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山與川 - 以為的價值

周鹽一臉問號，無奈只好解答，不然依這小子的個性一定會沒大沒小的問東問西。

前程小聲地的還故意湊近一點說道

"你看那個穿紅色衣服女的，從剛剛開始每幾分鐘才吃一口麵，臉色發白，看起來再害怕甚麼，做他對面那個男的，一臉微笑，看起來像不像變態綁架。"

"喔~~~"

這種小說世界裡，無奇不有，見怪不怪了。

說完虔誠又低著頭去吸湯麵，熱氣將他的墨鏡蒙上了薄霧，不得停下手上的動作，有點皺眉。

"吃完了?走吧"

前程丟下湯匙，任由它浸入湯水之中，抽出桌上的衛生紙，隨意地擦拭嘴角的湯汁，將紙團揉成一顆小球，丟在桌上，面無表情的抽出口袋的手機。

"阿!?那、那我去結帳"

周鹽也慌慌張張地起身，起身時還不小心踢到了他做的那張紅色塑膠椅，畢竟是小弟，地位也不高，當然也要幫上司付錢，雖然這是一種非常不尊重的社會淺規則，卻有人常認為這是習以為常的常識。

"不用，這頓我請，以後讓你報答的機會很多，不缺這餐的錢。"

說完，將兩張紙鈔遞給周鹽，瞬間周鹽的心理對前程這個上司的地位昇華，滿眼放星星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對下屬頤指氣使的上司，其實是個時時刻刻為他人著想的如同小說男主的暖男，滿臉崇拜的看著他，畫風圖變成了Q版小孩

感受到了周鹽的眼神，前程不免感到不自在，一種詭異又黏膩的是現在他面前遊走，看著下屬那背後看起來都快藏不住的狗尾吧在高速晃動

"……去結帳，別逼我把錢收回來"

"是!小的這就去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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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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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槍響、子彈的落地叮噹聲、人群的尖叫逃跑聲，在同一時間落下

只感到耳朵的邊緣像是跌倒的擦傷痛感，感覺又像是被打穿了，墨鏡上被噴濺到血液，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只見眼前的人倒下，左肩被擊中的傷口不斷冒血，黑色的外套被染上更深的顏色，毫不忌諱的倒在了柏油路上。

"周鹽…嘖…"

又一個人在自己面前重傷準備死去，前程只是在那個吵雜鬧市中的桌子上撐著頭苦惱，心裡有些懊悔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沒想到他們又會成為主角秀技巧的犧牲者，心臟刺痛感襲來，腦子鬧哄哄，感覺裝不下任何聲音，想要就這樣驅逐出這個世界，血的鐵銹味不斷刺痛的鼻腔。

"三…三當家……我"

"別說話，閉眼睛，等我兩分鐘"

說著，前程走近蹲在周鹽的身旁，用手輕輕地遮住周鹽的眼睛，將墨鏡摘下，帶在他的臉上，像是對待死者的溫柔。

鮮紅的瞳孔變得銳利

"抗天會，不是這種會無冤無仇而去藐視人命的組織，我們的所作所為…皆會被所有人支持"

前程不急不徐的說道，像是在念條文規定一樣的平緩，說得像是常識一樣的道理不斷的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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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市中，在春季開始的涼爽午後，警笛在巷口小吃攤附近持續作響，倒著四具滿是彈孔的屍體，以及，幾張散落且邊緣被沾染血跡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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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午後驟雨，雖然有些古怪，但也壓不住巷口槍擊案事發突然的奇怪

雨珠在車窗上比賽，濕氣在外頭感到發霉的不舒服，車內的冷氣吹得躺在後座的人頭痛，沿路的路燈在高速的快轉下一暗一亮，像是穿梭在時光中，灰暗的天空因為烏雲而看不見日落

"三…三當家…我…死了…嗎?"

橫躺在後座的周鹽，有點吃力地推開了身上的毛毯，發現左邊的身體劇痛無比，準備起身用的左手瞬間無力的倒了回去，裸著上半身的肩頭上纏著冒血的繃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開著的前程

"三當家…我們……"

"繼續睡，在還沒回到總部前都給我躺著你該慶幸那顆子彈打歪沒有把你的左手給廢了，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拿槍。"

有點責備又有點帶著殺氣的說著，周鹽嚇得有點冒冷汗，只敢乖乖躺著，像是幼稚園小孩一樣，拉著毛毯窩著

已經帶回墨鏡的雙眼看向後視鏡內的人蜷縮著身體，默默的將冷氣調低一度

"三當家…所以我們被統字會襲擊了?"

周鹽忐忑的開口

"不算，是因為那兩個槍法都太爛了，擊中了剛好站起來的你，他們原本要打我們身後的那對情侶"

前程毫無情緒的訴說著，像是自己不是現場人一樣

"那他們最後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三當家，你的…你的耳朵也受傷了"

說著，周鹽突然發現從背影下看見前程耳邊那個被子彈擦傷的痕跡

"和你左肩那個同一顆子彈，所以就把他們連同那對情侶全部殺掉了"

說著，前程轉開了車上的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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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快報，今日下午四點左右，在C區××路上的一間麵店戶外用餐區發生一起槍擊案，死者三男一女，皆為中彈身亡，彈數多達十三槍，附近無任何監視器，無法確切認定案發之後的犯人行蹤，並且警方將這起事件判定為債務糾紛，而理天署則是希望警方將此事件暫由保管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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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廣播正在播報，直接給周鹽解說了，要說這個小說世界最好用的反派和主角系統那就是會在剛好的時間出現對的事

"……那屍體…"

"早就埋好了，就在你還在睡覺時"

兩人皆沉默了幾分鐘

"三當家......您救了我.....您放心!.我一定...!"

周鹽奮力地撐起身，非常激動的想說出感人發言，卻被前程一個急煞頓住了，車體前傾，兩人的身體都被往前推，周延甚至一不小心差點跌下座位，還好順勢抓住了前面的椅背。

"三當家..."

"閉嘴"

前程一改剛才平緩的語氣和對下屬的"溫柔"，變成了滿是警告和暴風雨前平靜的沉靜，低沉的聲線讓人不禁打顫，身子突然不是因為車內冷氣和寒冷，而是腦子裡警告的冷意從腦袋開始散佈到全身，寒毛豎起像是會從身上全部拔掉一樣。

"救你?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那個價值?!你可別忘了你的身分!"

前程微微側過臉龐，雨珠的折射和窗外的紅燈下，那張臉看起來有些詭異，微微勾起的嘴角，墨鏡下那對睫毛壓抑著模糊的瞳孔，似乎不可見的震動，像是嗜血的怪物、瘋狗。

"你以為你被救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何像你們這種神經病說拯救都可以這麼簡單?!給我好好珍惜你這條狗命，你這條狗命，我還要用很久。"

說著，路上的紅綠燈變了色，前程周身的氣息和著那紅綠燈的變換一般，像是突然脫離了那個瘋子模式，轉過頭繼續專心開車。

後座的周鹽已經縮起了身子，不敢再動一分一毫，以免觸碰到這個怪物的逆鱗。

###

已經接近人定，在紅藍的警笛燈的巷口中，有點濕氣因為巷口的排水管不斷地滴水，幾攤水窪已經被踩了無數遍也濺起無數的水滴，有些失了秩序的躺在街邊

灰黑色的柏油路上被畫起了幾個白色人形，之中還有幾攤已經乾涸的血跡，和那路邊的水窪一般，無人看管著的流淌

黃色的封鎖線緊緊地纏繞在街邊的路燈上，封鎖線外的民眾都在看熱鬧，像是幾群無腦的殭屍，如果不攔住，就會瘋狂的對著血跡拍照，就連警車和公用車的車門都被堵得死死的

"執行官，化驗那出來了，給你"

裴凡東接過李江川手中那一疊白紙，上頭的字句和數字一一詳讀

"還是沒有目擊者敢提供線索，這樣下去，我們沒辦法和警方那裏交代，只能呈報債務糾紛給民眾"

李晴收起了手機放進外套口袋，嚴肅地看著兩人，一旁的林火燎將白色的手套脫下，從遺體的位置旁走來，順勢移動了一下附近的數字牌

"凡東，這案子你到底看上了甚麼?這和血字案有關嗎?"

一臉疑惑的看著裴凡東，而對方已經咬著手指陷入了沉思，完全聽不進任何人說話，三人本想就這樣先解散，卻被裴凡東一聲打斷

"火燎，血跡的牌子幾個"

"6個，發現了甚麼?"

裴凡東卻依舊頭也不抬的說著

"四具屍體......卻有七個重傷的血灘?"

終於給了眾人一個眼神，像是在盤問林火燎，又或是責備

"不是，三個重傷明顯一槍斃命的，另外三個是中彈部位不致死但也是重傷"

"如果剩下3灘血中，有兩個血跡是同一人，另一位又是?"

(作者:你們怎麼從柏油路上的血知道DNA阿?幫我假裝一下有科技幫助...)

裴凡東抖了抖手中的白紙，有點惡趣味的看著林火燎

"嘖，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掃描機看著血就知道是誰的，難道你看屍體就知道對方的性向嗎?"

"也許可以喔"

"??????"

"......蛤?"

巨大的刪節號在眾人的頭上一閃而過

一臉無所謂的胡說八道，直接把林火燎和李晴兩人懷疑人生，懷疑了個十萬八千里，感覺到cpu連不上顯示器

"等等等等等......偏題了偏題了"

李江川直接在中間打岔，選擇屏蔽這個問題，把大家拉回主題

"所以，那個第五個受害者的屍體呢?"

"只有三具"

林火燎咬著指甲說道，腦子不斷運轉，為何四具屍體會莫名其妙遺失一具?

"難道對方想鞭屍?”

"侵犯屍體?冷凍屍體?然後把肉剁了?"

"送回給家人?報酬雪恨?"

李江川和李晴兩人一搭一唱的猜測，旁邊行官面前這麼大膽也就這倆兄弟

"你倆是怎麼考上組員的阿......這他媽太變態了吧?!"

林火燎看不下去直接出言制止兩個準備說出讓民眾恐慌的各種台詞

"這麼變態也不是不可能啊"

"凡東哥?!你別他們帶著歪好不好?!!你是執行官耶!!"

看著三人清澈的眼神，林火燎選擇回去看屍體，二十八年的高血壓八成這三個飆出來的，這工作看似危險，其實更危險，除了看屍體還要面對腦子裡隨時充滿著變態想法的同事，還有一個心態也不正常的戀愛腦上司，確實會瘋。

"難道這個屍體還會自己逃跑?"

李晴再次提出疑問

"這就是重點"

裴凡東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搞得對面三人一楞一楞的

"火燎剛說了，這第六灘血不是致命傷，先設定假如他是被擊中了肩膀，大概也是這種出血量對吧"

說著，他將手中的A4版夾上的紙往後翻一頁，在空白的頁面寫上"活"和"死"兩個字

"不一定是屍體，而是傷者來做假設，那麼他可能的目的是甚麼?為何出現在這裡?又為何受傷?受傷後選擇不露面?"

用原子筆在"活"的字上畫圈，點了點

"喔~~~"

三人皆發出感嘆

"依照剛才化驗的結果來看，其中兩個是統會成員，女的是前幾年家裡人報案失蹤的未成年學生，另一個男的八成是她的男朋友，最後一個傷者是一個職員。"

說著，裴凡東在"死"的下面寫下了"統字2"和"情侶"，在"活"的下面寫下"職員"

"而這對情侶在西區傳來的調查中顯示，家裡人本來不願意讓女孩和一個混社會的古惑仔交往，所以他倆私奔，那麼看來，這個男朋友是統字的人。"

他將"情侶"和"統字2"劃出了圓弧線連起來

"他倆來吃飯，那關另外兩個統字成員甚麼事?"

李江川舉手發言說道

"這兩個統字成員隨身攜帶槍械，還穿著正式服裝，至少也是有階級的，而那個男朋友看來只是個一般幫那些統字會的地痞流氓，只是不知道內部發生了甚麼事，需要派人來跟蹤，又或是暗殺。

"等等，你怎麼推論出這男朋友可能是統字會的而不是抗天會的?"

林火燎提問說道

"這簡單，抗天會的成員通常不會無緣無故鬧事，他們所做出的行動幾乎都和我們有關，就連大樓爆炸案都是衝著我們來的，而且他們根本不會去和這種地痞流氓有聯繫，他們對外的聯繫人選不會是這種招搖撞騙容易鬧事的小混混"

裴凡東自信地在紙上點幾下說道

"或許只是一般的地痞流氓剛好惹到那些統字的呢?"

李晴一旁解釋想提供問題

"所以導致了糾紛嗎?那麼這樣和第四五個被害者就沒有了關係，也有可能第五個被害者只是被誤傷的民眾這種可能性也高"

"那麼如果統字會的成員想要暗殺這對情侶那為何會被反殺??"

李江川問到

"不是這對情侶反殺，他倆身上沒有槍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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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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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四人的推理，凡東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備註，熟練的接起

[賴:裴執行，西區傳來了血字案的新線索，現在停止槍擊案搜查，立刻遣返中央

裴:是，總官 ]

對面傳來的甜美女聲下達了命令，裴凡東只是回了三個字便掛掉了，整個署裡就這傢伙敢對長官這麼的不禮貌，就連對面的賴總官她也敢這麼回答，另外三人就算不用聽擴音都知道了對方掛掉時多暴力

"停止調查，這裡交給西區一組的泳泅沫來監督，南區一組和二組成員撤離"

裴凡東對著正在黃色封鎖線裡的理天成員大聲說道

"是"

所有人整齊有序地向她敬禮說道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qG5bMK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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