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備忘錄(異能)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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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2分捷運末班車到達總站，

車門緩緩開啟的同時，天花板上的廣播也一同響起，

『親愛的旅客上下車時請注意車門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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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深的關係，從K市總站上車的人並不多，

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零散分布在車門線前，

看著手機，直到聽到廣播後才抬起頭來，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地進到車廂裡，

漫步著深夜裡獨有的緩慢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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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門打開的那一剎挪，

李宇哲坐在裏頭，雙手插在衣服前的口袋，

翹著腳，閉上眼，頭高高的抬著，

帽T的帽簷剛好蓋住他的眼睛，

遮去了疲態的眼角，同時遮出了寧靜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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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寐的李宇哲並未睡著，

兜裡握著手機的他，思緒點點的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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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婦人能詳細的說出一些細節，

看起來比一般的冤魂更多了不少靈智，

她的案子可能跟那幾隻被砍頭的冤魂是同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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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今晚，回到家後我就先報警，

只要警察開始搜索，就有機會讓整起案件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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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再暗中給予一些幫助就好，

以遵守不沾因緣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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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那通電話的簡訊，約在周末，

這麼剛好也是X港區，就明天吧，

我順便去看看警方會不會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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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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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了這一些後，李宇哲慢慢地睜開眼，

捷運裡前方有一對身材都顯瘦的情侶，

兩個人單手拉環，另一隻手緊緊握著，

男孩有練過的身體微微地靠在女生肩膀，

嘴裡不停的說著工作的事與未來的願景，

女孩眼裡冒著閃光，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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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是一位穿著蘿莉裝的微胖女孩，

在略顯人少的車廂裡不停地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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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不遠處兩個剛購物完的深色皮膚外國人，

說著不知名的語言，

坐在椅子上驗收戰利品呱呱呱的說得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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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每個人都在做著各自的事，

自己看似理解他們每個人，

但若細問每個人在做的事他們的理解與情感，

重量與定位卻是沒一個說的清的，

這樣的感覺讓李宇哲覺得自己與整個世界既融合，

卻又不是那麼完全，

車上的人每個人都活在他們的世界裡，

他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他的世界更像是在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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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們擁有的此刻自己沒有，

還是每個人擁有的跟想表現出來的都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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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陷入一種與世界既抽離又錯綜交融的感覺，

一顆屬於他的種子，在這樣的情緒交融下，

在他的腦核深處破土而出，

悄悄的冒出鮮紅的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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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苗牙冒出的瞬間，

一道從異界發出的藍紫色電弧由虛空中跳躍至三維象限，

於毫秒之間完成了內縮、震盪，再以極快的速度，

壓縮能量成輻射狀向四周擴散而去，

輕如鴻毛的電弧，像是擁有無窮盡的能量，

瘋狂、無法節制以超越三維的力量，

穿越了任何擋在它前方的障礙物，

最終藍紫色電弧形成了一個半徑30公里的圓，

當電弧伸展至極限後，如同彈簧一般以更快的速度收縮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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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異界的力量使得T島南部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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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宇哲的腦海空間裡一顆虛影的豆芽附著在空間壁中，

那些收縮回來的電弧落包覆在豆芽上，

像個會呼吸的保護殼一樣一張一縮的開闔，

每一次開合保護殼所蘊含的能量都微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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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一切完成李宇哲所在的地球時間，

只經過了短短一秒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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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的畫面，卻是一分不差的收錄在了李宇哲的眼裡，

他就像一個全知的操作者，以宏觀的視角，

將這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點一點的在腦海裡循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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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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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疑惑的李宇哲定了定神檢查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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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頭上傳來廣播聲，

『親愛的旅客ZY站即將到了，請注意您的隨身行李，

車輛將開啟右側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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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著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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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玻璃門映射出來的有些模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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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像沒事，可是剛剛那些畫面，

為甚麼我會看到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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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還在思考時，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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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懷疑與不解的情緒，李宇哲跨上他的自行車，

往回程的方向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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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他開口問了

「雖然我不想跟祢說話，但是我想這件事，

祢應該知道點甚麼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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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出乎意料之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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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腳踩著踏板，口氣中帶有不耐煩的味道

「所以祢是知道點甚麼對吧，剛剛那瞬間的我怎麼回事，

這個時空中的我怎麼了，祢還有甚麼秘密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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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囈語回答的李宇哲憋著一口氣，在路上騎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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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體輪軸在他死命地催速下，

周圍聽得見輪胎與地面快速磨擦發出的沙沙聲，

在力道與車體結構結合下，

胯下的競速自行車車速很快的突破80公里，

這時二十公尺前的交通燈已經呈現黃燈訊號，

但李宇哲卻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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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他都更卯足勁重重的往下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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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秒後前方的燈號已經轉紅，但他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兩秒後李宇哲踩著踏板朝前方衝了過去，

半夜的ZY車道上雖然車輛比白天少，

相對的行進的車輛車速卻是極快，

此時也是高乘載車輛會選擇的時間，

當李宇哲闖紅燈的時候左側一輛砂石車同時間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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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砂石車的駕駛嘴裡叼著提神菸，

一路往前駛去，沒想到會有人這時間衝紅燈趕死，

當他發現李宇哲的時候，車跟人已經在極近的距離，

駕駛大驚嘴裡髒話狂飆『趕羚羊的!!!草！』

一伸腳猛然往煞車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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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駕駛腳往煞車踩下去的那一瞬間，

連人帶車整個進入了一個泛著白光的空間，

在那裏他失去了知覺、意識，思考能力，

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被動的接收訊息，

一秒過後駕駛的視線回到了路上，

車子早已經通過了剛才那個路口，

他的腳穩穩的縮回原地，

整個人的思考在半秒後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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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一切依舊的他，繼續接著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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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剛剛的事，他完全不記得了，

一段記憶被硬生生的強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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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發生的事不是唯一的偶然，

相同的事發生在那路口，那時間通過三、四台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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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街的路口，是進入ZY眷村的小馬路，

這裡有著比一般地方更為濃密的植被，

通過馬路的李宇哲到了一棵樹下，人撐在車上停了下來，

發抖著身體腦子裡回憶著剛剛那幾秒鐘發生的事情，

嘴裡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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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第一台車明明要撞到我了，

透過他的車燈，我還記得他驚恐慌張的臉色，

可是接著他就消失不見，

我騎著車繼續往前，

接下來換成右邊兩台房車撞了過來，

在碰撞的瞬間他們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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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甚麼，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精緻的夢，

而我是生活在這場夢境之中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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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無風吹拂的樹木產生了窸窸窣窣的搖動聲，

無數的樹葉像受到某種外力影響，

密集的交互摩擦，震盪錯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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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抬起頭來向四處張望，

朦朧裡只見一道虛影，逐漸在他的身後成形，

跟影子一樣，形體呈現迷迷濛濛的黑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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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祂開口了

『你誤會了，這個跟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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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囈語的聲音，李宇哲下意識地抬頭起來，

向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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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續道

『我在你後面，你要不轉過來看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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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囈語這句話，李宇哲快速的轉過身去，

只見一團大約能看出來是人型的黑霧，

在他身後凝聚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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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見李宇哲轉了過來，知道他有話要講，搶先一步開口

『我時間有限，先聽我講完，

你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跟我沒有關，

之前有些事不能講，現在你身上的種子發芽了，

代表我能說出來的事情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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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能聽見我的聲音，是因為你身上有「巫」的天分，

在古代巫是能跟神對話的人，但是即便是巫，也有能力的高低之別，

級別越高的巫，能聽見外，能溝通的內容也會越多，

同時，與你交流的我也會越型體化，就像你現在看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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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頓了頓後，像人似的語言裡面少了幾分原有的清冷

『巫作為能跟我們溝通的橋樑，本身就會帶有一些特殊的天賦，

你可能都有注意到，你一直努力在尋求一些你想知道的真相，

而這些舉動、行為又能更深層的喚醒體內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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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只能被動地等待你自己發現，

這是天道的規則，我只能等到你自行突破後才能跟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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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形體快要散去了，現在的你還是太弱，無法供給我，

足夠的能量來成形，當形體散去後我又只能跟之前一樣……，

不能說解超出限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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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囈語話一說完，

原本的黑霧頓時消散在空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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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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