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人們總說順其自然,其實就是別無選擇
異地的這段時間,李孝霖一有假期就會過來看我們,與其說是看我們不如是說回來度假的。當然他每次還是會大包小包的給兒子帶奶粉、各式各樣的零食和玩具,每次也會和兒子稍微互動一下。
我總是期望有那麼一瞬間他能煥然一新。希望因為兒子的誕生,他能長大,能肩負起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
每次回來,李孝霖都會上演父慈子孝的畫面,逗逗兒子拍張照,抱抱兒子拍張照,新買的玩具也要拍張照。但當兒子真的需要照顧的時候,他就連忙推脫假裝看不見。
李孝霖始終是一個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很多時候,他與他父母鬧了矛盾,又或者他曲解了他父母的意思,他就會打電話來劈頭蓋臉地教訓我一頓,轉述他父母對我和我家人的不滿,有時候我真的莫名其妙卻又無法辯解。
「我爸媽說你家是小地方的,沒有公司和工廠給我繼承,看不上你們家。」
「李孝霖,你有完沒完啊,你和你爸媽有矛盾,你們處理就好了,你沒事老往我家扯幹嘛?」我一臉無奈。
「我就是告訴你,我本來是有很多選擇的,你看我那個前女友Kammy,家裡在香港有兩套房還有兩地牌的車,你看我都沒跟她在一起,你這什麼也沒有,我還是和你結婚了……」
李孝霖竟然一本正經地翻起舊賬來。
「李孝霖啊,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研究生啊,你說出來的話簡直是對人類智商的嘲笑。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我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你真的刷新了我的認知,一個老公有事沒事對自己老婆講出這樣的話。真是活久見。」
「我說的事實嘛,你家什麼也沒給我,就騙我結婚了?」李孝霖竟然委屈了起來?!
「你醒醒吧,說真的,論起厚顏無恥,我們都要甘拜下風啊!」我沒好氣的譏諷道。
……
類似這樣的冷嘲熱諷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上演,越到後面越嚴重。看似無厘頭,其實暴露了李孝霖的不專一和不甘心。
很多時候,他把你惹惱了,沒過多久,他又會來解釋道歉,
「老婆對不起,不要生氣了,是我誤會了我父母的意思了,他們說你們家很好。」
見我沒說話李孝霖又繼續說到:「老婆我們好好的吧,不要再鬧了,你看我都認錯了。」
只要我還不接話,他的情緒就開始控制不住了。
「我都說了是誤會了,我也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呢?還要鬧什麼呢?」
「怎麼?合著你自己把我一家罵完了,自己爽了又要我立馬給你笑臉?打一巴掌給一顆糖也沒有這麼快啊。」
每次和李孝霖說話都是很窩火的,他說話沒有任何邏輯和實質性內容,就是用一些無聊的舊賬來不斷諷刺、挖苦、抨擊身邊的人,回應他的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麼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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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有情緒穩定的時候,在我回家休養半年後,李孝霖提出與我補度蜜月。
當時我內心其實是有些抗拒的,我不想單獨面對李孝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曾經有個心裡學家說過,「當伴侶一方感到失望時,才是愛情真正的開始。」但是最重要的是後面那句,「失望後的繼續相愛,是要建立在雙方的真誠上,不然只會在新鮮感上不斷地徘徊跳躍。」
這一次,李孝霖訂好了當時巴厘島最有名的酒店。
晨起時,海島上彌漫著咖啡的香味,連同清新的海風,芬芳四溢。金色的陽光灑在海灘上,波光粼粼的海水閃爍著美麗光芒。
我們特別喜歡來海島,因為它是如此的簡單單純,可以讓我們暫時忘卻塵世的煩惱,什麼都不用去想。
塵世浮華,歷經世間萬般形態,都快忘了最初的最初,那些純白的時光,越走越遠,總會在記憶的深處隱隱尋覓一絲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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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一天天地長大,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閃爍著無盡的純真。孩子第一聲爸爸,孩子邁出的第一步,李孝霖都沒有參與,他甚至不知道也不在乎。
每個清晨,在陽光下,兒子稚嫩的臉龐如同初綻的花朵,帶著晶瑩的露珠,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慢慢的兒子學會了走路,那蹣跚的樣子,搖搖晃晃,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扶一把,很快,兒子已經可以在院子裡奔跑,歡樂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過,讓整個家裡充滿了生機。
在兒子一歲生日的時候,我和我父母帶兒子一起回去香港與李孝霖和李孝霖的父母一起慶祝,大家偶爾見面,場面還是溫馨且客套的。
兒子那胖乎乎的小手,總是不斷地探索周圍的一切,想把整個世界都裝進心裡,慢慢的兒子手中緊握著彩色的畫筆,在紙上塗塗畫畫,可以把整個世界畫出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童真的可愛。
……
「我們終其一生都在成長,願你能踏實地走好每一步,願你像顆種子,勇敢地衝破泥沙,將嫩綠的幼牙伸出地面,指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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