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高級中學
這所學校有制服、有點名、有考試，從外表看起來和一般高中沒什麼不同。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gnuaNx9D
不過，待久了你會發現，這裡不像是在學習，更像是一場沒有劇本的真人秀。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ovo6Nq60
學生們不是在念書，是在經營自己的「角色」。
今天有人自稱未來總統，明天又有人扮成外星人。每個人都在想辦法讓自己與眾不同，因為在這裡，最大的風險不是成績差——是「被忽略」。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lPJHSSQj
特色制度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kOxsgZpx
每週會選出三位「最安靜、最沒存在感」的學生，暫時停用他們的校內社群帳號。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xLsuCiuv
名義上是激發參與感，實際上誰都知道：在這個學校被剝奪發聲的機會，幾乎等於被孤立。
創造課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bGgtTDl4
校方說這是「認識自己、表達自我」的課程，但更多時候，它更像是一場持續的自我行銷比賽。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1kqU4HtI
越有創意、越能吸引目光，你就越能生存。有人直播早餐哲學，有人穿戲服上學，越誇張越有觀眾。
授課主持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tHkKXNjR
老師的地位取決於學生的回饋。課程太無聊，老師會被投票淘汰，下一週可能就換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T9T0Y3egc
這裡的教學，不是看誰懂得多，而是看誰「表演的好」
真實？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mKFWmK4u
說實話、當自己，有時反而成了最大的風險。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12YjOFVN
你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你的人設夠受歡迎。
這裡不是一所普通的學校，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oTmFQ3vZ
更像是一個讓人設生存。
表面自由，其實壓力巨大。
每個人都在努力「成為某種人」，但大多數的學生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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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太站在明星高中的圍牆外，遠遠望著那棟被燈光打亮的教學樓。他腦中拼湊起調查過的線索與校內的種種異常，某個可怕的念頭開始成形——兇手的下一個目標，絕對會出自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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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這所學校有多邪門，而是它實在「太適合犯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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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學生，每一個都像是人設過度膨脹的角色，有的瘋、有的怪、有的只想紅。當人人都在表演、在包裝、在營造「版本的自己」，真實的聲音自然被壓到最底。這意味著——如果有一個人失控、消失、甚至死去，也可能只會被當作「人設崩壞」、「退場劇情」的一環，觀眾甚至會拍手叫好。
內太低聲自語：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ieYXqTNs
「這裡的學生太習慣被觀看、被消費，卻沒人學會怎麼察覺『異常』。而兇手——如果他夠聰明，一定會利用這一點。」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vZK18G9R
他記起那份資料室裡查到的紀錄，制度每週都會封鎖三個人的社群帳號，名義上是「刺激互動」，但實際上，簡直就像幫兇手準備好掩蓋失蹤的煙霧彈。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wsVro9Jm
被封鎖的那三個人，每次都「剛好」變成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幽靈。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3uI5lmUp
「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挑這三個人下手。」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IcMPXepm
內太腦中的「局」開始動了起來。他必須搶在兇手前找出下一次名單，追蹤這三人，甚至——引誘兇手主動出手。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UrChuFBL
正考慮該如何佈局時，後面傳來一句乾乾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麻煩，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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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太側了身，但沒轉頭。腦中的「局」啪地一聲，把棋盤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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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X的會在凌晨一點理所當然地走進學校？講話還像報稅系統的語音客服？
「剪」立刻冒出來，語氣比冰還冷：「他是右利手，左邊口袋有東西撞在大腿骨上，鋼筆般大小。」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1MpYTC0Y
「糖」也忍不住開口：「身上沒香水味、沒煙味、沒咖啡味，連人味都沒幾分。這種人啊，不是潔癖——是預謀型無痕。」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j2sbNgoo
望著繞過自己的長髮年輕人——三更半夜穿白袍逛校園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可偏偏這傢伙兩樣都不是。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PORpu5S8
他不是來探班，不是來巡邏，他是——來補一筆觀察。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lUjBfuf3
「針」低聲道：「他右手指縫有護膚油的光澤——剛擦過，表示他知道自己不會動手。」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tDW7qNP9
「糖」舔了舔牙齒，笑得像看到一份極精緻的變態菜單：「穿這樣出現，他根本不打算演正常人，因為他壓根沒想過要洗清任何嫌疑。」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Mk7uSCVJ
亦可凡走過去的每一步，輕得像水滴落進漂白水。他沒停，也沒轉頭，只丟下一句：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k3hGreD0
「你想釣魚？只是……餌的臉不夠無害。」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H13LjfpF
他走進走廊盡頭，腳步像是踩在前往自家庭院的小路上。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ThM19m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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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太望著他的背影，腦中五個人格像剛被潑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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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凌晨一點，走廊的日光燈閃了一下，像在猶豫要不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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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太跟在亦可凡身後，兩人鞋底在地板上留下兩條沉默的節奏。他本想像偵探一樣優雅地旁敲側擊，結果在第三句話就撞上對方的心理防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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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這個時間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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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這時間跟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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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正式死在起跑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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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太笑了笑，試圖撐住場面：「觀察，不是跟蹤。你這身打扮……要嘛是準備幫人開刀，要嘛是準給人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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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凡沒回頭，只是平穩地繼續走，聲音冷得像是直接從體溫計裡倒出來的水銀：「制服。穿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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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習慣還是執著？這種時間來，總得有個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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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凡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神不帶任何善意也不帶惡意，就像在看一具沒蓋上的標本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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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知道我會不會殺人，還是想知道我會不會對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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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了一拍，然後內太笑了，嘴角上揚、眼神卻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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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知道，如果有人殺人，你會不會覺得——殺得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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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凡沒笑，但眼神微妙地變了，像是對一件收藏品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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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殺人犯的分析，不太像來辦案的。像是……找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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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漏洞。」內太看著他空白的眼神，語氣像是敲門，但沒想等回應。「你呢？」
亦可凡像聽見某種難得的誠實，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我——想替他找正確的目標。」
這句話落地的聲音，比走廊上的腳步聲還重。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jdmfJEtf
「你想替兇手選目標？」內太問得平淡，像在問你牙線是不是每天都用。
亦可凡看著他，語氣跟眼神一樣乾淨到可疑：「我看過他殺的人，那不是殺人，那是浪費素材。」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eY0LNzpE
內太輕輕吸了口氣，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像個老饕終於聞到久違的霉味高級藍起司。他回了一句，幾乎像在點頭：「低品質的死亡……的確是種侮辱。」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wf0l3UVP
亦可凡停了三秒，像是電腦剛跳出一個不確定要不要安裝的更新。他眼神沒有敵意，但也絕對不代表和平，那種興味……像是有個收藏家突然發現自己漏掉了一件限量品。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ggixp7bH
「我不打算讓他停手。我打算幫他升級，至少讓人死得值一點。」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w20PPA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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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道德破產的挺嚴重的」內太終於露出點像笑的表情，但那笑容太冷像（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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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會死。我只是想讓它得多點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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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燈不閃了很明顯它不想參與了，也不想讓這些對話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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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凡轉身，語氣像手術刀劃開身體那樣俐落
「明天凌晨一點，第一殯儀館地下二樓。你來————我讓你看下一場死亡的草稿圖。」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YKGSfmtX
內太沒說話，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接受了這場審美品味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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