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愣了一會，發現他跟沈嶼在生物實驗室，他兩隻手撐在桌緣，把沈嶼圈在自己懷裡，他聽見自己調戲沈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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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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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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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耳朵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他偏過頭不去看林昭然，手指微微收緊，像是想要推開他，卻沒什麼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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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這樣……」他的聲音有點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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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一動，忍不住湊近了一點，幾乎是貼著沈嶼的耳朵低語：「你想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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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眼睛睜大，還沒來得及反駁，林昭然已經笑著往前一步，肩膀輕輕一壓，把人逼得整個貼在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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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對方下意識想躲，卻被林昭然扣住手腕，抬頭就撞上了灼熱的視線。他的心跳砰砰直響，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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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氣氛像海嘯般捲起兩人，林昭然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舌尖輕輕掃過沈嶼微張的唇縫，然後不給人退縮的機會，直接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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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唔……」對方的指尖顫了一下，微微睜開眼，卻只來得及對上林昭然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就被對方得寸進尺地攻陷。他的腰緊貼著桌緣，有點痛，而林昭然的手卻順著他的身側慢慢滑過，最後扣住了他，按著不讓他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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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嶼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有些發軟，他的手抵在林昭然的胸口，卻沒能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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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不滿足於淺嘗輒止，手指慢慢收緊，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貼近，他壓低嗓音笑道：「原來你這麼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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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耳朵紅透了，剛想開口反駁，林昭然卻故意咬了一下他的脖頸，低聲道：「好想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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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他的吻變得更深，像是故意折磨似的，時不時輕輕啃咬，時不時又細細舔舐，慢慢地逼著沈嶼淪陷在這場親吻裡「唔嗯！...」，對方的嘴裡不時洩露出黏膩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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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變得炙熱，實驗桌邊的燈光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對方被親得頭腦發昏，快要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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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見狀，低笑了一聲，手伸進他制服背後，撫上他的腰，在他的背脊遊走，沈嶼被他弄得一陣陣戰慄，整隻手攀上林昭然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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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把沈嶼抱到桌上，身體擠進他的雙腿間，沈嶼的雙腿情不自禁的纏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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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瞬間清醒，衣服被汗弄濕，他不敢相信自己會對最好的朋友做這種事，可是又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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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感受到了什麼，掀開被子一角，看見自己的褲子，又趕忙蓋起，他的臉通紅，羞恥心一瞬間淹沒他，他扶額，看了一下時間，5：00，林昭然輕輕的起身，路過沈嶼時，他還在熟睡，他縮在棉被裡，好像一顆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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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不敢多停留，小心翼翼的溜進浴室，打開冷水沖刷自己，卻無法壓下體內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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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林昭然換了身衣服，躡手躡腳的回到上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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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認真的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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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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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年少的衝動，而是徹底淪陷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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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旦形成，便如野火般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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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盯著天花板，腦子裡還殘留著夢境裡的畫面，那觸感、那呼吸、那近在咫尺的溫度……他喉嚨發乾，心跳還沒完全平復，甚至有種難以啟齒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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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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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沈嶼熟悉，開學時那個淡漠的神情，他靠近時無意識的撒嬌，一次又一次，好像在填補他幼年的空缺，完成兒時那空白記憶應該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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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頭，視線落在下舖的沈嶼身上。棉被裡的人睡得很沉，呼吸平穩，眉心微微皺著，像是做了什麼夢。他縮成一團，露出半張臉，嘴唇露出一條縫，看起來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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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好像也曾有過一個跟他相同年紀的人睡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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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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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刺痛像鋼釘硬生生打進腦海，刺入一片空白，林昭然只覺耳邊一陣嗡鳴，他用手扶住了額頭，咬緊牙關，努力隱藏刺骨的痛楚。幾分鐘後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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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之間不能理解這頭痛的跡象，而且不只為何，心跳像想要突破禁錮似的不停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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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朋友間的依賴，也不是單純的親密感，而是……想要擁有，想要觸碰，想把他藏起來，讓他眼裡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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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忽然有些煩躁，這份情感來得太突然，卻又好像早就潛伏在心裡，只是今晚才徹底覺醒。他伸手摀住自己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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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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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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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辦法藏好，至少，暫時不能讓沈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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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準備給沈嶼的生日禮物收起來，連同自己那不能見的心思一起藏進衣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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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段因為他們要畢業旅行而提早一個禮拜，全校連老師都忙不過來，上課開了兩倍速，只奢望學生能記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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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段考範圍主要是講義，還有……」考前最後一天，英文老師再一次跟他們重申了考試範圍，林昭然忍不住，往後跟沈嶼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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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範圍可真是邪惡，你看，課本加複習四課，雜誌一本，核心字彙四回，」他頓了一下，偷笑，「這個死一死是不是挺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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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在旁邊搭話：「這種梗也只有你想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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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聳聳肩，「沒辦法啊，我是後天笑話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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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這時出聲「還有先天的嗎？」，梁辰翊指了指第一排的程奚舟，「先天的在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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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江晚妤趴在桌子上盡力不讓笑聲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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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現了隱藏的心意，他總覺得平時的親近變了調，好像成了刻意的搭訕，好在沈嶼似乎沒有感受到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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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林昭然轉過身去問他化學，畢竟一個校前五的大學霸在旁邊，不問就太可惜了。沈嶼看了一會題目，「這題就把這個公式帶進這裡，把這個求出來……」，林昭然的手撐在他的桌上，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前的少年在電風扇的吹拂下，髮絲微微飄蕩，或許是擋到視野，沈嶼左手往上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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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好看，林昭然算是理解那些唯粉跟CP粉在想什麼了，這種顏值怎麼高一都沒被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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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宋庭軒在門口大喊，林昭然一下抬頭望著門，愣了一下才想到喊的是沈嶼，他抬頭做什麼？沈嶼比他晚一步回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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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我們班際球類競賽不是第二嗎？第一場後面是你幫我打完的，我覺得你應該也能領嘉獎，就問了黎瑾姐，她也同意了，現在單子填完要找你簽名才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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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眼睛微微睜大，頗為訝異，沒想到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性格還挺細膩？他對宋庭軒露出一個很小的微笑，「謝謝你，我現在過去。」，沈嶼不想讓老師多等，丟下筆就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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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著那尚未寫完的題目，有些悶，為什麼剛開始他怎麼約沈嶼，他都拒絕，現在宋庭軒一喊他他就走了？他沒有想到，這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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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這三天，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也被他收起來，藏在心底最深處，不敢洩漏分毫，他強迫自己認真的把書都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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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考試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林昭然卻沒有一如往常的去找沈嶼說話，可能是林昭然在專心準備考試吧，他也沒有過多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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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後大家鬆了口氣，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答案，林昭然也只是聽著，沒有像過去一樣湊過去問：「沈嶼，你這題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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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察覺到了他的沉默，幾次想問，自己又不是好奇地性子，不知道該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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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績公布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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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炸開了鍋，這次的化學題目格外刁鑽，很多人考砸了，但沈嶼依舊穩居前列，林昭然的分數則高得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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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林昭然，你這次化學進步超多啊！」有同學驚訝地喊道，「是沈嶼教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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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時，林昭然本能地轉頭看向沈嶼，而對方也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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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林昭然忽然覺得，那些他壓在心底的心思，似乎沒藏好，他閃躲了沈嶼的目光，含糊的回答：「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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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林昭然都沒有去找沈嶼，自從那次數學題後，他又做了個惡夢，他看著沈嶼的背影，想要挽留，他卻頭也不回的牽著另一個長髮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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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從夢裡驚醒，額角滲著細汗。他盯著天花板，心臟似乎還被夢境的餘波緊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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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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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像長尾山雀一樣，羽翼潔白，目光清澈，他理應擁有自由，擁有更光亮的未來，而不是被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困住，更不該因為自己而受到任何影響，他知道，同性戀在現代還是過得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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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太多現實中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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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網路上被竊竊私語的名字，那些在家人面前小心翼翼掩飾自己的人，那些因為一句「不正常」就被輕易否定的感情。他甚至在網路上看過某個匿名帳號的故事。一個男孩鼓起勇氣向家人坦白，結果被趕出家門，從此如沉魚雁杳，毫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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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那樣的勇氣，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的感情到底該如何定義。他只知道，現在的他，連看向沈嶼的眼神都不敢維持太久，生怕會露出一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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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自己，或許這只是暫時的迷惘。或許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像以前那樣，把沈嶼當成最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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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幾天，他開始刻意避開沈嶼，不再主動靠近，不再問題目，即使在走廊上擦肩而過，他也只是抿唇收回目光，像以前那樣，把一切掩飾得滴水不漏，卻還是偶爾習慣性地找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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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刻意閃躲時，強迫自己不去在意時，當他看到沈嶼站在陽光下，被微風吹得髮絲微亂時，他的心臟仍會不受控制地收緊，提醒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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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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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發現，每次他選擇繞開時，沈嶼的視線總會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眉頭微蹙，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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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認為，是自己這幾個禮拜太猖狂了，他忘記了，每個人的耐心都有限，林昭然的耐心或許早就在自己過去那一次次的迴避下消磨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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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的細節，試圖找出問題的根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那場球賽嗎？從考試前的那幾天？還是更早……從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縮起來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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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死死困住，他陷入了嚴重的內耗，腦海中反覆模擬各種可能性，卻怎麼也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不敢問，也不願問，因為他隱隱察覺到，某些事情一旦問出口，答案可能會比他想像的還要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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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抗拒即將到來的畢旅。明明過去還期待著和大家一起出去玩，期待著難得的放鬆與自由，可如今，那些期待彷彿都變得無足輕重。與其在旅行中裝作若無其事，不如乾脆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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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樣，就不用再面對林昭然的冷淡與疏遠，不用去承受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隔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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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畢旅前夕，安排座位，林昭然意外的去找了梁辰翊，說要坐隔壁，把程奚舟嚇得攥住江晚妤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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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考卷是我的」江晚妤瞪他一眼，卻也擔心的看著他們兩個，沈嶼也不多說甚麼，只是在程奚舟的位置旁寫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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