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今,太陽把我的無奈照的更荒涼
「青瑤,你知道我剛才在火鍋店看到誰了嗎?」一個許久不聯繫的朋友突然給我打電話。
「看你這麼激動,我想你應該是見到李孝霖了。」我一點也不詫異,慢悠悠地說。
「對對對,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他和誰嗎?」吳亞繼續賣關子。
「是不是和一個女的還帶著一個更小的孩子?」我訕訕道。
「你……你竟然知道?!」
吳亞覺得不可思議,驚呼道,「我們就坐在他們對面,我聽到那個女的和小女孩說我們等爸爸來,殊不知等來的爸爸竟然是李孝霖!!」
「呵呵,我知道。」我的語氣毫無波瀾。
「這樣還不能讓他淨身出戶嗎?」吳亞激動地說。
其實大家都太天真了,不管在哪裡的法律,都沒有淨身出戶這個判罰。
「我一早就知道了,但是就算那個女孩是他的私生子,對整個官司的結果影響也是不大的。」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哎,現實就是這麼的無奈!」
是啊,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說來也是巧,就在幾個星期前,我在時代廣場看到了李孝霖的車子,我就抱著八卦的心態穿行在銅鑼灣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搜尋的目光掃過街頭無數個擦肩而過的路人,從一張張神態各異的陌生面孔之上略過,試圖找到那個熟悉的人。
突然,我的目光牢牢地鎖在了那一家四口,男的牽著女伴和一個小女孩,女的還推著一個嬰兒車。
我慢慢走近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確認是李孝霖和女兒之後,我才明白一直以來我盲目的自信只是自欺欺人,曾經的山盟海誓以及當初的道歉悔過都是逢場作戲,這些終將抵不過世俗,到頭來傷心的只有自己。
那小女孩大約三歲左右,按時間推斷應該就是疫情開始的那時候,那段時間我們的生活一片狼藉,我已經沒有辦法想起來當初的蛛絲馬跡了,也沒有意義了。
我用十年時間證明我對這份婚姻的承諾,李孝霖卻用十年時間證明我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燈火通明的街頭,我微微地搖搖頭,嘴角夾雜著一抹苦笑,那是歲月給予的沉澱,負載著說不出的失望。
我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不一動不動,愣著兩隻眼睛看著他們走遠,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從我身邊不斷地路過,我的心好像在一點點地下沉。
曾經也有一副這麼和諧的一家四口畫面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可是最後還是如霧般消散,而那個溫馨的畫面,就成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條湍急的河流,無法泅渡。那河流的聲音,就成為我每日每夜絕望地歌唱。
我還是忍不住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了那個女的和小孩,可能我還是抱有一絲可憐的幻想吧。
果不其然,結果和我的猜測一樣。在得知真相的一瞬間,我並沒有表現出意料中的歇斯底里,在驚訝的一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我孤獨地走在街上,身影在街道的燈光下搖曳,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極致的克制,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如果說那天的偶遇是漲潮,那麼此刻的死心就是海嘯,徹底否定了我這十年的婚姻。
當然我也諮詢過律師,不管他現在是否有穩定的另一半,亦或者這個孩子是李孝霖的私生子,就目前來看對女兒是否能回來其實影響並不大。
這個混沌的世界了到底是怎麼了?是我病了,還是這個社會病了?一個毫無道德底線,一個情緒暴躁,一個毫無責任心甚至有私生子的男人,為什麼香港的法律竟然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是的,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約會,大肆揮霍我的錢並且毫無底線的和我爭一切不屬於他的東西!
我躺在床上對著黑暗的天花板,發出了一聲厚重地歎息,像是一根堅硬的鋼筆,在厚重的紙上,劃出了最後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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