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的清晨，春風輕輕拂過深淵學園的露天廣場，帶著一絲料峭的寒意，吹得櫻花樹枝微微搖曳。
粉白色的花瓣如細雪般緩緩飄落，落在勇之助的黑色制服肩頭，柔軟得像是誰輕輕撫過。
他站在文理學部的隊伍中，身旁是足球隊的隊友們，有人低聲笑著，有人伸手扯正歪掉的領帶，準備迎接新學年的開學典禮。
空氣中瀰漫著櫻花的淡淡甜香，混雜著剛修剪過的草地散發出的清新氣味，讓人不由得深吸一口，胸口舒展開來。廣場中央，一座臨時講台巍然聳立，背後懸掛著深淵學園的校旗——暗紅底色上繡著金色的「深淵」二字，旗邊隨風顫動，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勇之助的手不自覺地伸進口袋，指尖摩挲著那顆包裝精緻的草莓糖果，硬紙殼微微發熱，像是藏著他的小心思。
他揚起嘴角，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人群，試圖從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中尋找野山小豆的身影。今天是他們正式成為大學生的日子，他還記得昨晚她傳來的訊息：「明天見，我有點緊張。」
她的語氣柔軟得像是春風拂過耳邊，讓他心頭暖得發燙。他想像她穿著制服的模樣，嬌小的身影也許正躲在某個角落，羞澀地咬著下唇，像隻容易受驚的小兔。
那雙清亮的眼眸會不會正偷偷瞄著他？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低笑出聲，連鼻息都帶上了幾分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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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勇之助，你在傻笑什麼？」身旁的隊友阿拓轉過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滿是揶揄。
勇之助回過神，連忙搖搖頭，掩飾地撓了撓後腦勺，隨口應道：「沒什麼，就是想著待會兒典禮結束找小豆一起吃飯。」
他的聲音輕快，卻掩不住眼底的那抹期待。阿拓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行啊，隊長請客，我也要蹭一頓！」
身邊的隊友們跟著鬨笑起來，有人扯著領帶抱怨太緊，有人低聲聊著昨天比賽的精彩進球，聲音混雜著風聲，在廣場上散開，像一陣溫暖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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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之助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飄向遠處。他眯起眼，望向廣場邊緣那排高大的櫻花樹，粉白的花瓣在陽光下閃著微光，美得讓人心動。可就在這時，一縷異樣的氣息竄進他的鼻腔——不是櫻花的甜，也不是草地的清新，而是一股冷冽的、像是皮革混著金屬的味道，淡淡的，卻刺得他眉頭一皺。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分辨那氣味的來源，可它又迅速被春風吹散，彷彿從未存在。他搖搖頭，自嘲地想：「可能是哪個傢伙擦了什麼怪味的皮鞋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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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他完全甩開這怪念，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面下震動，斷斷續續，細微得幾乎聽不真切。他愣了一下，側過頭，豎起耳朵想聽得更清楚。
那聲音像是蜜蜂振翅，又像是某種機械運轉的低吟，混雜在隊友的笑鬧與風聲中，若隱若現。他皺起眉，低聲嘀咕：「什麼東西在響？」他環顧四周，廣場上的人群依舊熙攘，隊友們忙著調整站姿，沒人似乎注意到這怪聲。
可那嗡鳴卻像根細針，輕輕刺進他的耳膜，讓他心頭沒來由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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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看腳下，幾片櫻花瓣被風吹得貼在地上，粉白的邊緣微微捲曲，像是被什麼壓過。他抬起頭，目光不經意掃過廣場遠處的教學樓。
那棟建築半隱在櫻花樹後，灰色的外牆在陽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陰影邊緣模糊，像是隨時會蔓延過來。他眨了眨眼，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小豆會不會在那邊？」
他立刻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得太遠，可那股不安卻像影子般黏在他心底，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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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之助，你發什麼呆啊？」
阿拓的聲音又把他拉回現實，他轉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就是覺得這地方挺氣派的。」
阿拓聳聳肩，無所謂地說：「當然氣派，聽說這學校有錢得很，連校旗都搞得跟皇宮似的。」
勇之助點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回到那面校旗上。暗紅的底色在風中輕顫，金色的「深淵」二字像是活著似的，閃著冷光。他盯著那旗看了幾秒，突然覺得那兩個字像是在低語什麼，聽不清，卻讓他後頸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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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專注於眼前的隊友與即將開始的典禮。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低聲喃喃：「別胡思亂想了，小豆還等著吃糖呢。」
可就在這時，那陣嗡鳴聲又響了一下，比剛才更清晰，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撫過他的脊背。他猛地轉頭看向廣場遠處，什麼也沒看見，只有櫻花瓣在風中緩緩飄落，像是在掩蓋什麼。
他心跳微微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口袋裡的糖果，硬紙殼被捏出細微的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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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還沒正式開始，可勇之助卻覺得，這一天似乎不會像他期待的那樣簡單。他低聲呢喃：「小豆會喜歡這顆糖吧？」風吹過，帶來一絲莫名的涼意，那陣嗡鳴聲隱隱約約，像是在遠處低笑，等著他一步步走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X627W7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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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部」學生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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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之助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隊友的笑鬧中。
阿拓還在絮叨昨天比賽的某個失誤，聲音帶著點誇張的懊惱，引得身邊幾個隊友低笑出聲。他跟著扯了扯嘴角，手指在口袋裡輕輕捏著那顆草莓糖果，硬紙殼的邊角硌得指腹微微發麻。
他想像著小豆接過糖時的模樣——那雙清亮的眼眸會不會微微瞪大，然後羞澀地笑著說「謝謝」？這念頭讓他心頭一暖，剛才那陣莫名的嗡鳴與怪味彷彿只是春風吹過的錯覺。他搖搖頭，低聲自語：「別瞎想了，典禮還沒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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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廣場側邊傳來，像是一群人踩著同一個節奏，穩而緩慢，卻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勇之助愣了一下，轉過頭，目光越過隊友的肩膀，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隊友的笑聲還在耳邊迴盪，可那腳步聲卻像一柄無形的錘，輕輕敲進他的胸口，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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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櫻花樹的陰影中，一隊學生緩緩走了出來。他們的出現像是撕開了廣場的春日畫卷，硬生生插進一抹冷硬的黑。
勇之助瞇起眼，試圖看清他們的模樣，可陽光從樹梢間灑下，映得那群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只能隱約辨認出他們的制服——不是他身上這種鬆散的棉質布料，而是某種光澤如皮革的黑色材質，緊貼著身形，勾勒出每一道線條。
領口與袖邊鑲著細小的金屬扣，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像是冰冷的刀鋒劃過視線。他眨了眨眼，心裡嘀咕：「這是什麼系的？怎麼跟我們差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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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學生步伐整齊得近乎機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同一個鼓點上，沉悶的鞋底聲在廣場上迴響，壓得隊友的笑聲顯得有些突兀。
勇之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他注意到他們的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沒有一絲眼神交流。他們的頭微微低著，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牽引，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靈魂。
他皺起眉，手指不自覺地從口袋裡抽出，攥成拳抵在胸前，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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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股冷冽的氣味又竄進了他的鼻腔——皮革的硬質氣息混著金屬的冰冷，比剛才更濃烈，像是從那群人身上散發出來，隨著春風撲面而來。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分辨這味道，可它卻像一團霧，黏在鼻尖散不開。他低聲嘀咕：「這味道……是從他們身上來的？」
他環顧四周，隊友們似乎沒什麼反應，阿拓還在比手畫腳地講著笑話，可那氣味卻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掐住了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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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那隊學生胸前的鎖扣上，每個人制服上都掛著一張薄金屬卡片，邊緣泛著冷光，正面嵌著暗紅色的數位螢幕。
陽光下，那些螢幕閃爍著跳動的數字，像是一串串看不懂的密碼，紅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發酸。
他伸長脖子，想看清上面的內容，可距離太遠，只能隱約辨認出數字在不停變換，像是在記錄什麼。他撓了撓後腦勺，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這是什麼高科技玩意兒？難道是什麼特殊系的學生證？」
可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更怪的猜測壓了下去——那紅光跳動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在監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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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嗡鳴聲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更清晰，像是一群蜜蜂在耳邊盤旋，低沉而刺耳，與腳步聲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籠罩住整個廣場。勇之助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可那聲音卻像是從那隊學生身上傳來的，斷斷續續，卻無處不在。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阿拓，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怪聲？」
阿拓愣了一下，聳聳肩說：「什麼聲？風聲吧？」
勇之助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麼，可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回到那隊學生身上，話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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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無意間停在隊伍前端的一個身影上。那人嬌小清瘦，黑色長髮微微垂在肩側，制服下的小腿纖細得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斷。勇之助心頭一跳，腦子裡閃過一個名字：「小豆？」
他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那人的側臉，可她被身邊的學生遮擋，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輪廓。他低聲呢喃：「不可能吧……她不是說自己報的是普通課程嗎？」
可那身影的熟悉感卻像一根刺，狠狠紮進他的心裡，讓他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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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深呼吸，告訴自己是看錯了。小豆怎麼可能會穿這種怪制服，站在這種怪隊伍裡？她應該跟自己一樣，穿著普通的棉質制服，躲在某個角落緊張地咬著唇，等著他把糖果遞過去。可那身影的背影卻像一塊磁石，死死吸住他的目光，讓他無法移開。他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低聲喃喃：「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可那股皮革與金屬的氣味卻愈發濃烈，像是從那身影身上飄來的，刺得他鼻腔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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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停了下來，就站在廣場側邊，離講台不遠。陽光從櫻花樹間灑下，映在他們的制服上，光澤閃得刺眼，像是一層冰冷的鎧甲。勇之助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可他們的沉默與機械般的站姿只讓他覺得更不安。那陣嗡鳴聲突然停了片刻，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連風聲都變得沉重。他吞了口唾沫，心跳聲在耳邊咚咚作響，手中的糖果被捏得幾乎變形，硬紙殼發出細微的「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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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之助，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
阿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點關心。勇之助猛地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就是有點熱。」
他隨口敷衍，目光卻還是忍不住瞥向那隊學生。那個嬌小的身影依舊站在隊伍前端，長髮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像是隨時會轉過頭來。可她沒有，只是靜靜地站著，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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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之助低頭看了看腳下，幾片櫻花瓣被風吹得貼在地上，粉白的邊緣已經有些發黃。他抬起頭，遠處的校旗還在風中顫動，金色的「深淵」二字閃著冷光，像是在嘲笑他的疑惑。他咬了咬下唇，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好奇、畏懼，還有對小豆的那抹溫暖期待，全都混在一起，攪得他心亂如麻。他低聲呢喃：「不可能是她吧？」
可那陣嗡鳴聲又響了起來，像是在耳邊低笑，廣場的春日氣息被一層無形的陰影籠罩，他隱隱覺得，這典禮即將揭開的東西，遠遠超乎他的想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JtCRZV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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