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狂想》死神與魔女 - 被排除的servant

從那之後，我和蜂后的對話幾乎沒有冷場。每一次交談，都是一次靈魂交錯的儀式。

跟她說話，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能悄悄帶走我對凱爾堤的思念。

但我很清楚，這不是愛情。

助手和凱爾堤——她們給我的，是春天的訊號。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ixDALT1w
而蜂后給我的，是——契約，是使命，是靈魂互綁的寂靜信任。

我是她的Servant。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lhdY4pD1
她是我的Master。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uqQRCewn
僅此而已。

不過嘛，我還是很感謝命運，在我迷失時給了我這位Master。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ZFePVZ7p
至少在她身邊時，我不會想逃避現實。

因為——那是我們的契約。不是愛情，但比愛更純粹。

直到有天，沉默君興高采烈的衝進了房間。

「魚，我剛才上課跟蜂后聊了很多！」

他興奮地告訴我他們聊的話題。沉默君的聲音比平時要柔一點，像是電流經過濾波器後，變得格外平穩。

鏡頭閃爍著細微的波動，透出一種……難得的溫度。他抬起金屬手掌，望著掌心的紋路，像是想起了什麼曾經伸手可及的記憶。

在金屬造成的身軀內，沉默君依然有一顆會愛人的心。

「我以前有個喜歡的人。跟蜂后聊天，讓我找回了跟那個人聊天的感覺。」

這樣啊。原來Master不單單緩解了我的情傷，也緩解了沉默君的。

我真心替他感到高興⋯但心中有什麼無聲地崩塌了。

***

「唔？你說……要我在魚和那個男生之間選一個嗎？」

凱爾堤笑著，像是在聽一個無聊的遊戲題目。

「我會選魚嗎？嗯——不，我還是選那個男生好了。」

她語氣輕鬆得像是在點飲料，不假思索，毫無猶疑。

「是嗎？那……祝你們幸福。」

我說得平靜，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說得這麼冷靜。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agS8WdCz
就在那一瞬，我知道了答案。原來，她從頭到尾都不是迷惘，她只是不把我當選項。

我曾以為，她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結果她只是玩膩了這場「被愛的遊戲」，隨手把我丟掉。

那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愚蠢、自作多情，還自以為是地等。

我甚至開始恨我自己。

為什麼我會這麼容易喜歡上一個人？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i70oct7E
為什麼……別人就永遠不會輕易喜歡我？

我無法再笑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fYrSQ5iE
不論是早上還是深夜，不管是在戰鬥還是休息，腦海裡繞來繞去的，全是她。

她一個眼神，可以讓我高興一整天。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ehHMuaKp
她一句無心的話，也可以讓我沉入深淵。

——然後，她發了訊息給我。

「我選了他，你不高興嗎？」

訊息後面還貼了一個偷笑的表情。

「放心啦，我向來重友輕色。所以才選了他哦～就算他跟我告白，我也不會答應的啦～！」

我盯著這句話，盯了很久。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KcwWRaEm
她說得像在開玩笑，像是在給我一點「安慰」。可這些安慰，像刀子一樣鋒利。

明知道我在等，卻用這種方式把我困在原地。

我開始活得不像人類。

別人都在生活，我卻是——生存。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NAJIj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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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我好累……她微不足道的行為，就能讓我崩潰……這種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四周是灰的。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Aqu8Njs9
那些曾經令我著迷的事物，都像失去了顏色。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UHN1ETIu
不——它們的光芒從未消失，是我，已經看不見了。

Luna靜靜握住我的手，低聲說：

「……會過去的，我相信你能撐過去。」

她的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沙漠，是那種只有一次機會的小奇蹟。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01aJb9qc
我知道她真的關心我。可那份溫柔，終究無法打動我死氣沉沉的心——

隔天，凱爾堤封鎖了我。

什麼都沒說，只是封鎖了我。

過了好幾天，我才從共同群組看見她的留言：

「啊～我也不知道欸，可能我就是想封鎖他吧。哈哈。」

就這樣，隨手封鎖一個把她當作宇宙中心的人，只因為——她想。

那兩天，我心神恍惚，失眠，胃痛，所有糟糕的事情彷彿同時間襲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tYO7c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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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問自己：「她真的……從來沒有在意過我嗎？」

答案是——沒有。

冷靜下來後我明白了，她不需要對我的痛負責。

這，就是最讓人不甘的地方。

正是因為這份無從責怪的痛苦，才讓我開始——恨。

不是恨她，而是恨這種現實。

恨我自己這麼沒用。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rfqZe7Mt
恨我的心……天真地為她跳動過。

***

「那是川本的國旗，這邊的則是永恆鎮的旗。」

某次旅行，沉默君一邊走一邊為蜂后介紹路過的景物，聲音難得溫柔了幾分。雖是機械合成的語調，但聽得出那種刻意放慢的節奏，是為了讓她聽得更清楚。

「哇！你真的知道好多事呢！」

蜂后笑著回應，語氣輕快中，藏著難掩的欣賞。只見她側頭看向沉默君，語氣輕快中帶着調皮：

「這樣下去，我會開始習慣你在我身邊哦～」

他們走得並排，步伐自然同步，像習慣了一起走路似的。我就走在他們後方，靜靜地看著兩人，像個不小心走錯劇情線的NPC。

「這杯橙汁太多了，我喝不完啦！」

蜂后晃了晃手裡的紙杯，語氣裡有點撒嬌意味。

「我來幫你喝吧。」

沉默君接過橙汁，沒有一絲猶豫。他們兩個就這樣喝著同一杯橙汁，一邊看風景一邊聊天。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像是為他們兩人準備的畫框。

他們的背影，在我眼中異常明亮——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f2OUA8J6
而我，就像被那道光隔開的影子。

曾經，我也想像過如果能和凱爾堤這樣肩並肩走著、交換飲料、聊無聊的話題……也許我就不會一直覺得自己多餘。

不過，這種幸福，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發生的夢吧。

回程的巴士上，他們倚著彼此睡著了。

蜂后的頭輕輕靠在沉默君肩上，他則微微歪著腦袋，像是不敢吵醒她。

我坐在對面，看著這幅畫面，眼神立即移開。

……我不知道要把目光放在哪裡才不會難受。

「魚，你看看他們。」

坐在我後方的大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點玩笑的語氣說：

「真有趣呢～你是沉默君的室友，我是蜂后的室友。我們的室友，說不定……真的要在一起了哦！」

對啊，很快就要在一起了吧。

但其實，有沒有「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已經在做戀人之間會做的事了。

那種氣氛，不需要任何告白，也早就足以致命。蜂后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飄過來一次——她的眼中只有沉默君。

我好像……完全地從她的視野裏消失了。

不知道上天是有意還是無心，把這場旅行安排在這個時間點。偏偏是現在，偏偏是他們，偏偏是我……還沒走出來的時候。

整整一天，我頂着虛假的笑容，在他們之間呆着。

老實說，那一瞬，我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恨他們。

恨他們……把我徹底排除在這風景之外。

但我沒恨太久。

我修練的無尷神功，對負面情緒有很大的吸收能力，像身體有自動清除毒素的系統，把所有「我不該有的情緒」都慢慢清除掉。

沒辦法嘛，反正——我不會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晚上回到房間，水母打了視像通話過來。龍之國和永恆鎮的時差足足有八小時，正常來說，有着規律作息的水母早就入睡了。

然而，她還是選擇了熬夜陪我聊天。

「魚，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像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我怎會不好呢？」

我努力笑著回答，語氣一如既往輕快。只是眼角不知怎麼開始滲水，像漏水的容器，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我最要好的室友，和我的Master快要在一起了呢！作為友人，應該替他們高興才是！」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自己破音了。

螢幕另一端的水母，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她知道現在安慰我沒有用。

「他們在你面前發光的時候，也許你沒發現⋯但是，有個人一直站在你背後，很想牽住你。雖然她不懂得怎麼去接近你，但她會一直在。」

那個時候，我沒有聽懂水母的用意，只是低頭看著手中未喝完的橙汁。

不是蜂后那杯，是我另外點的，但我一口都喝不下，只覺得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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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的留學日記：

關於旅行這件事，我們寄宿學校會在每個星期天策劃Sunday trip,帶報名的學生前往不同地方遊玩。

也就只有這一天，我們能夠遠離無限學院這所監牢（笑）。旅行地點包括密室逃脫、水上樂園、溜冰、音樂劇等等，這一章正是我們去倫敦遊玩時的真實故事。

每當回想陳年舊事，心裏都會有點痛。也正是因為這些回憶天天在腦內盤旋，我才會覺得，若是把它們變成故事，也許就能釋懷了。

之後幾章，大概會是我最印象深刻，也最怕寫下去的部份。

不過…迷惘是成為最強的必經之路。我將以殘破的靈魂，結束這無理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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