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oice（選擇） - 序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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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一口人

Apr 4, 2025

194

3 分鐘

　　伴隨著劇烈搖晃，一道如雷鳴般的巨響在姐姐耳邊炸開，使她從淺眠中駭然驚醒。

　　「嗚……」

　　姐姐用力張開雙目，眼前的慘況讓她立時意會到自己一家遭遇了車禍。

　　事故原因眼下難以考證，她只知道車輛此刻以一百八十度翻轉，倒在馬路邊，整個人現正呈頭下腳上的姿勢。

　　車內一片狼藉，不但雜物散落在四周，而且處處可見金屬外殼凹陷變形的痕跡。空氣中充斥著煙霧、汽油與血的味道。

　　「爸爸……」

　　姐姐往駕駛座望去，並下意識朝父親的肩膀一拍，手掌傳來溫暖又濕潤的觸感。

　　——水？

　　姐姐原以為那是保溫瓶受到衝擊而灑落的熱水，直至把手抽回來後才發現那是更為濃厚、黏稠的液體。

　　血。大量的血。

　　目睹這不祥的顏色後，姐姐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她心跳如鼓，急忙把臉湊近前方以檢查對方的傷勢，登時被血淋淋的景象嚇得倒抽一口氣。

　　「爸、爸爸！」

　　父親的頸動脈被鐵片割出一道相當深的傷口，鮮血汨汨流出，失血量之多足以判斷他已當場身亡。

　　濃烈的血腥味令姐姐頓感反胃，她幾乎耗盡全力方勉強忍住嘔吐的衝動。

　　——媽媽呢？

　　姐姐把視線轉往副駕，那兒空無一人。不得已之下，她透過車窗往外看，原來母親已早一步順利脫險。她見狀，不禁鬆一口氣。

　　母親在車外方寸大亂地大叫大喊，姐姐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但想必是在催促自已也快點逃命吧。

　　「哎呀！」

　　姐姐解開安全帶後，馬上應聲倒地，沉重的撞擊力使她渾身發痛。

　　「不過……」

　　不過，疼痛歸疼痛，除了輕微踫傷之外，身體狀況並無大礙，仍能活動自如。

　　很幸運，這邊的車窗已徹底碎裂，加上車門扭曲得不嚴重，只要從中爬出就能逃出生天了。

　　姐姐正要動身之際——

　　「不對！妹妹呢？」

　　驀然間，姐姐想起妹妹，於是匆忙地往身旁一看，驚見妹妹竟被車子的殘骸牢牢卡住，痛苦和恐懼使她的臉扭成一團，半句話都擠不出來。

　　「別怕，我這就來救你！」

　　話畢，姐姐隨即手腳並用，嘗試推開壓著妹妹的前座。起初，座位紋絲不動，但也許是危急關頭引發的怪力使然，不一會，那礙事的椅子居然真的慢慢被她撐開，看情況僅需花一至兩分鐘就能讓對方重獲自由。

　　「還來得及！」

　　然而，不如意的事情卻總是挑此時發生。

　　咔擦一聲，汽油忽然被點燃，火苗從引擎蓋下竄出，烈火轉眼間包圍並撼動著車輛，宛若一面火牆。車身每一回抖動，都意味著火勢越趨猛烈，內部溫度急速飆升，予人火辣辣的痛楚。

　　「可惡！」

　　一切已然沒有遲疑的空間，得盡快想出下一步行動，否則數秒後，這輛車將變成兩人的火葬場。

　　——我該怎麼辦？

　　千鈞一髮之間，姐姐海腦裡浮現出兩個選擇——第一種是，賭上性命拯救妹妹。第二種則是……拋下妹妹，獨自逃生。

　　不論哪一種都同樣危險，同樣煎熬，也同樣叫人絕望。姐姐很清楚，這將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一次抉擇。

　　究竟是自己死、妹妹死，抑或是兩人一起死？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TYFovgoZ

經過一番思考後，姐姐最終作出了對人對己皆至為殘酷的決定。

（序章完）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fKNGeE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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