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罪的覺醒》(Awakening of Sin) - Ch.12 《破曉之試》

試煉場內的空氣變得沉重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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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靜靜地站在場中央，周圍的視線如刀鋒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沒有動，也沒有開口，只是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尖上殘留的血跡已經開始乾涸，卻依舊帶著微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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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戰鬥，結束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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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得讓所有人都來不及理解發生了什麼，快得讓他的對手甚至沒有機會發動第二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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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輕鬆了。」Simon 心想，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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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速度、這份直覺、這份壓倒性的優勢……

即使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一切過於順暢，過於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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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有時間思考太多，因為高台上的視線，已經鎖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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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Albert 的指節在權杖上輕敲，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他已經見過太多新生血族，這個 Simon，無論是速度、精準度還是戰術意識，都不像剛剛經過初擁一年左右的新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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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Albert 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競技場內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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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緩緩抬起頭，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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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第一次進行生死決鬥嗎？」Albert 問道，語氣平靜，卻隱含著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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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看似隨意，實則是一場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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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場內的試煉者們聞言，神情各異，有些人瞪大雙眼，有些則悄然後退，彷彿剛剛才真正意識到站在場中的這個新生血族，可能並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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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停頓了一瞬，然後語氣平穩地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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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算過多解釋，也沒有刻意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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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試煉本就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而非隱藏。

他知道，現在任何試圖掩飾異常的行為，反而會讓自己更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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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幽深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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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戰鬥方式……不像新生血族。」Albert 緩緩地說道，他的語氣依舊冷靜，但那雙銀白色的眼瞳，正緊緊鎖定 Simon，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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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速度太快，精準度太高。」他繼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一般的新生血族，哪怕接受過訓練，也無法達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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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側首，語氣變得更冷了一些：「更何況，你沒有依賴吸血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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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試煉場內的氣氛更加沉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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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戰鬥方式？」Simon 重複著這句話，心中暗自衡量。

否認只會讓懷疑加深，承認則意味著他得編造一個理由，而這些老狐狸的眼睛足以撕裂任何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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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血族的戰鬥方式，通常是狂暴且混亂的——他們會受到血族本能的驅使，會在嗜血衝動的影響下失去理智，會以一種近乎野獸的方式進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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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Si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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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沒有展現出任何嗜血的衝動，反而像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冷靜、精準、理智，甚至擁有異常高超的戰術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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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外觀上的血族特徵，這完全不符合新生血族的特性，這個時期的血族不可能有能力做出這樣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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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面對 Albert 的質疑，依舊保持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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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嗎？」Simon 仍然平靜，但他能感覺到場內的空氣變得更加沉重，每一道視線都像是試圖剖開他的皮膚，窺探他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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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場試煉已經變質了。

這不再只是為了測試他的資格，而變成了一場對他本質的審查。

但他不能退縮，他的回答必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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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成為血族一年，我並沒有認真的學過如何戰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做藝術與身體操控的訓練，此刻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與直覺而已。」

「我的長輩告訴我，藝術能夠使人心安定，操控好身體能夠避免被本能吞噬，您認為……會不會是因為妥芮朵初擁後的訓練更注重心靈而不是實戰的關係呢？」

Simon微微歪頭，如果Elias在現場，一定會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不就是Willa與他對峙時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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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極為巧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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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反而將問題丟回給對方，讓對方無法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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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瞇起雙眼，指尖輕輕敲擊著權杖，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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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雖然沒有明確的漏洞，但卻讓他更加確信，Simon 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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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場上的其他審查官也開始低聲交談，討論著剛才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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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小子的戰鬥風格，不像妥芮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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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不像妥芮朵，甚至不像一般的新生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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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恢復速度也太快了，那傷口應該還沒完全癒合……但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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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是普通的血族。」一名審查官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反而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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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話！」另一名年長的審查官低聲喝斥，神色凝重。

「這種話，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該從你口中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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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恢復速度異常，這不是普通血族該有的。」懷疑的審查官仍然不願放棄。

「如果我們不深入調查，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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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輕易定罪。」年長的審查官冷冷地說。

「秘盟的規則，不允許我們只憑懷疑行動。」

「但如果他真的是——」

「那就讓他在試煉中露出破綻。」年長的審查官眯起雙眼，目光沉冷。

「如果他真的異常，他一定會在後續試煉中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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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

即使話沒說完，周圍的其他審查官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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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的溫度，似乎瞬間下降了幾度。

血族與狼人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和平共處，而是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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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一絲線索能證明 Simon 擁有狼人血統，這將不僅僅是「異常」，而是足以讓他被整個秘盟審判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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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不能貿然行動。

他需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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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盟的試煉有其嚴格的規則，只要試煉者符合資格，試煉官便無權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終止試煉或取消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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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不代表能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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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變數——W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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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處陰影中，Willa 靜靜地坐著，琥珀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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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 Albert 在懷疑什麼，也知道那些審查官正在討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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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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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輕輕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欣賞著杯中那深紅色的液體緩緩晃動，宛如流動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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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她不會主動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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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讓秘盟自己去尋找真相——讓他們自己去懷疑，自己去推測，自己去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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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聰明……這樣，才更有趣。」她緩緩抬起手，撥弄了一下銀白色的長髮，語氣溫柔得幾乎像是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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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展現你的本能了呢，Simon……」她輕聲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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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依舊沉思著，權杖的指節敲擊聲在試煉場內輕微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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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Simon，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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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戰鬥方式、他的恢復力、他的決策、他的本能……這些都與普通的新生血族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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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端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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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中止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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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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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階段試煉結束。」他最終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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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的試煉者們微微鬆了一口氣，但空氣中的壓迫感依舊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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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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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的視線依舊鎖定著 Simon，冷靜而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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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開始。」他緩緩地說，語氣低沉，「破曉之試，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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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說話，僅僅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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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心中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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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人想要找到更多的破綻……後面的試煉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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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2 《破曉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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