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拾色 - 第四十五章：選擇的意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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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五章：選擇的意義

墨暇丹青

Apr 14, 2025

10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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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尼拉城的清晨籠罩在薄霧中，寒風如刀，刺入莫爾斯的長袍，凍得他牙關打顫。

「好冷……」他低語，聲音沙啞，睜開眼時，篝火已化為一堆灰燼，殞地炭屑在風中飄散。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濕冷與遠處松林的清香，晨霧繚繞，模糊了城牆的輪廓。

居民們已在城門口集結，婦孺背著破舊的行囊，男人手持生銹的農具與舊刀，面色蒼白，眼中閃著決然與恐懼。

伊林背著一柄斑駁的寶劍，靴子踩過石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走到莫爾斯面前，遞過一塊粗糙的麵包，表面佈滿磨碎的麥殞地，散發著淡淡的酵香。

「小哥，我們要出發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這是早餐，路上吃。」

莫爾斯接過麵包，指尖觸及粗糙的質感，心中一暖。

「謝謝。」他站起身，拍去長袍上的塵土，目光掃過城門口的男人——不過數十人，卻要面對數千人的哈布斯大軍。

「你們……就靠這點人擋軍隊？」他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明知必死，為什麼還要上？」

伊林愣住，隨即苦笑，眼中閃過對家鄉的眷戀。「你是想說我們傻吧？」

他低聲說，目光投向遠處的平原，晨霧中隱約可見軍旗飄揚。

「這仗毫無勝算，我知道。可這是我的家鄉，我的妻子孩子在這。哪怕重來千百次，我還是會舉劍，拼盡全力為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他頓了頓，語氣堅定。「如果有一個人，早就知道選擇的結果，那選擇還會有意義嗎？我個人來看，我們在選擇的當下，就是意義本身。」

莫爾斯凝視伊林，火光映照下的堅毅面容讓他心中一震。

他想起地窖的血腥，為了活下去，他不惜咬下自己的血肉。

可伊林的選擇——明知必死的守護——卻散發著另一種光芒。「是我多嘴了，伊林先生。」他低聲說，語氣中帶著敬意。「你是個英雄。」

伊林搖頭，目光轉向一旁的妻子與彌克森。

女人緊握行囊，眼中閃著淚光，彌克森抱著木劍，瘦弱的身軀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伊林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卻只擠出兩個字：「保重。」他猛地轉身，背對家人，寬闊的肩膀微微聳動，彷彿不願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脆弱。

莫爾斯走上前，輕拍伊林的肩。

「保重。」他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承諾。

他知道，歷史或許不會記錄伊林的犧牲，但這個陌生人的名字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婦孺的隊伍緩緩啟程，莫爾斯走在最前，布袋中的賢者之石沉甸甸地壓著肩頭。

彌克森緊跟身旁，木劍在腰間晃蕩，婦人們低聲祈福，呢喃的禱詞在晨霧中迴盪，宛如送別的輓歌。

當隊伍走入森林，馬尼拉城的身影漸漸模糊，伊林站在城門口，孤獨地目送他們遠去。

馬尼拉城的城門外，黃沙滾滾，馬蹄聲如雷，震顫著大地。

哈布斯大軍全副武裝，鐵甲在晨光中閃耀，長矛與火槍林立，軍旗獵獵作響。

伊林將一張破舊的木椅搬到城門中央，坐下，寶劍橫在膝上，目光堅定地凝視逼近的軍團。

身後，數十名男人緊握農具與舊刀，面色蒼白，卻無一人退縮。

「來吧！」伊林猛地起身，劍刃出鞘，寒光刺眼。

「讓這群畜生看看，我們的命有多硬！」他的聲音嘶啞，卻充滿血性。

「對！砍一個不虧，砍兩個賺了！」一名老者揮舞鐵鍬，眼中燃燒著怒火。

「讓孩子們記住，他們的爹是英雄！」另一名男子高舉破刀，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卻透著不屈。

眾人咆哮著衝向軍團，簡陋的武器在晨光中閃爍，宛如螢火挑戰烈焰。

火槍的轟鳴撕裂空氣，子彈如雨，瞬間洞穿他們的身軀。

鮮血噴濺，染紅黃沙，伊林揮劍斬斷一桿長矛，卻被火槍擊中胸膛，踉蹌倒地。

他仰望天空，腦海中閃過妻子的淚水與彌克森的笑臉。「保重……」他低語，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隨即被馬蹄踏碎。

森林小路上，松針鋪地，腳步聲與婦孺的低泣交織，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汗水的氣味。

莫爾斯走在隊伍前端，手持地圖，粗糙的羊皮上僅標註了梵帝鋼聯邦的大致地點，卡蘭城在北邊，卻無明確路徑。

他們的行囊破舊，裝著少得可憐的乾糧與衣物，婦人們的臉上佈滿疲憊，眼中仍殞地著對家人的牽掛。

隊伍沉默，唯有彌克森例外。

他蹦蹦跳跳，木劍拍打著樹幹，眼中閃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大哥哥，我們要去哪呀？」他仰頭問，聲音清脆，打破了隊伍的沉悶。

「到卡蘭城。」莫爾斯低聲回應，目光掃過地圖，心中卻無底。

地圖的簡陋讓他無從判斷距離與地形，但他答應過伊林，必須將這些人安全送達。「到了你就知道。」

「好吧……」彌克森撅嘴，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亮起來，指向莫爾斯手中的麵包。「大哥哥，那麵包好吃吧？是我媽媽做的，全世界最好吃！」

莫爾斯咬了一口麵包，粗糙的口感帶著微酸的酵味，卻讓他胃部一暖。

「嗯，很好吃。」他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

彌克森的喋喋不休讓他感到一絲溫暖，彷彿在這黑暗世界中，童真是最珍貴的光芒。

「我以後要學媽媽的手藝，在大城市開麵包店！」彌克森揮舞木劍，傻笑道。「讓爸爸媽媽在家休息，我來養他們！」

莫爾斯靜靜聆聽，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他的夢想早已在穿越的迷霧中忘卻，而彌克森的天真卻如晨光，純粹而耀眼。

「好志向。」他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

彌克森的笑聲如清泉，漸漸沖淡隊伍的沉重。

婦人們停下祈福，低泣聲漸弱，有人輕聲哼起童謠，聲音顫抖卻溫暖。

伊林的妻子站在隊伍後方，眼中含淚，卻揚起一抹笑。

她輕撫行囊中的一塊舊布，那是伊林的舊衣，承載著他的氣息。「他會為你驕傲，彌克森。」她低語，聲音哽咽，卻帶著釋懷。

正午時分，隊伍抵達卡蘭城外的草地。

陽光毒辣，刺得人睜不開眼，草地上散發著乾草與泥土的氣味，遠處的城門人來人往，商販的吆喝與馬車的吱吱聲交織。

卡蘭城的城牆高聳，石塊縫隙間長滿青苔，行人的衣著光鮮，絲綢與皮革在陽光下閃耀，與馬尼拉城的破舊形成鮮明對比。

莫爾斯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城門，估算著物資的價格與風險。

婦孺們席地而坐，破舊的行囊散落一地，有人拿出乾硬的麵團，分給孩子們。

彌克森坐在莫爾斯身旁，木劍插在草地，興奮地指著城門：「大哥哥，這城好大！是不是有很多麵包店？」

「可能吧。」莫爾斯笑笑，拍拍彌克森的頭。「先歇會兒，進城前得攢點力氣。」

他靠著一棵老樹坐下，指尖觸及布袋中的賢者之石，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頭一緊。

醫者的低語、哈布斯大軍的馬蹄聲、伊林的背影——這個世界的危機如影隨形。他必須活下去，不僅為自己，所以他必須更加小心。

陽光灑在草地上，婦孺的低語與孩子的笑聲交織，彷彿在殞地的陰影中，點燃了一絲希望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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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迷途者

#2 第二章：神是否存在

#3 第三章：血月下的新生

#4 第四章：命運的選擇

#5 第五章：面具下的瘋狂

#6 第六章：柱神的殞落

#7 第七章：SoA基金會

#8 第八章：暗流涌動

#9 第九章：狩獵者

#10 第十章：人型收容物

#11 第十一章：異世界的早晨

#12 第十二章：聖瑪莉大廣場

#13 第十三章：起源手記

#14 第十四章：地窖下的殺人夜

#15 第十五章：賢者之石

#16 第十六章：月下的少年

#17 第十七章：懷錶的重量

#18 第十八章：米契爾•卡什

#19 第十九章：生命的消失

#20 第二十章：煉金術手扎

#21 第二十一章：破碎之神的心臟

#22 第二十二章：命運的回響

#23 第二十三章：超凡之路

#24 第二十四章：奏響高天之詩

#25 第二十五章：神秘老者

#26 第二十六章：異世界的日常

#27 第二十七章：吟遊詩人同好會

#28 第二十八：賞金獵犬

#29 第二十九章：拉格勒

#30 第三十章：羅倫斯花街

#31 第三十一章：鐵樹銀花

#32 第三十二章：手槍上膛

#33 第三十三章：舌尖上的莫爾斯

#34 第三十四章：神像的不見

#35 第三十五章：母神的注視

#36 第三十六章：開響第一槍

#37 第三十七章：羅蘭茲•卡爾

#38 第三十八章：瘋子

#39 第三十九章：幕後之人

#40 第四十章：黎明的啟程之路

#41 第四十一章：新的雲彩

#42 第四十二章：超凡事件

#43 第四十三章：神秘收容物

#44 第四十四章：伊林的報恩

#45 第四十五章：選擇的意義

#46 第四十六章：卡蘭城

#47 第四十七章：生命母神

#48 第四十八章：說謊者

#49 第四十九章：騙子的課程

#50 第五十章：占星師

#51 第五十一章：閒人醫館

#52 第五十二章：黑澤礦區殺人案

#53 第五十三章：靈界之鑰

#54 第五十四章：查安維特

#55 第五十五章：黑澤礦區

#56 第五十六章：調虎離山

#57 第五十七章：倫納德黑街

#58 第五十八章：收容物007［聖槍］

#59 第五十九章：天父

#60 第六十章：休整

#61 第六十一章：蒙斯卡萊賭場

#62 第六十二章：曾經的學生

#63 第六十三章：沉思者

#64 第六十四章：白玉京

#65 第六十五章：塔斯奇姆

#66 第六十六章：幻覺

#67 第六十七章：再遇羅塞森

#68 第六十八章：幻覺如影隨行

#69 第六十九章：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