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應吾等的號召 - 清白

「要到邊境了！快點上山！」希芙高興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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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有想過怎麼下山嗎？」娜妲輕輕瞥了一眼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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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翻過去再想！繼續待在城裡就是等死！」萊特尷尬地說著，娜妲再次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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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波動，他高速急停，希芙差點撞上他，他一個低頭躲過旁邊一名士兵的刺擊，並且鎖住他的手臂，使出了完美的過肩摔，將其摔在其他士兵身上，娜妲抽出了劍，擋住了另外一名士兵的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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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聖光之名！將爾等剷除！」皮埃爾站在高處，他的聲音異常高亢，跟這喧囂的夜晚搭配起來非常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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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能輕鬆離開這裡？」士兵們將其餘退路給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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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娜妲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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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裁判官皮埃爾，奉命於此將異端給消滅，這是神的旨意！」皮埃爾目光死死盯著眼前四人，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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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歐姆涅斯，現在午夜已經過了，我三日前宣判過你的死刑，現在該動手了。」皮埃爾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但他這番話不是要第一個攻擊西蒙牧師，這只是個煙霧彈，他的目標指向了娜妲，另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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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躲開——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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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牧師的胸膛被一道聖雷給貫穿，他在最後一刻將娜妲推向了一旁，他的身形開始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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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娜妲托著自己的父親，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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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留下了最後一絲笑容，眼神充滿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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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不要哭，這還不是結束，你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我的時候到了，你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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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不要說話....一定還有辦法的！」娜妲撕心裂肺地哭著，萊特跟希芙在一旁瞪大了雙眼，不知該憤怒還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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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謝謝你們照顧小女，他就拜託你們了。」

話語剛說完，西蒙的身體開始消散，他沒法再維持住身形，漸漸地只剩下了一件衣物留存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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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不要....」娜妲停止了哭泣，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比萊特跟希芙剛見他他時還要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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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完了吧？沒關係！你們可以一起上路！」皮埃爾癲狂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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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全部！」娜妲掏出聖遺物，上面的光芒不再搖曳著，似乎之前跟莉莎交手那次就快耗費完上頭的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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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芙抱住了娜妲，要他冷靜下來，如果聖遺物沒了，他們就再也沒有證據可以翻盤了。萊特核心再次高速運轉，超過溫度臨界點的警告開始響起，他舉起手中續能已久的大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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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匆忙趕到，他看到地上的衣物，他明白自己來得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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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拜託你們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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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莉莎。」希芙冷冷看向她，「準備要逮捕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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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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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裁判所到底還能信嗎？」萊特低聲道，聲音像壓住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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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一時無語，只能望向娜妲。她不再哭，眼神卻早已失焦，那種空洞比痛哭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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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大人……要見你們。他說……你們是關鍵。」莉莎的聲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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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每次都說『要見我們』，然後就開始審問、囚禁、殺人。」萊特緩緩舉起砲口，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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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敵人了……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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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誓言值幾分？你剛剛在哪？！」希芙低吼，眼眶泛紅，「你有看到她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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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記得。」莉莎聲音發抖，卻強硬地說道，「我會為這一切負責。但現在，我求你們信我一次。你們還有路可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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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剩一條路——殺出去。」萊特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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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氣氛一觸即發，一道寧靜卻無比沉重的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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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如果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那要法律和秩序做什麼？」來人正是凱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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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大人....」莉莎正準備彙報，凱爾森大人舉起了手掌，示意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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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凱爾森，靈族首席判官，十六英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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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還真是夠體面的！我們請出了個大人物！」萊特諷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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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牧師的事情我很遺憾，我會將他記錄於記事本中，他不會被遺忘。現在，來談談正事。」凱爾森的話語十分冷淡，他是判官，不允許有任何的情感因素在身上，這樣只會影響他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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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真相而來，神明不會傷害無辜者，將武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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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無辜？你們的神！剛剛借了力量給那個瘋子！人家的父親剛剛怎麼死的不用我解釋吧？」萊特奮力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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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懷有信仰，神明就會借用力量，神明引退，祂自然無法判斷力量會被用於何處，所以他是非常慈悲地，那塊石頭的神力要沒了吧？難怪它不能救你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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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胡言....萊特，帶上娜妲，我們等等殺出去。」希芙憤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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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冷靜地談還是要打完再接受審問？」凱爾森給出了一個選擇，但就是不能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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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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砲火轟出，凱爾森揮動天秤格擋，光芒炸裂。他輕踏一步，瞬間逼近，法槌重擊地面，將萊特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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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芙趁機襲來，電光纏身，速度如影。凱爾森目光一凝，天秤左右傾斜，立判方向，一道無形力量將她反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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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怒火，我理解。但你們的力量，不會讓真相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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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什麼都不懂！！」娜妲終於站起，聲音嘶啞卻堅定，「我爸死了！！就在你們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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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終於停下，他深深地望著她，娜妲舉起了劍，似乎最好了準備要戰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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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人從天而降，周遭瞬間塵土飛揚，他身披金白鎧甲，騎士頭盔之中散發著聖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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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你這工作狂剛出差回來就要我封鎖邊境，你知道這樣我的勞動量超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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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都是十六英豪成員，你每天睡覺八小時、工作加生活各一小時，剩下十四小時全部拿去練劍的人，好意思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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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我決定，不過這件事情值得我犧牲一小時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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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回頭記得把你手上的公務做完，但先幫我一個忙。」凱爾森目光看向皮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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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情。」薩彌爾抽出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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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地走過滿地殘跡，長劍拖在地上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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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退了半步，嘴角抽搐，語氣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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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薩彌爾大人……我、我一切都是為了靈族——為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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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薩彌爾平靜地舉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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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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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本想反抗，可在場所有人，除了凱爾森，沒人能看得見薩彌爾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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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劃破夜色，沉默中，皮埃爾倒下，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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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還需要我動手，裁判所也是沒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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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帶上那古董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們打暈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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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族大殿堂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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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鑲金的沙發椅上，一個字都不敢溜出口，深怕一說錯話眼前之人就會讓他們身首異處，凱爾森坐在他們的對面，手正在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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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怎麼了？要喝茶自己泡啊？（好燙....）」凱爾森輕輕抿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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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大人，我們心領了....但是....」萊特支支吾吾地說著，他好像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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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是我請你們來作客的，這麼不給面子？茶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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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們怎麼敢！（明明是強制要我們來的....）」萊特害怕地回應著，希芙已經將茶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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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說話小心一點，在天秤之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我，順帶一題這是神器，不要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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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萊特大口地喝了一口茶「（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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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你沒有想說的嗎？」凱爾森撇了一眼娜妲，「現在沒有在開庭，就隨便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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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抬起頭，眼神依舊冷靜：「我家族的銘文，什麼時候能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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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再次抿了一口茶，像在刻意讓她等上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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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等那兩個玩意兒玩膩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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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萊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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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淡淡道：「瑟莉莉亞與塞西莉亞，一個是首席占卜師，一個是首席牧師長。你那塊銘文在她們手上，現在就像孩子剛拿到新玩具一樣——什麼都想拆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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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會弄壞它嗎？」娜妲語氣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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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挑了挑眉：「放心，她們倆是靈族出了名的龜毛，連書頁裂縫都會修補三遍。你那石頭在她們那，興許比在你手上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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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要拿回來。」娜妲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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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沒有否認，只是輕聲回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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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結束話題，也像是一種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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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空氣沉默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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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凱爾森放下茶杯，指節輕敲桌面：「那麼，進入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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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出訪文明帝國時將事務交給他處理，沒想到他那麼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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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石頭能不能還你，我的答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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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間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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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居然沒收我的傳家寶！？」娜妲猛地站起，臉色瞬間炸紅，剛才的冷淡一掃而空，態度轉變得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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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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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像點燃整間大廳的火苗，連一旁的萊特和希芙都同時吞了口茶，心想這場面八成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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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小朋友。」凱爾森依舊坐得穩穩當當，手指慢條斯理地撥著天秤邊緣，「那是重要文物。我們在保存，你若真心想宣揚真理，難道讓它留在我們手中不是更安全、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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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親他……」娜妲話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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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凱爾森抬起頭，目光如冷光斬斷她的話語，「但你可是歐姆涅斯的後裔，活生生的傳奇。這份身份，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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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娜妲一臉困惑地盯著他，語氣還殘留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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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凱爾森輕輕搖頭，一手撐著額角，像是已經對她的反應預料到，卻依舊感到頭疼，「你們三個打了一整晚的架，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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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希芙一愣，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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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朝聖儀式就要開始了。」凱爾森手指輕敲桌面，一語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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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娜妲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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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語氣中帶著一點無奈：「意思就是，那是你最好的登場時機。你要讓百姓聽見真經？那就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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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接受嗎？」娜妲低聲問道，眼中閃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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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挑起一邊眉毛，嘴角彎出一抹幾乎稱不上笑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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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受也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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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轉向萊特與希芙，「你們幾位來到聖城的起點，不就是為了這場盛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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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像是剛從一場風暴抽身，卻即將迎來另一個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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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凱爾森話音剛落，大殿另一側的門「嘎吱──」一聲緩緩推開。琉璃窗撒下的光斜斜映入室內，照在一位衣著繁複、腳步輕緩的女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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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戴銀環冠飾，身著繁星編織的長袍，步伐如風中流影，身旁圍繞著有如行星般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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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儀式，那就由我來插一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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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莉莉亞大人。」凱爾森輕點了點頭，將手中茶杯放回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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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看其他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角落的聖遺石碑，那是娜妲父親留下的東西，如今正由神器光罩懸浮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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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整晚確認這塊石碑的神力構成與銘文排列……可以很明確地說——」

她語調平穩，但音節像鐘聲一樣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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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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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瞬鴉雀無聲。娜妲睜大雙眼，萊特與希芙皆下意識挺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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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父親的石碑……」娜妲低聲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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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莉莉亞這才看向她，目光中沒有譴責，也沒有鼓勵，只有絕對的理智與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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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份文物的來源、能量脈絡、銘文結構皆無造假痕跡。屬於歐姆涅斯家失落的原初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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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轉為審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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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內容……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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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凱爾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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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頭的教義與我們現行版本的核心差異極大。它並非『錯』，而是……與現行教派的理解產生了分歧，或者說──是被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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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銘文是對的吧？」希芙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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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與錯，並不那麼簡單。」瑟莉莉亞搖頭，「神的語言從來不是凡人一眼能懂的，石碑所述是更原初的形式，但詮釋它、理解它、乃至讓人民接受它……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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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長的時間？」娜妲看著她，語氣冷靜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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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甚至會引發宗教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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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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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那時間。」她低聲說，「我現在就需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父親不是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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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莉莉亞沉默了片刻，緩步走向石碑，指尖輕輕拂過其表面的神紋，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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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說。你可以講述你的信仰、你所理解的經文。但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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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望向娜妲，語氣柔和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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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從來不是靠證明；而是靠信任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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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真的要站上朝聖儀式的講壇，那就準備好──不只是為了傳教，也是為了承受懷疑、詆毀，甚至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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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成功了……你或許會改變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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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全亮，靈族聖城已經被柔和的光芒籠罩。

聖山的輪廓在黎明中逐漸清晰，無數信徒身著白袍，排著整齊的隊伍，踏著鐘聲緩步走上朝聖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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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聖廣場中央，是通天的圓環祭壇，四面八方懸浮著古老聖文的石碑，光芒閃爍間像是訴說著神明的低語。高空之上，靈族的「恆星之環」緩緩旋轉，光線照下，如同天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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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聖殿的高窗敞開，晨光灑在中央大廳內。塞西莉亞身披純白金邊的儀式袍站立在中央，手握聖典，面容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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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透過擴音聖符傳遍整座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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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神明與子民共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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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信仰如光，照亮凡塵的迷霧；願我們所行之路，不偏不倚，與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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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高，卻充滿力量，讓整個城市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心跳與呼吸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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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殿側翼的長廊中，娜妲靜靜站在白石柱旁，身披父親遺留的神袍，雙眼注視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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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芙調整著自己粗獷的皮革披肩，小聲碎念：「我們真要這麼突然上場嗎？我還沒準備好面對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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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蠻熱血的。」萊特一邊檢查隱藏在衣下的備用感測器，一邊聳肩，「雖然這裡的神明看起來不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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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沒說話，手緊緊握著腰間掛著的銘文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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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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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讓我走上這條路……那我就不會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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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鐘聲第三次響起，代表外來說者即將登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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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走來，語氣平穩：「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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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吸了口氣，轉身踏上台階，希芙與萊特默默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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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即將走進人群，走向光明，也走向信仰與動盪交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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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踏上祭壇的階梯，腳步穩重而無聲。

她的白袍在晨光中微微顫動，銘文石座緊貼胸前，彷彿能聽見那記憶中熟悉的聲音仍在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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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芙與萊特站在她後方，像兩道沉默的影子，一左一右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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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數萬名靈族信徒早已齊聚。

他們仰望著高台，大多不認識這位年輕的說者，也未曾聽聞她的名字。只有一些長者，在看見那塊銘文石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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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歐姆涅斯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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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姓歐姆涅斯不是只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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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在群眾中悄然蔓延，然而沒有一人喧嘩，因為所有目光都已鎖定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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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走到講壇中央，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她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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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信仰神明的族人，我是娜妲·歐姆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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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許不認識我，甚至不曾聽過我的家族，但你們所念、所誦、所傳的經文……正是我族先祖所記錄、所守護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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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清澈，透過祭壇法陣傳至每一個角落，沒有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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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站在這裡，不是來挑戰你們的信仰，而是為了回應它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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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石碑，聖紋閃動著溫柔光芒，與清晨日光交映，彷彿連神明都在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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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用生命守護這段經文，他不是異端，也不是背叛者。他只是選擇了說出他所相信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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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理與你們所知的教義，也許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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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群眾微微騷動，一些牧師交換眼神，也有信徒握緊了手中的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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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停頓片刻，沒有退縮，只是更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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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們真心信仰神明，那你們就該知道：神的真理，從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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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來分裂，而是來讓信仰回到最初——那最純粹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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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人會害怕，有人會懷疑。也會有人攻擊我們，甚至想讓這一切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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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了一眼萊特與希芙，兩人微微點頭，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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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做好準備。從今天開始，我將踏上旅程，把這塊石碑上的教義，帶到奧爾妮克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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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光，不該只照在殿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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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該照耀那些不曾被理解、不曾被聽見、不曾被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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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輕輕將石碑高舉過頭，聖徽閃爍著光芒，照在下方的千人群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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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低下了頭，有人默默點頭，也有人緊緊抱住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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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眾聲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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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真的是真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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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異端嗎？她竟然敢站在神壇上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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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我感覺，神明並沒有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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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內心已經開始動搖，有的則更加堅信她該被審判。

群眾的意見並不一致，但沒有人離開。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個轉折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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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之後，塞西莉亞緩緩現身，雙眼凝視著高台上的娜妲，神情中複雜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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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們傳教旅程的起點——在信仰最中心的土地，撒下第一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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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刻起，神明的世界將不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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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剛說完最後一句話，舉起石碑，全場短暫靜默。

但下一秒，一道刺耳的聲音在群眾中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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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異端！拿著偽造的石頭在褻瀆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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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歐姆涅斯的經文早已被教會判定為錯誤，她父親就是被神明放逐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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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清楚了嗎？這是什麼東西？一個女孩、一塊石頭、兩個外族人，就能重新詮釋神明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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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疑如潮水般湧來。

原本安靜的人群逐漸動搖，神職者之中甚至有幾位主教開始對娜妲施放壓力封印術，準備強制中止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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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站在原地，臉色蒼白，雙手抱緊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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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呢喃——幾乎是求助般地——喊出了那個她從未真正喊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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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還存在……光明之神……請讓他們知道……真理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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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石碑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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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通的神力反應，而是整座祭壇、整座聖山、甚至整座聖城——都被這一道溫和而純粹的光芒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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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上的恆星之環開始旋轉，光芒從中心垂直灑下，落在娜妲與石碑之上，如同神明伸出的一道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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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集體靜止，所有術法停滯。封印術被石碑本身的力量彈開，宛如無形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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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跪倒，有人潸然落淚，有人捂住心口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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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心中，同時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既神聖，又刺痛——彷彿某種被遺忘的存在正默默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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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妲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閉上眼，那光包圍著她，也洗去了她身上的塵土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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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族大殿堂，議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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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沒有窗、也沒有守衛的房間。四面牆以神木構築，天花板懸浮著一枚旋轉的黃金十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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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森坐在主位，目光如鏡。瑟莉莉亞翻閱手中浮動的銘文卷軸，塞西莉亞坐於光環之中閉目禱告，而薩彌爾則靠牆而立，雙臂交叉，眼神中仍帶著濃重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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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現在坐在這裡，是為了討論一個拿著舊書的小女孩，還是為了……那個『真正回應了她』的神明？」薩彌爾語氣不善，冷冷掃了眾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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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神明。」瑟莉莉亞說，「那塊石碑的力量……我們無法複製，也無法解讀其源頭，這代表它來自我們無法控制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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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是原初神力回應。」塞西莉亞開口，聲音溫柔卻帶著無法違抗的神聖韻律，「但問題是──她能不能承擔那份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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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本身就是風暴。」凱爾森低聲說，「她父親留下的不是教義，是燃火。我們讓她登壇，現在她將信仰問題丟回整個靈族社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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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瑟莉莉亞抬頭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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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彌爾嗤了一聲：「我不管她說了什麼，也不管神怎麼回應她。重點是──她現在有一群人會殺她，也有一群人會追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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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說了她要上路。」凱爾森緩緩站起，「那就讓她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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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亞睜開眼，第一次主動說出明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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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去，讓她與世界對話。若她所信之言真為正道，光明會引導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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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無需再多言，一切決議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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