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坪的房間內,三面牆都掛滿了螢幕,除了實驗場各處的畫面之外,還顯示著一連串不斷跳動的數據,監測著所有實驗體的狀態,不斷閃爍的冷光,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森冷。
「我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在幫你,最好是能交出滿意的結果,羅扎葉沙。」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14OZfKKtd
余同恩站在房間中央,筆直的身影宛如一座雕像,在這間滿是紙張和廢棄物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突兀,俐落的背頭和筆挺的西裝讓他滿身的肅殺之氣增添了兩分狠戾,鷹隼一般的銳利目光來回掃視滿牆的螢幕,語氣中毫不掩飾他的不滿。
相較於他的緊繃與嚴肅,坐在沙發上的羅扎葉沙顯得慵懶許多,隨手抓了抓他亂糟糟的金髮,白色實驗袍皺得不成樣子,裡面還穿著一件花俏的的襯衫,短褲上甚至沾了幾滴不知何時濺上的墨水,他側過頭,漫不經心的朝余同恩笑了笑,不過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鄙夷,又悻悻然的轉而看向螢幕:「放心吧,當初的確是沒把實驗體本身的問題列入考量,不過這次可不一樣。」
「有什麼進展了嗎?光是要不要重啟實驗,上面就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8nmIrvtiv
余同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瞥了一眼螢幕上不斷彈出的新訊息,銳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疲憊,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隨即恢復冷漠的神色。
「哈哈,當然是因為有進展我才會自己先進行實驗啊,」羅扎葉沙微微一笑,輕輕彈了彈手指:「首先就是整理我們已知的事實,然後系統化,你應該知道"魔力"吧?」
「不就是能力者體內的能量嗎?有了那個才能使用能力不是?」余同恩語氣淡漠:「不過沒有正式一點的名稱嗎?用魔力實在是很可笑…」。
「唉呀唉呀,別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嘛…」羅扎葉沙攤開雙手,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把它想像成在玩遊戲不就好了嗎,能力也會因為魔力耗盡而無法使用哪,不過其實嚴格說起來,所有生命體都有魔力的存在,只是大部分無法察覺,更別說是去使用它了,而我的實驗,就是讓人類發現魔力的存在,並進一步掌控與熟練運用這股能量。」語氣隨意得讓對方忍不住皺起眉頭。
余同恩不語,他的手指輕敲著手機外殼,顯然在思考著什麼。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00Jy7Z4kt
「然後嘛……」羅扎葉沙拖長語調,故意吊人胃口:「魔力這東西很神奇的一點在於,越去使用它,會對其感知越敏銳,換句話說,使用次數越多的話會越熟練就是了,而且它不是會隨著情緒波動嗎,這是有一個上下限存在的,情緒平穩的話,其實就和正常人無異,不過如果情緒過於激動的話,就會很容易造成失控。」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Ao5WLpDd
隨手從沙發旁的紙堆中抽出幾張紙遞了過去:「如果一個人天生易怒,那麼他的憤怒也會同步強化。」他語氣輕快。
余同恩接過紙張冷哼一聲,語氣帶著不耐煩:「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你上次實驗失敗的藉口嗎?」
查覺到他的不滿情緒漸漸高漲,羅扎葉沙連忙開口:「哈哈,算是吧。」不過卻聳聳肩沒有多做什麼辯解,只是淡淡道:「不過不用太緊張啦,這只是初期使用魔力的時候的風險而已啦,剛剛不是說了嗎,使用越多次越熟練,失控的可能性就會趨近於零了,我已經掌握了魔力的變動數據了,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些小鬼學會駕馭它。」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kmuAtUfKd
余同恩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與記錄,沉思片刻後開口:「另外,這次實驗丟進去的怪物,上面那些老傢伙也挺感興趣的,能用在軍事用途上吧?」
「哎呀,這部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羅扎葉沙攤手:「那些東西是實驗失敗品,沒辦法進行控制,也無法理解言語指令,唯一的本能就是追逐魔力的能量,它們就像黑暗中的飛蛾,一旦發現光亮,就會不計代價地去追逐,其他方面一點用處都沒有。」
「所以你才把它們丟進去?」余同恩微微瞇起雙眼。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83YtI95y
羅扎葉沙毫不避諱地承認:「危機才是轉機嘛哈哈,雖然說是失敗品,但它們的行為模式能夠成為實驗最佳的催化劑,逼迫他們快速適應魔力,你也知道,我們得在他們發現之前做出成果,時間有限。」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C60lEZd0
「最好祈禱別出岔子,否則你就死定了。」余同恩冷然道,把紙張揉成一團,隨手扔到一邊。
「放心吧哈哈,不會有事情的,而且這次我可是下了重本啊。」羅扎葉沙輕笑,目光轉向牆角的一個螢幕,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而且啊而且啊,這次的實驗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dUsEVaKd
余同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螢幕的畫面顯示,一名少年正站在殘壁斷垣之中,似乎在忍受著什麼,身體微微顫抖著。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tu1ryAYK
余同恩瞳孔微縮,腦海中閃過六年前某段不算太好的回憶。
「放心放心,這次實驗場外牆用的特殊材質是我花了好久時間才搞出來的,主要就是可以把裡面的能力者的魔力被壓制到一定程度,基本上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似乎看穿了余同恩的想法,羅扎葉沙語氣愉悅的解釋道:「而且雖然他的魔力反應異常,不過還在可控制範圍內。」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iRxWSc7K
余同恩沒有回話,只是重新看了一眼螢幕,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之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房間。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0YySmn8SR
門關上的瞬間,依舊懶散地窩在沙發上的羅扎葉沙,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椅背,像是在自言自語:「雖然有點早,不過或許應該該進入第二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