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 第九章

「嗨～寒梅，生日快樂～」

寒梅才剛入座，就聽到有人走來，隨即聽到緣稀的聲音。

「緣稀？沒想到妳這麼早。」

寒梅總是很早來，經過將近三周的相處，緣稀一般都是晚她二十分鐘左右。

「稍等一下呀......這個，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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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白色的盒子，包裝高雅，最上一面是用燙金寫下的「歲寒不凋」。

「特意請人做的，茶具，雖然妳可能暫時用不到。」

寒梅微微地打開蓋子，燈光射進裏頭，映出白青色陶瓷的淡雅光澤，杯緣是一圈金線，看起來很是高級。

「如何？還喜歡這個禮物嗎？」

寒梅輕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個我怎麼好意思收下。」

看著少說也得好幾千元，才認識不到三周的高中生，屬實貴重了些，雖然先前緣稀也提過她家裡很有錢，但這也很難收下……

「沒事沒事，這連我零用錢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緣稀卻是一臉輕鬆的說著。

「......妳零用錢到底有多少？」

「視父親大人的心情而定，這次虧了我軟磨硬泡，才凹了幾萬元。」

「......」

「反正這不是重頭戲，我這再怎麼貴重也不會超過春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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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稀，妳已經來了呀？」

秋棠徐徐走來，看著寒梅手上的那組茶具，微微嘆息，瞬間就理解出什麼事了。

「她從以前就這樣了，妳就收下吧！」

隨後，她也遞給寒梅一個長方形的深藍色盒子。

外表精緻，用蝴蝶結把盒子綁住了。

「生日快樂！是說我的禮物妳放學之後再拆，是一本書。」

「好......謝謝。」

收到兩份禮物，寒梅自然是開心的，只是也在愁她們生日時該送什麼好，秋棠應該還有常識，不可能送太貴重的東西，只是緣稀的......該怎麼好？

寒梅心想在她們的生日要送些什麼好......而後又突然發現自己都不知道秋棠與緣稀的生日，她們倆是怎麼知道的？

「我還不知道妳們的生日，而且妳們怎麼知道我的是今天？」

她不是那種到處宣傳自己生日的人，只有在別人問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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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有邀我們今天去她的家，但是我們沒空，只得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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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秋棠不想去打擾妳們小倆口，覺得我們過去只是看妳們放閃，所以幫我也一起拒絕了～我是很想去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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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倆口！」「蛤！緣稀？」

寒梅嗔道，秋棠也莫名其妙被背刺，怒火瞬間往緣稀身上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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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朝秋棠與寒梅拋了個媚眼，調皮的說：

「不是嗎？」

「我們就，不是，那樣的，關係！」寒梅的臉瞬間紅了，有些措手不及，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是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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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候放學鐘響前，一整天，寒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正巧也沒什麼需要報告的，就呆坐在那兒，漫不經心，更折磨人的是今日她們還有第八節課，明明一週只有兩堂，卻偏偏是挑在寒梅生日的這天。

而春宵卻整天也沒提示，與往常一般，倒是叫寒梅心急，好在這吊人胃口的上學時間已經快要結束了。

寒梅難掩興奮的神情，提前兩分鐘就已經在收拾書包了。

說是收拾書包也有些不對，畢竟她是把多餘的書拿走，好讓它輕些，今天她可不打算念書，也老早就把進度與功課都處理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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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囉！」

下課鐘都還沒響完，只聽的老師說了下課，春宵似乎比寒梅急得多，也早就收好書包了，見寒梅拿了餐袋，也不管寒梅揹好背包了沒，就拉著寒梅的手，往外跑去，閃動的眼睛停在寒梅臉上幾秒，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寒梅臉紅。

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被強牽手......教室裡的其他人看到，不禁莞爾。

「加～油～啊～」

緣稀遠遠的喊道，兩人就這樣在走廊上奔跑，被人拖著難免有些踉蹌，寒梅原來還有些拘謹，她們自然也不是全力衝刺，她還是有注意儀態。

兩人出了學校，算是第一波離校的人，校門口車水馬龍，多了些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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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我們現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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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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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稍微加速了些，因為現在是關鍵時刻，綠燈只剩下五秒！

直到跑過斑馬線後，此時離春宵家裡用跑的只需要十幾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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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嗎？那算了，就跟著春宵走吧，寒梅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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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余的意思不是讓妳安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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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春宵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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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掛著那樣的笑容，不會累嗎？偶爾也讓自己出來透透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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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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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姊妹有像到吧，在某些地方都特別敏銳，寒梅淺淺的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卻是真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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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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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已經跑出了學校，街上，寒梅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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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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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春宵臉上也浮現笑容，她也希望，寒梅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不用裝成另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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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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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家！放書包，然後拿了便當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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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一下，然後說道：

「待會！我們要去看日落！大概五點五十開始！」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Tc0LeQ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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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好過分！怎麼第八節偏偏是今天！這不會太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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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聽妳抱怨呢！不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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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們已經到春宵家門口了，寒梅的聲音穿越風，傳到另一個人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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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算過，不勞寒梅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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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是夕陽時分，朝夏的眼睛中倒映著太陽，金光燦燦，火紅的樣子像是火焰在兩點灼燒著，洋溢著自信與傲氣，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得不說，朝夏真的很帥，即使作為一個女性，寒梅還是深深的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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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祝妳生日快樂了，寒梅姊，趕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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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這樣呢！寒梅不禁苦笑，明明比自己跟春宵都小了兩歲，卻是這樣的令人安心。

春宵將背包直接丟到地上，示意寒梅也這麼做，然後接過朝夏的兩個餐袋與野餐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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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了。」

總算到了春宵安排的位子，這裡似乎本來就是露營區，寒梅看了看時間，五點四十，十分鐘以內處理好應該不是問題吧。

她抬頭往太陽望去，他已經沒了高懸於天空時的刺眼，卻輕易的將整片天空納入他懷抱，淡紫色與火紅色的彩霞相間，點綴著火紅的蒼穹，很是迷人。

太陽已經離地平線有些接近了，四周沒有建築物擋住視野，只看得到一望無際的天穹，與城市風光，幾粒渺小的黑點。

山上的風也涼爽，沒有往常的氣燄，舒服宜人。

她們將野餐墊鋪好，是白色的格子狀，沒有什麼多餘的花紋，但卻與這綠草茵茵很合，兩人坐在上面，一起望向那落日。

兩人盤腿坐在墊子上，見春宵眼中滿是歡喜，而寒梅優柔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春宵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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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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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指著那顆太陽，邊緣已經沒入地平線了，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望著那顆太陽，好久好久......

俯瞰遠方的城市樓房，已有幾家燈火從窗子透出來了。

餘暉渲染大地，連一旁的山水都染上了一層金紗。

太陽似乎也有些不捨，許久才緩緩的沉入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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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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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清風吹過，飄來淡淡香氣，使人沉醉，春宵柔軟的身軀輕輕地靠在寒梅身上，長長的頭髮順著寒梅的肩膀滑落，髮絲輕騷她的臉龐，但癢在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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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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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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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有妳，一直在余的身旁，妳，真的是一個很暖很暖的人，就像是余的守護天使一樣，一直保護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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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溫柔的望像春宵，在聽到守護天使的時候，輕輕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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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妳喜歡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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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寒梅口是心非的說著，實際上當然是超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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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余的守護天使，我要繼續說了......哈哈，余好怕說一說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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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還是別說了，我不喜歡看到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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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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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靜靜地陪著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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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余也想要幫妳一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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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我身邊，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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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沉入地平線，山上略略吹來些冷風。

春宵輕柔地挽著寒梅的手臂，靜靜地依偎著，她輕靠在寒梅身旁，耳邊有傳來輕輕的震動。

「接下來是曙暮光，此時日光稀微，是余很喜歡的一段。寒梅，妳的心跳好快。」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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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望著春宵，右手摸著心口，傳來的是輕快卻沉重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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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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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很期待？暮曙光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嘴巴張開～」

寒梅看了看春宵手上，是一個精美的壽司，壽司飯上面一片蛋，用海帶繞著，是她最喜歡的玉子燒壽司，做的小巧精緻，飯不是一般的長條狀，改成用圓形，上面覆蓋的了一小片玉子燒，用海帶纏繞著，似乎刻意做成可以一口吃的大小。

「這個設計可愛嗎？」她輕眨了眨眼，微笑的看著寒梅，卻沒有給寒梅回答的時間。

「啊......」

寒梅自然是一口咬下了，滑嫩的嘴唇卻不小心碰到春宵的手指，耳尖悄悄的脹紅，強壓下臉上不自然的羞赧，表面看起來仍然是淡淡的，可是內心卻慌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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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突如發現，自己被餵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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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咬到也是沒辦法的事，壽司也就這麼小，春宵看似也沒有介意，順勢又拿了一個放到寒梅的嘴前。

「嗯？」

輕咬下去，卻是空無一物，只見春宵調皮的看著她，手上的玉子燒壽司還在，一臉調皮地看著寒梅。

寒梅輕輕地鼓起臉頰，她現在還是有些不在狀況，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能任春宵擺布。

春宵卻一副很新奇的看著寒梅，輕輕戳了她鼓鼓的臉頰，雪白滑嫩的觸感十分柔軟，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有些親密，臉色有些害羞。

「這次是認真的......嘴巴張開。」

「啊姆。」

這次她卻是直接含著春宵的手指，倒也沒有咀嚼，就這樣含著。

「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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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回禮。」

溫柔如風的眼睛有些遲鈍的望著春宵，甜甜地說出口。

「是？」

寒梅手上的一顆蝦壽司，也是迷你版的，已經把尾巴去掉了，她也記得這是春宵最愛吃的，看來她原本還想要餵春宵......

「這是妳做的？」

「是！好吃嗎？」

「好吃。」

寒梅輕輕地撫摸春宵的頭髮，腦中在仔細回憶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邊拿了個玉子燒壽司起來吃。

其實寒梅很貪吃的，更何況這是喜歡的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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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一次生日，可以都來看夕陽嗎？」寒梅終於整理完思緒，凝望著暮光，輕聲說道。

「妳不會膩嗎？」

「怎麼會膩呢？夕陽相伴，美景當前，又有好吃的......」

而且，最重要的人也在身旁，這就夠了，怎麼會膩呢？

寒梅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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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

春宵突然靠在寒梅身旁，雙眼閉上，柔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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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妳好像真的想要隱居？」

如果有錢就直接隱居，寒梅一直是這樣想的，沒錢的話就去比較偏鄉的地方當教授也可以，畢竟教授是時間比較自由，而且待遇很好，雖然前幾年比較辛苦。

但是她不喜歡城市的喧囂，向來也是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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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春宵許久沒有回話，靜靜地看著遠處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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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知道春宵在看什麼，她一直都知道，也是最了解春宵的人。

她知道，春宵看的東西，跟她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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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寒梅低頭望向春宵時，對上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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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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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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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還有很多想要給妳看，星河、山谷、廣袤的草原、溫柔的大海，城市裡的萬家燈火、山澗中的萬丈水淵......」

春宵眼睛裡蘊滿夕陽的餘暉，閃閃發亮著！

「......還有、還有極光！」

寒梅又是愣了愣，心中的歡喜卻壓過了一切。

她沒有想過，春宵會這麼說。

望著那雙靈動的眼睛，眉眼間閃爍的笑容，寒梅想要把此刻永遠烙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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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份愛可能未必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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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知道，此時，她已經沉淪，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春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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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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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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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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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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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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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已是天文曙暮光，黑夜已經降臨，只有日落點附近還有一片還殘留著光，那是他對這個大地的最後一絲眷戀。

「好啦！該吃蛋糕了。」

春宵從保冰袋裡拿出兩塊小蛋糕分別置於自己與寒梅的前方，取出蠟燭插在上面，點了火，火光搖曳，像是能照出寒梅的心意一樣。

「許願！第三個藏在心裡。」

許願......

第三個不能說出來。

許三個願望，是因為通常都有家人朋友在身旁，只許一個就得從犧牲自己或是顯得自私去選，這不是委屈壽星嗎？所以流傳下的是許三個願望。

前兩個願望通常可以大聲的說出來，因為是符合所有人的期待，身體健康、學業事業、如願所償，都是最常見。

而第三個願望是在心裡說的，其實這個才是所有人最希望實現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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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寒梅怎麼許願，都是關於春宵的，這三個願望，在她的身上卻是有些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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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次也是春宵在一旁慶祝，她許的願望一直都未曾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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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雙手合十，靜靜地閉上雙眼，在星空的見證下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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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是希望我們的家人朋友都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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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是希望春宵一直在我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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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富貴通達，只求身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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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

（我希望妳，一生都能幸福著，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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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余有特地為妳準備一首！但是由於練習不足，等到下次，好好期待吧！」

夜深，寒梅離開時，春宵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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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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