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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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蓉一直覺得她和Allan不過交個朋友你不該反應這麼大，如果你在這種時後也做了一樣的事，讓她親自去體會你之前的感受，那或許你們的僵局就會有改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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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凱的辦法好像蠻有道理讓我有些心動，但在我們關係降到冰點的現在做這種事，還真讓我擔心事情會往更壞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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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猶豫間，我突然想起昨晚那神秘聲音對我所說的話，這讓我決定相信一次這些怪事的發生並不是偶然，也相信阿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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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聽到了，現在我又多了個理由，所以如果妳願意的話……這段期間就讓我們當一次朋友好好的出去玩好嗎?」轉過身，我對林佳慧誠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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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承受不住一旁黃家琪的熱切眼神，也找不到理由來反對我，林佳慧先是看了看她再望向我，最後才終於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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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要去哪玩?」黃家琪開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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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都還是高中生還是不要跑太遠讓家裡擔心比較好，我看就附近找的景點晃晃吧?」雖然我這麼說，但我們四個都是在地人，實在想不出有哪邊是比較好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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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個左營一日遊，隔天再去旗津看海，兩天不多不少，又都是當天就能來回怎麼樣?」阿凱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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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的嗎?」我白了阿凱一眼，這麼多景點不選，卻偏挑有我和婉蓉重要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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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都說要故意刺激她了，那藥性當然是越重越好啊。」看來他是誤會我問題的意思了，明顯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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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啊，這兩個行程怎麼了嗎?」黃家琪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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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事，我的意思是說阿凱選的很棒。」我乾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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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出我的意思，對出遊非常期待的這兩人開始認真討論詳細的行程，而林佳慧雖然也有在聽卻始終沒說上半句話，至於其實沒什麼興致的我，就裝作有在認真參與有一搭沒一搭的插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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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先把左營玩個透徹吧!我們要約在哪妳們才比較方便?」吃下最後一口鬆餅，阿凱對著黃家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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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明天嗎?妳說要幫家裡…對不起，我忘了，還是改集合時間吧。」看著林佳慧，黃家琪似乎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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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時間上有什麼問題嗎?需要改時間還是日期嗎?」阿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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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家經營古董店，我爸想改店裡擺設我最近都跟著幫忙，明早要做最後收尾忙完可能集合時間也到了；沒關係啦，如果改了你們全部又要重新討論了，我盡量手腳快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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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對阿凱的態度果然就正常多了，她到底是看我哪邊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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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簡單，有左營車神在這問題根本就不算什麼，明天阿志去妳家接妳就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了，那我就去載家琪吧。」阿凱豪爽地拍著我的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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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he…有左營車神這號人物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應該要先問她願不願意讓我去她家吧?」不想把林佳慧討厭我的事說太白，我拐著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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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三鳳宮吧?我會趕在7:50到那，這樣時間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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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愛給人添麻煩的個性，林佳慧想一下後選了個折衷的辦法，聰明的不讓我直接到她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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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時間上可以，就算再慢一點也還來的及，妳不用趕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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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回應林佳慧的同時，瞥到了一旁阿凱和黃家琪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們，看他們帶著奸意的微笑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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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琪該不會根本沒忘而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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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昨天在line裡早就達成某種程度的共識，因為昨天剛遇見黃家琪時，她就已經是一副想湊成路人對朋友搭訕成功的媒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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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阿凱，我想他還不至於會真的做出想害我和婉蓉分手的行為，但依他白目的個性八成是想反正我和林佳慧是不可能，剛好用這機會來陷害我，然後再看我不知所措的模樣來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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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們兩個在剛才的對話中隱約有種一搭一唱的味道，如果沒想通還真是沒察覺，默契這麼好乾脆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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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頭都洗一半了，看林佳慧那副兇樣我也不想和她解釋太多，看來我只能吃下這悶虧，等著他們在這兩天的行程裡想盡辦法的把我們兩個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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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等兩天的出遊結束之後，我有必要找黃建凱來場久違的「促膝長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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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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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們來不為別的，有件事想交代你們，因為沒有命令所以這不是正式的行動……這意思你們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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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的開頭就是我和孫睿谷被長官叫去角落密談，看來又是說一些我不感興趣的嚴肅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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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上頭針對戰局失利的事開了場會，少將走不開就臨時托我去參加，上面一致認為是情報洩漏的關係已經準備展開內部調查，但我卻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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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是懷疑先前我們遇見的徐明頂?」孫睿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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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杜少將那邊沒什麼消息，但我聽到的傳聞是他和張嘯林早就鬧翻，我想或許他是想私下解決吧，總之徐明頂這時候出現在南京我覺得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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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做?」

雖然語氣沒有顯露出來，但我明顯感受到太想上陣的「我」已經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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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先前沒打探到什麼消息，就表示對方在這方面做足了功夫，但如果我們動作太大也怕打草驚蛇，所以我想你們沒去攤位時，就喬裝躲在附近監視若看到可疑人物就跟上去，切記別接觸，我們沒那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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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也是久久放假一次才去，如果要監視的話隔的太久不適合吧?」孫睿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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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我會和少將說，你們從明天起就開始輪班吧，最好能查到他們的藏身處，那我就可以聯絡警總去展開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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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張嘯林……的話…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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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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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來了!?今天也來的太快了吧，這次的收訊怎麼比上次還糟，別又來干擾我的夢境啦，我什麼都聽不見了，你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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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啊!快……去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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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真的可以對話!?即時性的?你真的不是我做的夢?但我根本聽不清楚你說什麼，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啊，你為什麼可以闖到我的夢裡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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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快……去找……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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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上次也只會叫我醒!老兄你要知道只要是個人就需要睡覺的，醒來是要找什麼啦!?就跟你說我聽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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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林……去……慧……找……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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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說林佳慧這個名字?她誰啦!?聽起來就是個菜市場名，全台灣到底有幾個人叫林佳慧你知不知道?我是要上哪去找?又到底是要去找哪一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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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醒了?……我才睡了一個半小時耶!沒事來吵我做夢還叫我起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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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那神秘人物干擾，今晚不但夢沒做到多少連覺都只睡了一點點，更慘的是醒來之後我居然半點睡意都沒有，就這樣一直罵著那不知道是誰的神秘人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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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時後的我還不曉得，僅僅10個小時之後，我和那個長的很像趙秀玲的女生見面時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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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就叫做林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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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升學的制度改很不一樣了，雖然小說內容我只打了推薦這兩個字，但為了不設定錯誤我查資料研究了很久，現在的升學制度真的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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