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別後，我心不在焉地參加了畢業聚餐。同學們都在談論未來的計畫：有人要出國深造，有人已經找到了工作，還有人打算創業。而我，則要先去當兵，未來的一切都要等一年後再說。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ZOmof3nM
「景，你小子運氣真好，」老王喝得微醺，拍著我的肩膀說，「大二就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這麼恩愛。」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6Ypmy6J6
「是啊，」我苦笑，「就是要分開一年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4kdaiBJ0
「分開？」老王愣了一下，「哦，對，你要去當兵了。不過一年也不算長啦，而且現在通訊這麼方便，又不是沒法聯繫。」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6O239lXo
「嗯，」我點點頭，「希望如此吧。」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CuRe0ra3
但我心裡清楚，遠距離戀愛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見過太多因為分離而漸行漸遠的情侶，甚至有些是發誓要天長地久的。距離會放大問題，小小的誤會可能演變成無法彌補的裂痕。更何況，雅是如此優秀又迷人，學校裡追求她的男生從來就沒有少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3sJCfUn3
聚餐結束後，已經接近晚上十點。我給雅發了信息，問她在哪裡。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HcpaJjZj
「電影剛結束，我們在西門町的那家甜品店。你要過來嗎？」她回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Ie6Yl120
「好，等我。」我回道，然後叫了計程車前往西門町。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2OV8hd39
甜品店裡燈光溫暖，雅和梅梅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著兩杯冰淇淋。看到我進來，雅朝我揮了揮手。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qVSbSuh9
「聚餐怎麼樣？」她問道。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5DPrXWU0
「還行，就是老王喝多了，一直在那裡煽情。」我坐下來，順手拿起她的勺子，挖了一口冰淇淋。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KfmRYmkO
「景學長，」梅梅突然說，「你會想念學校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9QhuqcJ4
我想了想：「會吧，畢竟在這裡待了四年。不過我更擔心的是當兵的日子怎麼熬過去。」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iq7CDoWG
「會很辛苦嗎？」雅關切地問。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s7o7tNUV
「聽學長說，新訓的時候挺累的，」我聳聳肩，「不過熬過那段就好多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r05lNlH
「我到時候可以去看你嗎？」雅問道。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05XokJ60
「可以啊，但不知道會被分到哪個基地，如果太遠的話可能不太方便。」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X0st0Gs8
「沒關係，無論多遠我都會去的。」她堅定地說。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Fqei8H5R
我內心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謝謝你，雅。」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X3AkAAXo
梅梅識趣地表示要先回宿舍，留下我和雅獨處。甜品店即將打烊，我們也起身離開，沿著西門町熱鬧的街道漫步。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4LRZm3Xg
「這一個月，我們盡量多見面吧。」雅說道，「我想多儲存一些和你在一起的回憶。」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xJBie6C7
「好，」我點點頭，「我爸媽下週要去日本旅遊，家裡沒人...」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0rGTqlz3
「色狼！」她輕輕打了我一下，臉卻紅了，「就知道想這些。」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7egoO2WO
「我只是說家裡沒人啊，」我佯裝無辜，「想什麼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UjUg71mV
「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嗔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啦。」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TB2YtQkt
我們相視而笑，默契地十指相扣。這一刻，未來的分離似乎不再那麼令人恐懼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JUbsTNwC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我們去了很多地方：九份的山城小巷，淡水的夕陽海岸，陽明山的花海，還有台北各處的美食街。我們用相機記錄下每一個瞬間，彷彿這樣就能將時光凝固。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kRoqjxYj
父母出國的那個週末，雅來到了我家。那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青澀而熱烈，笨拙又美好。當她靠在我胸前沉沉睡去時，我輕撫她的髮絲，心中滿是柔情和不捨。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Qr4ezpjE
「雅，」我輕聲呼喚，不確定她是否聽得見，「等我回來好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EYhcShkd
她在睡夢中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往我懷裡蹭了蹭。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DFLgkeuP
入伍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前一天晚上，雅堅持要送我到火車站。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fFMHYnpm
「真的不用了，」我再三勸阻，「明天很早的，你還要上課。」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OKhOpbPV
「沒關係，我已經和教授請好假了。」她堅持道，「而且我想送你。」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F3xkLnTE
我知道她的固執，只好同意了。那天晚上，我們早早地躺下，但誰也沒有真正入睡。我們靜靜地躺在黑暗中，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偶爾輕聲交談，彷彿想將這最後的時光延長。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SOi8v058
清晨五點，鬧鐘響起。我們起床，簡單地洗漱後，便前往火車站。天還沒亮，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偶爾駛過的計程車打破了寧靜。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sFYJBI8h
「你帶夠東西了嗎？」雅幫我檢查行李，「毛巾、牙刷、換洗衣物...」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daJJNwWQ
「都帶了，」我笑著打斷她，「而且那邊也有供應啦。」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UYAYGNBb
「多帶一點總是好的，」她嘟囔著，「還有手機充電器，別忘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T8x4nSXy
「放心吧，」我拍拍背包，「什麼都沒少。」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LVb8b723
我們坐在候車室，幾乎沒說話。雅靠在我肩上，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知道她在強忍淚水。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gvl7ysI2
「雅，」我打破沉默，「你要答應我幾件事。」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6ZrpCUQ6
「什麼事？」她抬頭看我。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8HQNqXFp
「首先，要照顧好自己，別總是熬夜。」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NWuvcfYG
「知道了，老媽子。」她勉強笑了笑。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lxelHMMK
「其次，學生會的工作不要太辛苦，有困難就找人幫忙。」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459ONnhX
「嗯。」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WgoEZhuB
「最後，」我頓了頓，「如果...如果你遇到更好的人，不要因為我而委屈自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HkneWw34
「景！」她猛地坐直身體，眼中帶著怒意，「你在胡說什麼？」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4Xc1pZRP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嘆了口氣，「我們會分開一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不想讓你因為一個承諾而錯過更好的機會。」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mu4eWaGI
「所以你是在給自己找後路嗎？」她冷冷地問。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4NeJypym
「不是，」我連忙解釋，「我只是擔心...」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5ajhH0sE
「擔心什麼？擔心我會變心？還是擔心你自己會變心？」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u1hLN0jf
「都有吧，」我誠實地說，「遠距離戀愛很難的，雅。我不想因為自私而束縛你。」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PJThmRlK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景，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現在我愛的人是你。我不需要你給我選擇的權利，因為我已經選擇了你。如果你也是真心的，就不要說這種話來傷害我。」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KMhYQViq
我被她的話震撼了。是啊，我為什麼要假設最壞的情況？為什麼要用「萬一」來傷害當下的感情？這不是我一貫的作風嗎？總是計算風險，總是準備後路。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SE6EbTcn
「對不起，」我摟住她，「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這樣。我保證，我會等你，也會珍惜我們的感情。」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Ulh4cI2t
她在我懷裡點點頭，沒有說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FJYNRcfc
火車進站的廣播響起，我們不得不分別了。我拎起行李，最後一次擁抱她。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Yh4q3PRt
「我走了，」我說，「等我回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AFCn5I8m
「嗯，」她勉強笑了笑，「我等你。」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AXdg7VCF
我轉身走向站台，不敢回頭，因為我知道如果看到她的淚水，我可能會忍不住留下來。我登上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靠窗而坐。當火車緩緩啟動時，我終於忍不住望向站台。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xXxejzmX
雅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張紙牌，上面寫著：「我會等你，景。」她舉著紙牌，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含著淚水。我的視線也模糊了，直到火車駛出站台，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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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的告別是青春最動人的一頁，她手中的紙牌，比千言萬語更重。承諾像晨霧中的光，看似飄渺，卻能照亮最遙遠的地方。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dSujlu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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