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七十二章藥效盡夢中見過往

「唔……！」莫久慈胸口突然一陣騷動，頭暈到差點跌坐在地，他面前穩住腳步，抓著胸口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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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藥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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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胸口越來越悶，冷汗直冒。他不顧秦如澄的攙扶關心，推開人往房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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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看到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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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還是剛起床時的模樣，地上還有幾件尚未洗的衣裳。莫久慈來不及坐到床邊，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斷喘氣，臉色白得如白紙，汗水沿著鬢角流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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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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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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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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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說不清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喘不過氣，感覺各種難受的感覺由內而外一次全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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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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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的視線已經模糊，不知是淚水弄的，還是體力不支了，他感覺被一個人抱起，雖然耳鳴得嚴重，但他還是能聽到，那個人正在著急的呼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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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你怎麼了！！」秦如澄不敢搖莫久慈，也不敢大力抱他，只敢輕輕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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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怎麼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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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腦中一片混亂，不斷閃過莫久慈死時的畫面，連他的臉色都白了，不斷大聲呼喊懷裡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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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倒在他的懷裡，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的闔上眼睛，陷入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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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一個人漫無目的走著，周圍，包括他自己，他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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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前方有一點光點，他朝著那點光走去，越走那光芒越大，漸漸籠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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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沐浴在溫暖的陽光和舒適的微風中，腳邊有幾隻小狗在咬他的褲管想邀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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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懵懵的看了下狗，那些狗他有印象，是他幼時喜歡抱著的那幾隻狗，原來牠們這麼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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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看周圍，是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他抬腳走進屋內，一位老婆婆正在縫衣服，聞聲抬頭，一見是他便展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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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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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愣住了，他張了張嘴，眼裡帶著水氣，聲音乾澀的不像他自己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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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放下針線，走到莫久慈身邊，抬手摸摸莫久慈的頭，慈祥道：「好阿慈，你和你阿娘去除祟遇到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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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眼眶泛紅，鼻子發酸，「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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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你自己先回來啦？我買了冰糖葫蘆，來吃吧。」一個溫柔的女聲打碎了他僅存的一點理智，他猛地回來，看到了他朝思暮想，最想再見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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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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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以置信的往前邁出一步，撞到了桌子，顧不上疼痛，他艱難地喊道：「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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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香維持著他記憶中的笑容，歪了下頭：「阿慈，怎麼啦？怎麼這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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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的眼淚如斷了線一般不斷滑落，奔上前抱住莫沉香大哭，死死抓著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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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對他來說如天一般無所不能的娘親，原來腰肢這麼窄，四肢這麼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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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肩膀這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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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慈，都這麼大了還想撒嬌啊？」莫沉香無奈的拍拍莫久慈的背，並沒有將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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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邊哭邊道：「阿娘……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全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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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會死……都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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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香將莫久慈拉開，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擦去他的眼淚，收起笑容認真道：「阿慈，你這麼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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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香道：「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阿慈，你是我的兒子，你覺得娘把你生下來是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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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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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香微笑道：「那就對了，我的阿慈是很厲害的，很了不起的存在，不是什麼不該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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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伸向莫久慈的耳墜，手指輕輕在紅寶石的稜角上摩挲，「真適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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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抹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嗯，娘，我遇到了很多事，等我解決了，就帶著你的眼睛回去北江和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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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香愣了愣，道：「你……知道我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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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閉上眼睛，溫聲道：「知道啊，僅僅是一場幻影罷了，不過，能和娘說說話，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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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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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變得冷冽，帶著決然道：「今天你冒充北江莫氏，下藥毒害我及秦家子弟，我要你拿命來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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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景色漸漸轉為模糊，他看著逐漸消失的莫沉香，內心泛起一股酸澀，他低下頭，行了他有生以來最尊敬的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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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假的，但也是按照他記憶中的莫沉香去創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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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溫柔和愛，是屬於莫沉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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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從床上驚醒，坐起身扶著額頭思考對策，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秦如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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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眉頭微蹙，眼下有淡淡地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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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看窗外，已經接近早晨了，他昏了這麼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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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心裡複雜，伸手戳戳秦如澄皺著的眉頭，輕聲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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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陡然轉醒，拉住莫久慈來不及收回的手，看莫久慈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便鬆了口氣，苦笑道：「你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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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望著自己小巧的手，知道藥效已經過了，他又變回小師弟莊寒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師尊這藥太可怕，我實在不想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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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就不吃，今天其他人還要休息，你想幹嘛呢？」秦如澄抬手揉揉他的頭髮，被輕輕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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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方才我靈力不穩定，被趁虛而入了，我在想，那個人會不會是司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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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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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的修士幾乎都會修這種進入人意識的法術，可說是仙門百家最純熟的。」莫久慈回想起司夜楓，身體一陣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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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死都不想見司夜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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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曾聽過莫久慈對司夜楓的看法，於是道：「不如我們去雨山吧，我剛好要去司家，你就在外面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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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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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話不多說，兩人動身騎馬前往雨山。莫久慈指著馬道：「你換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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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的臉皮還沒厚到能大方承認被自己的馬討厭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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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山和萍川離得近，騎馬不用多久就能到，他們在街上分開，莫久慈和他保證了好幾次不做危險事，秦如澄才肯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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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他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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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走，看到了在路邊買東西的司螢，猶豫著要不要去打聲招呼，想了想利害後，還是決定上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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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走到司螢身邊，舉手喊道：「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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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驚喜道：「莊寒？你怎麼來雨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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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師尊來的！」莫久慈問道：「姐姐，師尊有事想問你們家的修士，請我幫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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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攤攤手：「很難啊，今天他們能有一天的休息，這時間通常都在賭坊內賭錢，不然就是在喝酒，真是……沒個正經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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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莫久慈以前也挺常進入的，被人抓去幫忙當籌碼順便幫忙贏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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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吧！」莫久慈拉住司螢的手哀求道：「姐姐，帶我去賭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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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很喜歡莊寒的長相和性格，抱起他道：「好啊，正好本小姐也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喜歡賭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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