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溪流迴盪在山巒之間;或許他們曾居於巔峰,然後在日出的光芒照耀下閃閃發光,再然後落於地面,自然而然的,向著所有的水珠們的歸處而去。「你不前進,時間也會推著你。」既寫實,又殘忍——江流不因一魚而止,日月不隨一人之意。重八年邁,仍於金鑾殿前喚太陽站下,孔明多謀,仍不敵上方谷一時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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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巒之巔的露珠,能有幾時的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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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一刻,吾等凡輩皆為汲營庸碌之徒,只管那天水一降而落於峰頂,而不論那萬千細雨,化為潺潺河流。那庸俗之人的道路,我不願與之相近;看似超然脫俗,實則自憐自艾——我不是失敗者,我只是不如那居於山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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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可悲,又是可笑。真乃「我」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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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枚淺杯,乘燃滅的濾嘴,淺泡的茶水,再細品也無味;乘著風而來的,是午後的雨水,蒼天打響驚雷,昭告諸位:新一年的春雨,也是百千年來,都沒有變過。或於山巔、或於葉尖、或於河畔、或於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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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著煙的老叔總是懷念高光,牽著兒的老嬸感嘆年華已遠,而我坐在那片葉上,不高不遠;我是滴水,因好運才駐足。總有一天我會落下,又或者待到天晴,使我炫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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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巒溝壑只是先人們的足跡,耀眼光芒也只是須臾一瞬。水,卻恆久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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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午後的悶熱,我開了電扇又泡了茶水,叼著煙。祂說我該寫,因為下雨了;我知道該寫,因為下雨了。可能只是期望在歷史的岩壁上,留下一道屬於我的刻痕,或者是希望哪天,能成為耀眼奪目的那些。但現在我只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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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什麼呢?——潺潺的溪流迴盪在山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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