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怪物勇者的姊姊 - 6-1深夜道歉

或許就像卓芷涵一樣，洪妘雅的腦中也出現了畫面，以至於笑容變得有點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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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稍微聊了下，但其實就都是洪妘雅在說，卓芷涵全程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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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洪妘雅的言詞之中可以得知，和穿越而來的卓芷涵不同，洪妘雅在原本的世界活到了二十七歲，結果死後卻重生到這裡，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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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妳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誰也不知道妳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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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兩人的時間落差，卓芷涵意識到自己直到最後，果然還是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也不知道最後是不是真的被杰洛斯獻祭給魔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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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有點疲憊了，想要先上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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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滔滔不絕的洪妘雅，最後開口制止的是杰洛斯，這讓卓芷涵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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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各開了一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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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如此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杰洛斯卻是跟著她走進了她的房間，而且還一路將她逼到了牆角，雙手各貼在她腦袋旁的牆上，不容許她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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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是不是當時根本沒有好好認真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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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頭沒腦的一段話，實在是讓卓芷涵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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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是姊姊妳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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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說過了，我知道。」卓芷涵不懂他為什麼又要再度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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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杰洛斯嘆了口氣，臉又靠得離她更近了些，她幾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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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姊姊──妳現在可是跟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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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他如此強調以後，卓芷涵才意識到似乎還真的有點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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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杰洛斯都已經宣告要殺死自己，她不認為對方對自己會有那方面的意圖，而且就算真的有，也不會這樣問吧？所以杰洛斯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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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知道答案，卓芷涵也只能瞪大雙眼，直勾勾地望向杰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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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要被姊姊給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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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的嘴角像是勉強的扯出了笑意，可最後雙手又是用力的往牆壁一拍，發出了啪的聲響，也不知道會不會吵到隔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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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姊姊也沒被嚇到？我真的越來越不明白妳了，妳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非但不是妳的親弟弟，還想把妳當成復活魔王的祭品，結果妳卻一點也不怕我，反而是剛剛那個兔子獸人……妳到底都在怕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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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總是在觀察著自己，卓芷涵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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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才就有意識到杰洛斯或許已經有猜到，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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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是迴避起杰洛斯的眼神，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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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僵持了一陣子，杰洛斯這才像是放棄似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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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姊姊記住──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比我更可怕，所以除了我以外，姊姊不需要懼怕任何人。」說完以後他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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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愣了一下，總覺得從他的話語裡，聽到了幾分維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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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沒有科技產品，所以到了晚上也只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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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在梳洗完後，本想著要直接睡下，但房門卻被敲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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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涵……我可以單獨和妳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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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洪妘雅的嗓音，卓芷涵渾身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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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仍是不死心的敲著她的房門：「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如果現在不說，之後就沒有機會了……就一下下好嗎？我想要和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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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她嗎？那個不管她怎麼解釋，都不肯聽的洪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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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但若說心中不渴望解開誤會也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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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時在學校的每一天，她都過得如此煎熬，多麼希望洪妘雅能夠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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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她還是選擇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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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妳開門了。」洪妘雅對她微笑，手中拿著的托盤擺放的是兩個小杯子和一瓶酒：「我現在也是十八歲，既然都已經成年了，我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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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進門以後，洪妘雅自顧自地坐下並往杯子裡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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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我旁邊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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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遲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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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坐了下來，卻是把椅子往後挪，和洪妘雅隔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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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如此舉動，洪妘雅淺淺一笑，像是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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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尷尬的讓人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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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洪妘雅將杯子拿起，將酒一飲而盡，才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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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不靠酒精的作用，就有點難以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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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下意識地吞嚥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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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消失以後，很多人都在找妳，為了查明妳的行蹤，警方詢問了許多學生，了解妳在學校的狀態……結果他們說我在霸凌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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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不曉得她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警方，還是學生，可她並沒有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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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就算沒有肢體上的碰撞，言語霸凌和關係霸凌也是種霸凌……在聽到他們那麼說以後，我才認知到，原來自己那時真的做錯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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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洪妘雅的嗓音帶上了點哭腔，卓芷涵才正眼望向她，卻發現洪妘雅竟然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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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衝擊的畫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地張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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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卓芷涵，我前世竟然對妳做出了那種事，真的、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很不要臉，但還是希望妳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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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前世』這個字眼，卓芷涵才忽然想起和自己是穿越過來不同，洪妘雅已經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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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她，可以說是洪妘雅本人，卻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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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是這樣，卓芷涵能夠如此輕易地原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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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明明想原諒的，但理智和情感卻是分開來的，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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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曾經也是如此哀求著洪妘雅原諒自己、聽聽自己所說的話，可對方非但沒有給她機會，僅是帶頭其他女生繼續排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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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覺了她的心情，洪妘雅也沒有強求，只是往兩個人的杯子又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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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不出口，但至少就喝了這杯好嗎？就當作是我的賠罪……我不想再繼續這樣良心不安下去，我知道我這麼說很自私，但既然都已經重生了，從今往後，我想要以新的人生活下去，所以……請妳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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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洪妘雅的眼淚，卓芷涵有點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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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經是前世所發生的事情，但她仍如此掛記著，或許這樣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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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最終還是拿起杯子，將那味道辛辣的酒給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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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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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用意是想要將洪妘雅給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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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洪妘雅忽然發出了充滿尖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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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起的眉眼再也沒了先前的愧疚與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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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當然可以……卓芷涵，我在裡面下了毒，妳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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