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之上,寒風呼嘯,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氣息。段延慶緊緊抓住岩壁上的凸起,腳步穩健,目光堅定。他的手指已經因長時間攀爬而隱隱作痛,但他沒有絲毫停頓,因為他知道,崖上的那株草藥,是小白能否活下去的關鍵。
段延慶終於來到一處稍平坦的平台,目光掃過崖壁,隨即停在一株奇異的草藥上。那株草藥生於風口處,葉片細長,周身泛著淡淡的白光,似乎與寒氣融為一體,草葉頂端還有一層微微的霜氣。
「果然是它。」段延慶低聲自語,眼中透著一絲欣喜。
這株草藥,名為凌寒草,又稱「崖邊草」。據傳,它只生長於極寒之地或懸崖峭壁之上,吸天地寒氣而生,雖然本身帶著寒毒,但若經過特殊處理,煎服後反而能壓制人體內的陰寒之毒,堪稱解毒良藥。
段延慶小心翼翼地將凌寒草挖出,用布包好,隨即沿著來路迅速下攀。一路上寒風凜冽,但他的心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只要能救活小白,這一切的艱辛便是值得的。
草藥煎服,寒毒初解
當段延慶回到山腳時,小白正靠在一塊岩石上,神情虛弱,臉色蒼白如紙。她看到段延慶的身影,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殿下……妳回來了。」
段延慶點了點頭,迅速走到小白身旁,將凌寒草取出,低聲道:「這是凌寒草,等我煎好藥,妳的毒就能壓制住了。」
小白微微一怔,隨即輕聲笑道:「殿下,妳……真的不必為我費這麼大功夫……」
「閉嘴!」段延慶冷冷地打斷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妳若死了,本宮也活不成。」
小白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垂下眼眸,不再多說什麼。
段延慶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山洞,迅速升起火堆,將凌寒草放入清水中煎煮。不久後,山洞中便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香,帶著一絲微冷的氣息。
「喝了它。」段延慶將煎好的藥湯遞給小白,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
小白接過藥碗,輕輕抿了一口,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直入喉嚨,隨即化作一股溫暖的氣流,緩緩流入體內。她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感覺到體內的寒氣似乎被壓制了不少,僵硬的經脈也漸漸恢復了活力。
「這藥……真的有效。」小白輕聲說道,目光中帶著一絲欣喜。
段延慶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盤膝坐在一旁,低聲道:「妳先休息,這毒已經壓下七成,暫時不會再發作。」
小白靠在石壁上,閉上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全靠段延慶的努力。
山洞夜談
夜晚,山洞中的火堆燃得正旺,火光映在兩人身上,驅散了寒意。小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幾分血色,雖然仍顯得有些虛弱,但氣息已經平穩了許多。
段延慶坐在火堆旁,沉默地看著跳動的火焰。他的內力消耗甚大,身體也有些疲憊,但他的心中卻無比清醒。這一夜,他與小白成功逃離皇宮,但未來的路依然充滿了危機。
小白睜開眼,看到段延慶沉思的模樣,輕聲問道:「殿下在想什麼?」
段延慶回過神,淡淡地說道:「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走。」
小白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殿下現在知道了吧?楊義貞和高智昇,根本不會放過妳。」
段延慶冷哼一聲:「本宮早就知道他們不安分。若非父皇剛剛登基,無法與他們正面交鋒,本宮早該將他們斬草除根。」
小白看著他的神情,目光中透著一絲複雜:「殿下,接下來妳打算怎麼做?」
段延慶沉默片刻,隨即低聲道:「妳不是說,妳知道如何解陰山掌毒嗎?妳的族中,是否有辦法?」
小白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我是擺夷族長的義女,我們族中有一部古老的藥典,其中記載了陰山掌毒的徹底解法。如果我們能回到擺夷族,或許可以找到解藥。」
段延慶的眉頭微微一皺:「妳是擺夷族長的義女?我聽父皇提過,擺夷族雖然歸屬大理,但一向自成一派,與朝廷來往不多。妳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
小白聞言,神情微微一變,隨即輕聲道:「殿下,妳知道擺夷族在大理國中的地位嗎?」
段延慶點了點頭:「擺夷族是大理國內最大的少數民族之一,雖然歸屬於朝廷,但實際上很少插手朝政,更多時候是自給自足,與中原文化也有些不同。」
小白輕聲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是的,我們擺夷族的確自成一派,但正因如此,才常常成為朝廷權臣眼中的肥肉。」
段延慶的目光微微一凝:「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白抬起頭,眼中透著一絲冷意:「高智昇……這個人妳應該很熟悉吧?」
段延慶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高智昇是父皇的心腹,也是楊義貞的盟友。他掌管戶部多年,權勢滔天。但妳與他有什麼關係?」
小白冷冷地說道:「高智昇不僅僅是楊義貞的盟友,他還曾經插手我們擺夷族的內部事務,逼死了我的養父——擺夷族的上一任族長。」
段延慶聞言,目光微微一變:「此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小白冷笑了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嘲諷:「高智昇的手段,豈是一般人能看透的?他假借朝廷的名義,強行向我們擺夷族徵收糧草,甚至派人監視我們的族中長老。我的養父為了保護族人,與高智昇的人發生了衝突,最終被他們下毒暗害。」
段延慶的眉頭緊緊皺起,語氣中透著一絲憤怒:「高智昇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小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仇恨:「所以,我才會選擇留在皇宮,接近高智昇。我想找到機會,為我的養父和擺夷族人報仇。」
段延慶沉默片刻,隨後低聲道:「原來如此……妳接近楊義貞,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小白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是的。我知道楊義貞與高智昇狼狽為奸,所以才選擇與他合作。但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楊義貞根本不值得信任,他與高智昇是一丘之貉。」
段延慶冷冷地說道:「妳與高智昇有大仇,卻選擇幫助本宮,難道也是為了報仇?」
小白微微一笑,語氣中透著一絲真誠:「殿下,我幫妳,不僅僅是為了報仇。妳是大理國的太子,未來的君王。我希望妳能記住,擺夷族雖然是少數民族,但同樣是大理國的一部分。若有一天妳能登上皇位,希望妳能保護我們的族人,不再讓我們受人欺壓。」
段延慶的目光變得複雜,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敬意。
「妳放心,本宮若能活著回去,必不會讓高智昇繼續猖狂。」段延慶沉聲道。
小白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靠在石壁上,閉上眼睛,神情中透著一絲疲憊。
段延慶看著她的身影,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活下去,為了大理,也為了身邊這個對他忠心耿耿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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