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兩個月的替工,才發現公司聘請的新同事是屬於另一個部門,戴月鈴的行政部只請來兩個實習生幫手,學生們每星期只工作兩天,其他日子仍需繼續上課。戴月鈴感到既生氣又無奈。她接觸過兩個實習生,男的高大但柔弱,叫他換水機,水濺到四周,周遭的文具也沾濕了,令戴月鈴花了更多時間善後。另一個女生個子嬌小,為人安安靜靜,卻靜得走路不發聲音,有時她走到身後突然發問,被她嚇倒幾次。
自從聽到設計部對實習生的抱怨,說他們常常弄錯出血位,又不會分 YMCK,更離譜是設計節慶的圖,用上藍色、白色燈籠,把設計部主管嚇倒。
「每個也自以為是藝術大師,錯了又不肯改。」
「上次市場部的推廣海報叫他改一改,嫌三嫌四,說已經很完美,還叫我們不要改。」
戴月鈴在茶水間斟水時聽到設計部主管跟市場部主管抱怨實習生很奇葩 ,市場部主管卻大讚他請來的新人外貌端好,成熟穩重,明明想聘請女生,只是出於好奇見一見,最後還是決定聘請他。她也聽過其他女同事的對新來的市場部男生讚口不絕,尤其是同部門染有一頭啡色曲髮、打扮時髦的鄧菲菲常常說要是沒有男友,可能會考慮一下新同事,戴月鈴忍不住咳了一聲,心想人家也沒有說要追求她吧。
實習生沒有上不班的日子都比較忙,戴月鈴只好到鄰近商場的美食廣場買外賣,沿路一直看到一個個子高大,長得有點著周瑜民,還留有一頭不長不短的頭髮的男生,他穿上 Smart casual 裝扮,應該是附近的打工族。直到二人進入同一大廈,等同一部升降機,更按同一樓層,此時戴月鈴才注意到那個男生就是新聘請的市場部職員,瞄了他幾眼,也覺得他值得被同事稱為全公司最帥。
「一直覺得很眼熟,妳是行政部的 Ling 吧。我是市場部新來的 Leroy Lo,有在行政部碰見過。」勞仲文主動伸出手,戴月鈴打量了一下,不好意思不伸出友誼之手。他的手很溫暖,剛好包住她的手,也沒有顏梓希的又大又粗糙。
每當市場部需要過來行政部取物資或是需速遞服務時,總會看到勞仲文,他說自己是部門的唯一男生,也是唯一勞力,跟他的姓氏一樣,但他臉上總會掛上笑容,是一個很陽光,很正氣的形象,戴月鈴覺得市場部主管不只是勞力,也因為他的形象而會聘請他。
「我覺得 Leroy 常常出現行政部是有目的。」鄧菲菲趁勞仲文遞交完文件離開後說。
「那麼妳有什麼高見呢?」戴月鈴敷衍的口吻說。
「他一定是看中了行政部的某個人。」鄧菲菲雙手放在肩膀上,擺動著身體,頭部向兩邊擺動。戴月鈴一笑置之,她整理著文件,瞧了瞧在前排整理分配到不同分店的海報的實習生。
「或者是前面那個實習生,年青又乖巧。」
「怎麼會是她,這些乖乖牌都是裝的吧,還改個那麼難記的英文名,Ly……」鄧菲菲擺出一副不屑的嘴臉。
「菲菲姐,小聲點,不要欺負實習生,要是她不幹,我們又回到地獄去。公司又不願請人,如果實習生可轉做兼職,我已經很感恩。」戴月鈴想終止話題,她拿起文件轉身去影印機複印。
市場部有好幾次忘了申請推廣展會所需的用品,總是叫勞仲文過來走程序,低級的職員不想讓主管知道,但行政部同事又不肯賣人情,她們就會推勞仲文過去利用美男計去達到目的,他不時會帶上日本零食去跟其他部門的女生打好關係,日後有需要時才能打動人情卡。鄧菲菲總認為勞仲文看上自己,戴月鈴都忍不住別過臉不理她。
每次看到勞仲文出現,身邊總圍著不同部門的女同事,無論單身或是已婚,他好像是公司的男公關,又健談又不會拒人千里,同事們都很喜歡他。除了性格倔強的戴月鈴,就像以前不受籃球隊隊員的引誘,不會像蜜蜂擁護著蜜糖一樣,她總是在一邊觀察,保持一定的距離感。偏偏這個高傲的她吸引了勞仲文的注意,他每天總會找機會到行政部找她,裝作有事情請教她,借機會邀約她午餐來報答她。有時候戴月鈴會故意將電話屏幕轉為跟顏梓希的合照,讓勞仲文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但他仍不為所動,主動加她的社文平台,每天找她聊天,言辭十分曖昧。
要不是工作的原由,戴月鈴也不想來去會展參觀商業的科技展覽,還得拿取一些傳單和報價,為公司日後升級門市後台拿取資料,厚重的資料塞滿一個布袋。鄧菲菲總有一百個原由不想外出工作,低級職員只有她和戴月鈴,也不能叫實習生代勞,在上司的委派下只好出席展覽。雖說若逛完展覽,可提早下班,但她抱住那個沉重的布袋,還是先拿回公司算了。在展覽會場上,戴月鈴看到市場部的勞仲文和徐文音,他以風度為由,主動幫忙戴月鈴當苦力,一起將重物拿回公司,本來她沒有答應,生怕欠他的人情。
「妳想我替妳拿回公司還是自拿回家?」勞仲文說笑的口吻悄悄在她耳邊說。
戴月鈴把手上沉甸甸的布袋交給勞仲文,跟他身邊的徐文音說:「麻煩借市場部的壯丁一用。」
徐文音打量布袋重量,點點頭說:「拿去拿去。」
有了這次主動的幫忙,成了勞仲文的邀約借口,本來戴月鈴想請他午餐報答,卻被勞仲文推卻,更開車戴她到交通不便的高級餐廳用膳。晚上,餐廳花園掛滿了燈飾,增添情調。他們坐在戶外的位置,勞仲文幫戴月鈴拉開椅子,待她快要坐下再把椅子推近,當她覺得有點涼意時,又主動將外套脫下來為她披上,那麼有風度的表現,在顏梓希身上找不到。顏梓希從來不是個浪漫的人,讀書時期總是戴月鈴坐在球場的看台上陪伴著他,假日到運動場為比賽的他打氣。即使約會也只是看看電影、到快餐店或連鎖的食肆吃東西,情趣這兩個字是他身上找不到。但是戴月鈴知道,這個陽光呆男是自己選擇的。
勞仲文戴她回家前,故意帶她到觀星台吹吹風,以吃太飽要走動一下為由,由於周邊沒有交通工具,再加上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戴月鈴也不想掃興。基於顏梓希差不多每個星期六都有比賽,加上他沒有車牌,也沒有這個情調會來戶外看夜景,眼前的風光她倒是第一次看到,但又不想展露出過於興奮的表情,只好裝出苟言笑的表情。
次天,戴月鈴約了曾子晴吃飯聊天,聽到曾子晴說同事介紹了一個男生給她,也曾約會,對對方印象也不錯,有時也會通電話。曾子晴說她的已婚同事一致認為揀男友可沒車沒樓,但不可沒上進心。前兩者即使今天沒有,日後也許會擁有,但沒有上進心,很難去擁有車和樓,除非他本身是二世祖。戴月鈴想了想,這幾點也是顏梓希所欠缺,對於他的要求甚至只希望他畢業後能踏實工作。
戴月鈴跟她說公司有男同事想追求她,曾子晴聽罷也覺得勞仲文是筍盤,著她考慮一下。
「我跟顏梓希都六年多了,怎麼容易見異思遷。」
「我沒有叫你們分手,但妳也可以跟他說有追求者,讓他著緊一下。」
她聽罷,也點點頭認同了曾子晴的話。
戴月鈴雖然一直拒絕勞仲文的約會,更有意無意跟顏梓希表示公司有同事追求她,他沒有什麼反應和舉動,還說很信任她,說笑讚同那人也很有眼光,看上了這麼好的女生。顏梓希沒有任何表示,沒有提出要考車牌,也沒有跟她到高級餐廳約會,只問她要不要看他的比賽,因為他們一直以來也是無風無浪,顏梓希對她深信不移。戴月鈴木無表情,但她心裡想以後是不是一直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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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主修社會工作的趙曉菁在晚上跟隨實習的社區中心進行深宵夜展的工作,她和另一個男同學跟社工來到公園尋找一些看似未成年的少年少女,跟他們聊天,了解他們的背景同時觀察他們留在公眾地方是否安全。怎料在周末的深夜還遇到熟悉的面孔,遠處看到那麼高大的他,趙曉菁忍不住走過去確認,直到顏梓希認出她。趙曉菁揮揮手,顏梓希手持著籃球走過去。
「真的很久沒見,怎麼這麼夜還一個人打球?」
「妳也這麼晚一個人?」
趙曉菁指著不遠處的同事,說自己在工作,聽得他皺起眉頭。她笑著解釋說:「我現在讀社工,這陣子都在深宵夜展實習,就是要在公園、球場跟年青人聊聊天,看他們是否有需要幫助。你超齡了,不在觀察範圍內。」
「哦,原來有這樣的工作。」
「對呀,你呢?讀書還是工作?」
「我日間是白領,但仍有打籃職。」
趙曉菁「嘩」了一聲,覺得從前的十號變得更高和更厲害。她追問他在哪打球,顏梓希回她說:「福建。」
「香港沒比賽嗎?跑到外省那麼遠。」她吃驚的瞪大圓眼。
「福建是一支本地籃球隊名稱。」他無奈的說。
趙曉菁掩著臉,為自己的無知感覺無地自容。此時同事致電過來,原來他們決定要轉到後街的公園,趙曉菁在分別前主動要求跟顏梓希合照,要給同學們猜猜今天重遇上誰。由於顏梓希太高,趙曉菁站在前排望著電話屏幕總顯得臉很大,還有雙下巴。她忍不住抱怨,抬頭叫他當攝影師,高炒角度才顯得她嬌小。
「留個電話吧,MSN 你都很少用。日後社區中心或學校想邀請運動員分享可找你嗎?」趙曉菁直接將電話遞給他,顏梓希輸入了號碼,說可介紹他的隊長來分享。趙曉菁點點頭,再直接按下撥出鍵,說這就是她的號碼。她拿回電話,一邊揮手說再見,一邊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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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在周末舉行的籃球比賽,顏梓希總會特別落力,好像要發洩整個星期的鬱悶,他心裡盤算著這星期被責備了多少次,就要射入幾多球三分球。將每一個前來阻撓他的敵方球員都好像穿戴上上司譚生的面具,他都盡力避開對方,盤球、轉身、假動作,把球一直留在手裡,有需要時傳送給隊友。當敵方拍打著籃球時,他利用身高的優勢去阻止對方前進。
當球賽完成,顏梓希看到計分牌上的成績,嘴角掛上笑容。這一場他又成為了得分王,隊友都笑他成了打工族,比賽時反而更狠,必定是工作上太壓抑,顏梓希苦笑了一聲。
當離開球場時,有一個穿上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向顏梓希遞上名片,他自稱是運動員經理人,還自薦當顏梓希的經理人,更說會把他帶到 CBA 場上。顏梓希拿著卡片細看,他皺起眉頭,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有一刻他還以為是騙案。男人離開前說:「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有興趣再致電給我吧。」
顏梓希拍下名片,傳發給表哥鍾至成,他腦海一片空白,能當全職籃球員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
是夜,跟表哥通過電話,也向球隊的前輩討了意見,顏梓希好像有了新的方向,於是他鼓起勇氣跟家人商量,但是他們都強烈反對,哥哥更拍枱離席。他呼了一口氣,語重心長說自己長大了,可不可以給他五年時間去嘗試,若不成功,才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媽媽低聲地啜泣,爸爸扶住媽媽,沉默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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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電話的鈴聲響起,在外跟同事享用午餐的戴月鈴本來都不想聽電話,但因為持續地響起,她只好拿起電話,看到屏幕顯示,原來是顏梓希媽媽的來電。她把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同事會靜一點,她接過電話,卻聽到顏梓希媽媽激動的連轟炮發,戴月鈴感到晴天霹靂,沒想到他竟然放棄貿易公司的見習生職位,還說要當全職運員,他們全家一樣都氣炸了,他媽媽勸了一整晚也說服不了他,只好求助於戴月鈴。
她咬著唇,怎麼隔了一整晚還未聽到顏梓希親口跟她解釋,會不會是預先約定今晚一起吃晚飯時告訴她,她想就這個機會跟他決戰,要是顏梓希仍堅持要成為全職籃球員,她也覺得待不下去。不知道顏梓希會選自己,還是籃球,忽然間戴月鈴對自己自信心大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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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梓希和顏悅色的在餐廳等待女友,他還買了一束黃玫瑰,是戴月鈴喜歡的顏色。戴月鈴走進餐廳已看到黃玫瑰花,面色一沉,平日也不見得他會送花,即使之前跟他說有其他追求者也很少會做這些浪漫的事,想必他已選擇了籃球,玫瑰花束只是給自己的補償,但黃色玫瑰……
顏梓希把花束遞給她,戴月鈴接過來一看,苦笑了一下,說:「謝謝。平時你很少送花。」
「抱歉,我日後會多送給妳。我點了情侶套餐,妳想要沙律還是餐湯?」顏梓希向侍應招手,侍應拿過籃子讓他們擺放花束和袋子。戴月鈴點了沙律和餐飲。她一直望著顏梓希,等待他直接向自己交代。
「我記得周末是我們的周年紀念,不過那天晚上要比賽,今天預祝好嗎?我還買了禮物給妳。」
顏梓希在口袋拿出一個小禮盒遞到她跟前。戴月鈴接過禮盒,沒有立即打開,反質問顏梓希只是自行決定,她什麼也沒準備。
「只要妳繼續陪著我就夠。」
顏梓希嘴角微笑的看著戴月鈴,是夜發生的一切總讓她覺得不尋常,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戴月鈴臉上掛上笑容,卻一直等待他的告白。
直到他們吃畢主菜,等待甜品端上來的時候,顏梓希隱藏不了喜悅的說他將有新發展,戴月鈴面色一沉,這就是他媽媽氣炸的消息嗎?怎麼顏梓希的臉上卻一副幸福的表情。
「我將辭掉貿易公司的工作,下個月會加入CBA。」
「CBA?是什麼類型的公司?」
「那是中國男子籃球職業聯賽。」
「什麼?」
戴月鈴吃驚的打瀉了水杯,她瞪大雙眼,明明希媽媽已跟她說了,怎麼在現場聽著同樣感受到那份震撼。要不是水杯被打翻了,她更希望把水潑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一下。侍應過來清理桌面,再放下甜品。
「放心,我會留在廣東省的球隊,我們還是可以每晚視像見面。不用訓練的日子,我會回來香港,我會抽空陪妳。」
戴月鈴冷笑了幾聲,她搖搖頭,她真的失望極了,她明白他的父母的心情,他們都不想顏梓希繼續打籃球,還以為他畢業,正式成為大人,會為自己的前程好好想清楚,怎麼還要跑到中國打籃球?
「CBA 的工資也不錯,比在貿易公司好,重點是打籃球才能發揮我的所長。」
「那之後呢?運動員的生涯有多長?」
「貿易公司都不是鐵飯碗,不代表可以長做長有。」
戴月鈴雙手抱胸,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給我五年時間,如果沒有成績,我回來再找一份長工,又或是考政府工也可以。為什麼你們都對我沒有信心?我這二十幾年人生,大多數時間都在籃球場,在那兒我才能找到自己,在辦公室裡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原來這麼多年來,除了籃球以外,什麼都不是。我也不喜歡我的工作,但我們已經長大,現實就是這樣。」
「我可以將我的專長成為我的職業,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為什麼你們總是反對?」
「因為你沒有跟我們商量,你只是知會我們。」戴月鈴沉不住氣,高聲喝斥,引來不少食客的視線,侍應用食指貼住嘴唇示意他們安靜一下,戴月鈴耍耍手致歉。
「跟你們商量有用嗎?你們全部都反對。我說了,給我五年時間,我會用五年去證明自己的價值。」顏梓希刻意壓低聲線,但仍以堅定的語氣說。
「好吧。你可以用你的五年時間做任何事,我也無必要陪你走下去。」戴月鈴唉了一口氣,淡然地說。
顏梓希表情錯愕,他不明白戴月鈴的意思,怎麼一下子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我們分手吧。」戴月鈴瞄了他一眼,然後轉移視線,她從來都知道籃球才是顏梓希的第一位,他只需要一個能包容他,不需要長時候陪伴的女朋友,但是戴月鈴已不想這樣下去,她也喜歡在男朋友的懷裡備受寵愛。她抿著嘴,強著淚水,不想示弱。
「沒必要吧?鈴,我們一起七年,有過很多歡樂時光,妳也想想。我當沒聽過,別意氣用事好嗎?」顏梓希低聲下氣地說。
戴月鈴瞪大雙眼防止淚水掉下來,的確有很多美好的時光,但是人已長大,倒不可能一直想像讀書時期的美好。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brTPrujQH
七年,七年的青春,已追不回,倒不能再浪費多五年,長痛不如短痛,戴月鈴已下定決定,她把禮盒還給他。她從籃子取回手袋,瞧了黃色玫瑰一眼,冷笑了一聲。她站起來正想轉身離開,回頭跟他說:「你知道黃色玫瑰的花語嗎?真是適合場合。」
顏梓希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戴月鈴甩開他的手,淡然地說:「放開我,以後你到哪裡打籃球也不管了。」
她頭也不回離開餐廳,從櫥窗反射看到顏梓希仍呆呆的站著,戴月鈴才掉下眼淚,她隨即用手抹掉眼淚。她收到幾個訊息,希媽媽打探進度,她想了想,回了一句「我們已分手,已跟我沒關,保重。」不想再收到她的轟炸,戴月鈴直接封鎖了希媽媽,反正跟她兒子已分手,跟他的父母也沒有瓜葛。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ijvA8Gn2
另一邊,她收到勞仲文的關心,說天氣預告會下雨,溫馨提示她要帶雨傘出門。他還傳送了一家隱世拉麵店的介紹,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試試。戴月鈴呼了一口氣,嘴角微微再上勾,她終於明白,即使上天關了大門,也會為你留一扇窗,或者勞仲文就是那扇窗。她回了「OK」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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