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在北境前方的烽火城呈現一片漆黑的色澤,在夜晚當中點亮烽火時僅有熾亮的火光提醒人們它的存在。在烽火城外圍有延綿幾十里的高聳城牆,如果龐大的軍隊要攻打它們,就必須在山巔的大道上集結軍力攻破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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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涅爾瓦號召了龐大的聯軍壓境到了烽火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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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蛇的旗幟、雷特西亞家的獅子旗、魔法國王室的白月旗幟、聖騎士團的十字旗、守望軍的頭盔旗幟,無數的軍旗在山月中飄揚。浩浩蕩蕩的軍隊數目遠超魔族的守備軍力,魔族因此龜縮在城牆內,吹響號角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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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的資源短缺更是讓烽火城的局勢雪上加霜,戰線上破損的拒馬、損壞的城牆都還來不及修復,如今它們將要再次面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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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名站在城牆上的魔族士兵都能看見,敵人帶上了數目眾多的符紋炮、投石車、攻城塔、衝車,打算將它們的所有防禦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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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紛飛的白雪當中,大軍的對峙已然無法避免。瑪特蕾雅架著長槍,屹立在涅爾瓦身旁,目光嚴肅地凝望著百尺之外的烽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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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雙方都保持按兵不動,都在等待一個突擊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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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魔法師軍團就定位了嗎?」涅爾瓦朝向身旁的阿莉薩輕聲地問道,但是她的目光依舊凝望著遠處的烽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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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底,眼前這段百呎的道路,甚至能夠說是死亡之路。並且在突破城門後,戰鬥也沒有結束,那是另一場全面混戰的開始。想起這些事情,涅爾瓦的眉頭輕微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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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能明確地說明,那是熱血沸騰,還是一絲絲的緊張感。於是她揚起嘴角,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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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一旁的阿莉薩語氣寧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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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就定位了,能夠照預定於正午發起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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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依照原先計畫,於三十分鐘後開始攻勢。讓投石車、符紋炮做好準備,開戰的瞬間先朝敵人的城牆上方發起一輪攻勢,再讓步兵往前壓進。騎兵在外圍環繞吸引注意,並且尋找機會突擊堡壘側門。傳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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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爾瓦回眸朝向阿莉薩說道。這時,阿莉薩也不再廢話,她點頭附和後將命令傳達了下去。隨後,部隊的後方開始了些許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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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緩解心底的緊張情緒。看著眼前高聳的要塞,她知道這次作戰的規模遠比自己參與過的任何戰鬥都大,是以數以萬計的人們為單位參與的戰爭,甚至這般攻城戰她都沒體驗過有多麼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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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些事情,瑪特蕾雅握緊了手中的槍柄,深鎖著眉頭,摩擦著自己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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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的人們都抱持著與她相同的心情,這一戰不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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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閉上了眼睛,她在心底默數著秒數,直至三十分鐘的道來——當她在心中數到了一千八百秒的剎那間,壯烈的號角聲與鼓聲迴蕩在整座大雪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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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涅爾瓦高聲地在號角聲當中呼喊,她的聲音響亮地能夠在幾百尺之外清晰地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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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瑪特蕾雅睜開眼眸,無數纏繞烈焰的巨石劃破天際,纏繞火焰的箭雨如同暴雨般遮天蔽日,符紋炮轟出來的烈火球更是讓白日瞬間陷入橙色的火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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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轟擊朝向對方的城牆飛去,地面上的步兵高聲大喊,她們紛紛向前邁開步伐,全力地向前衝鋒。這時,瑪特蕾雅也提起長槍,單手舉著圓盾,邁出腳步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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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牆上一陣陣衝擊傳來,火焰在遠處的烽火城上方熊熊燃燒。然而,在烈火當中,瑪特蕾雅還能看見整齊劃一的人影,他們紛紛舉著弓箭,不甘示弱地朝向迎面衝鋒而來的步兵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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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箭雨從山巔落下,此景總讓步兵們熟練地舉起手中的盾牌,架成盾陣以防守敵人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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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瑪特蕾雅卻沒有這麼做,她跨大腳步,絲毫不理會箭雨地向前衝去。許多士兵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全是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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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睜大自己的瞳孔,看著迎面朝向自己飛來的箭矢,張開嘴巴大聲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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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咆嘯在山谷間引起一陣陣撼動,隨著她的踏地,烈焰向前擴散開來,猶如一道火牆般轉瞬間箭矢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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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使得後方的士兵紛紛抬起武器為其歡呼,並且緊緊跟隨在瑪特蕾雅的背後向前衝鋒。阿莉薩與涅爾瓦也帶著部隊向前發起了正面攻勢,但是兩人的目光並不在瑪特蕾雅的烈火上,而是烽火城成牆上的巨大的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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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的魔族推動弩炮的方向,底下的齒輪高速迴轉,巨大的弩炮轉瞬對準了軍隊的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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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要來了!戒備!」此時,涅爾瓦大聲地怒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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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發話地下個瞬間,無數把弩炮帶著轟天巨響遮蔽了她的聲音。瑪特蕾雅看見了一道黑影從面前閃過,隨後她感覺大地在撼動,碎石與飛雪四處噴散。在這當中,還有諸多人的殘肢與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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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瑪特蕾雅沒有回頭。她知道攻擊落在了背後的部隊身上。在揚起的鮮血當中,瑪特蕾雅能感覺到諸多生命的逝去,可她來不及感覺道悲傷,便舉起長槍大聲地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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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批!補上!把他們壓到城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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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剛落,瑪特蕾雅便獨自衝鋒在前朝向敵方陣地逼近。無數箭矢時不時迎面而來,她穿梭在箭雨當中直逼眼前堆滿了拒馬的敵方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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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現使得防線上的魔族士兵紛紛架起長槍,幾十名士兵架起的長槍陣足以喝止成列的步兵。他們相互配合地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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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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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呼喊聲當中,瑪特蕾雅的身影最為顯眼,跟在他後方的的士兵已然不再重要。他們看見烈焰纏繞在長矛上,瑪特蕾雅的每一步都踏在無情的烈火之上,猶如一頭巨龍正在朝他們發起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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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他們舉起長槍也沒能夠嚇退眼前的巨龍,巨龍義無反顧地朝向他們邁出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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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烈焰逼近到防線,火焰很快地攀附在拒馬等物上引起一陣陣烈火。瑪特蕾雅的目光壓根不放在眼前這些無關緊要的士兵身上,她舉起長矛,朝向眼前的舉起長槍陣的士兵揮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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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猶如狂風般在哀號聲當中飛舞,飛散的火炎引燃人們的軀體,融化他們的血肉,絲毫不留半點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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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闖過長槍構成的防線,瑪特蕾雅便看見成列舉著十字弩的魔族士兵正舉著鋼針瞄準自己。不等她抬起手臂準備防禦,無數的鋼針便飛越了半空中直逼眾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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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轟鳴巨響伴隨著鋼針的彈射迴蕩於瑪特蕾雅的耳朵當中。一看見鋼針彈射出來的時候揚起劇烈的火光,瑪特蕾雅便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鋼針,威力是她見過的普通鋼針的無數倍。魔族士兵們也因為這樣,在扣下扳機後身子都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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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剛要回頭警告眾人,一陣劇烈的閃光便轟擊在她的身上,後方的士兵也隨之在火光吞噬。鋼針爆炸之際,瑪特蕾雅與部隊的前端瞬間被劇烈的衝擊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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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刻,那怕是瑪特蕾雅,也感到身子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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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正臥倒在地面上,手臂與額頭都流了一些血,感覺骨頭與肌肉還有些發疼。但是,身旁全都是被爆破炸個四分五裂的破碎血肉與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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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瑪特蕾雅在爬起身子的時候低聲謾罵道,甚至她還感覺到耳朵正在耳鳴,根本聽不清楚戰場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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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投石車投放的碎石與魔法師的魔法從上空掠過,正面轟擊在方才的十字弩陣地中心。幾陣爆破聲響起,四周瀰漫著更濃郁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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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趕來,一雙手從後方拉起了瑪特蕾雅的手臂。隨即,映入瑪特蕾雅眼簾的是粉紅色的髮絲,上頭還沾染了些許血液,以及凍結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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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停下來,會死的。」阿莉薩的聲音在瑪特蕾雅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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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瑪特蕾雅睜大眼睛,她才看清楚是阿莉薩拉起了自己的身子。她還用著一副嚴肅的神色湊在自己的耳邊提醒著自己。看見此景,瑪特蕾雅趕忙點了下頭當作答覆,隨後低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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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別的鋼針,威力大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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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前進一百呎不到,就死了不知道幾百人。」阿莉薩目光陰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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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話語剛說完,巨大的弩炮再次劃破天際,帶著轟鳴巨響落入軍隊的前鋒當中。衝擊揚起了一陣陣哀號,被砸斷腿的士兵忍不住在戰場上大聲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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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環境猶如地獄一般,瑪特蕾雅看著這般風景,神色變得相當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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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我們得前進!不管犧牲多少東西。」阿莉薩用肩膀扛起了瑪特蕾雅的身子,讓瑪特蕾雅站穩地面後她大聲地說道,隨後用手拍打瑪特蕾雅的背脊,示意她跟著自己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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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瑪特蕾雅也不再猶豫,她快步上前跟在阿莉薩的背後衝刺。此時許多士兵已經趕上了他們的腳步,緊追在他們身旁朝向百呎外的烽火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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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瑪特蕾雅的眼睛清楚地看見了,瑪納法蓮娜出現在烽火城的城牆上。北風揚起她的長髮,她張開雙臂愉快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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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有一絲打算,不會做出這般反應。』瑪特蕾雅深知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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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下意識間拉住了阿莉薩的手臂,然後向後退開半步。受到拉扯的阿莉薩差一些跌倒,她震驚地回頭看了眼瑪特蕾雅,隨即失去平衡地落入對方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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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她或許會以為對方有行房的意思,但是,今日她有些震撼地嘴唇發抖了一會。因為兩人看見一道無形的絲線猶如刀刃般將眼前的風景切割開來,無數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切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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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從高空落下,這時瑪特蕾雅的目光全然放在了高牆之上的瑪納法蓮娜。她能夠清楚地看見,瑪納法蓮娜正在朝她招手,示意讓她想盡辦法攻破城門,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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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氣地咬緊了牙關,她很快張嘴大聲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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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薩聽聞,她快速地離開對方的懷中,回眸瞪向城牆上方。然而,此時她只看見弩炮即將再次朝向他們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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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前進不了。」阿莉薩有些沉不住氣,她十分想要徒手毀了那些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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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那些弩炮,就讓他們死傷無比慘重,但是想要摧毀他們卻需要跨過重重障礙,就算想要用符紋炮與投石車摧毀它們,也會因為魔族在城牆上的厚重鐵甲而效果不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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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薩閉上了眼睛,她只能祈禱弩炮不會落在自己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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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瑪特蕾雅震驚地瞪大了眼眸。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城牆上走了出來,一劍削斷了弩炮與城牆上的鐵甲,以及周遭的士兵。無數魔族士兵都還沒反應過來,黑色身影便出現在城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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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的主人用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注視著瑪特蕾雅,她抬起右手試圖往腦袋上調整帽子角度,但是她早已沒有了帽子。愚笨的動作提醒了瑪特蕾雅來者的身分,同時也透過目光告訴了瑪特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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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交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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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在上!衝鋒!」此時,瑪特蕾雅高舉起長矛,她大聲地發出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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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士兵隨之高吼,看著弩炮的位置引以一陣劇烈火花,一陣陣爆炸聲響起的時刻,士氣隨之高漲。瑪特蕾雅也在此時鬆開了阿莉薩的手,獨自向前衝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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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邁出幾尺的距離,成列舉著十字弩的部隊又擋在了眾人面前。他們紛紛舉著武器瞄準眼前的士兵,在許多士兵反應過來之前便被一陣陣爆炸轟穿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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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解決了弩炮,還有一個個問題擋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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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握緊了槍柄,她打算朝向眼前的十字弩陣發起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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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曉得,這不曉得會受多少傷,但是她認為自己非做不可。不料她才剛邁出腳步,成列佩戴銀色盔甲的士兵出現在她眼前,還以一名穿著華麗的瑪爾托斯族女孩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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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黑髮在北風當中飛舞,紅色眼睛高傲地注視著自己,蓬鬆的黑色尾巴有些不耐煩地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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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程度就難倒妳了嗎?」女孩低聲地質問,語氣當中抱有些許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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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塔安娜……」瑪特蕾雅有些震驚,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再次得到米塔安娜的幫助。至少,對於瑪特蕾雅而言,自己與米塔安娜應該是鬧翻臉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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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米塔安娜僅僅是咧嘴笑了幾聲。隨即她便回頭面相眼前的十字弩鎮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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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個,妳見識過真正厲害的魔法嗎?不是符紋魔法那種下三濫,而是真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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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聲傳來之際,前方的士兵舉起了一面面散發著月光的盾牌,正面將鋼針的所有攻勢扛下。甚至,一絲火花都沒有傳入瑪特蕾雅的眼簾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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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瑪特蕾雅搖了搖頭,她有些振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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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米塔安娜,就讓我見證妳的魔法是如何開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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