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塵暴在穹頂外嘶吼，林深隔著防護面罩觸摸岩壁上的象形文字。這些深嵌在奧林帕斯山脊的符號正滲出幽藍螢光，與她晶片的震盪頻率產生共鳴。陳燼用機械義肢敲碎岩層，露出下方巨大的矽基生物頭骨──那東西的額骨上天然生長著北斗七星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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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航太局三十年前就發現了這個。"張明遠將雷射筆指向洞穴深處。成排的太空衣殘骸跪拜在圓形祭壇前，面罩反射著詭異的全息影像：五千年前地球上的蘇美人正在朝拜從天而降的矽基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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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突然頭痛欲裂，晶片在腦內投射出雙重視野。現實中的岩洞與記憶裡的循環實驗室重疊，她看到韓昭的矽基右臂與祭壇上的星圖完全吻合。當陳燼將青銅羅盤嵌入祭壇凹槽時，整個火星基地突然重力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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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在空中的矽基頭骨投射出銀河系旋臂，無數紅色光點標示著與黃河三角洲相同的地熱異常區。每個光點都延伸出金色絲線，最終匯聚至人馬座A*黑洞。孩童陳燼突然用不屬於人類的語言呢喃，洞穴岩壁應聲剝落，露出內部的水晶神經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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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活的。"張明遠後退時被神經突觸纏住腳踝。林深看到每根水晶導管裡都流著星雲狀物質，陳燼的機械義肢自動分解成奈米群，與導管形成量子糾纏。岩壁上浮現出超越人類認知的數學公式，最後坍縮成三段楔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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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協議第37號修正案】
【檢測到碳基載體達成基因飛升】
【啟動文明考核最終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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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陳燼的瞳孔射出重力波，洞穿穹頂的瞬間，塵暴被撕開通道。林深看到火星軌道上懸浮著月球大小的矽基建築群，其構造與循環裡緯度錨點的環形裝置完全一致。建築表面浮現出韓昭的臉龐，但這次他的異色瞳流轉著整個銀河系的文明興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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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是實驗品。"張明遠扯開防護服，露出胸口的星際坐標紋身，"三年前我在人馬座A*附近見過這種建築群，地球時間卻顯示我從未離開過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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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燼的奈米機械群突然被建構成量子橋，眾人被傳送到矽基建築內部。失重環境中漂浮著數百萬個透明艙體，每個艙體都冷凍著與林深面容相同的女性，她們腹部隆起程度各不相同。中央控制螢幕顯示驚悚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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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躍遷實驗進度：98.7%
目前實驗組：碳基-矽基混血胚胎
母體來源：太陽系第三行星-林深克隆體第3792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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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昭的虛影從艙群深處浮現，他的矽基身軀已與建築融合："費米悖論的答案就在於此——每個透過考核的文明都會成為播種者。"他突然撕開胸腔，露出裡面跳動的黑洞模型，"而你們，是首個突破七重防火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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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陳燼突然發出超新星爆裂般的尖嘯，所有船艙都應聲破裂。當林深接著墜落的克隆體時，發現她們額頭的晶片編號連接起來，竟是描繪DNA雙螺旋的莫爾斯電碼。當建築開始坍縮成奇點時，她讀取到最後一則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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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者協定第零條：
所有突破桎梏的文明，必須吞噬母星完成終極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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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火星基地時，地球方向突然爆發出異常伽瑪射線。林深的晶片自動連接深空網絡，看到黃河三角洲的地熱異常區正在極速擴張，太平洋上空形成了與矽基建築相同的引力透鏡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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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調出剛接收的深空探測數據："地球...正在量子化。"全息投影顯示地核處生長出矽基神經樹，其根系穿透月球直達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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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陳燼用火星塵寫下新的星際座標，他的機械義眼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循環實驗都是為了篩選能承受文明獻祭的母體，而林深腹部的陳舊剖腹產疤痕，正是三十七萬年前某次失敗獻祭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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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火星塵暴再次籠罩基地時，林深在昏迷前看到陳燼的奈米機械群組成星際飛船輪廓，而孩童版的自己正用矽基語言與人馬座A*方向傳來的引力波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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