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凱在搞什麼,怎麼每次都衝歪?」嘉綸埋怨著。
「我倒覺得他衝得很直,是對手閃得快!」資訊股長有不同意見。
「搞反了,是書凱只會衝直線!」主戰派同學發現書凱的弊病。
「他是只會一根筋向前衝嗎?」婕妤感覺舒服多了,便參與討論。
「他向前衝的時候看起來很用力也很想改變角度呢!」佳燕觀察入微。
「我知道了!大陀螺的角動量太大了,所以他無法及時修正軸線進攻方向!」大雯看出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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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招勁太大,我不好控制啊!」書凱氣喘吁吁地講著,大陀螺的轉速也慢了下來。
「你累了齁?那就換我啦!」攻守易勢,現在馬尾男神采飛揚。
「轉啊,轉啊,轉起來!」他興奮難耐扯起鈴來,那個黑色鈴的轉速也愈來愈快,不僅發出高速旋轉時的尖嘯聲,軸心處還閃爍著紅光,看起來就是一個會變形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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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看我的刺輪無人機!」馬尾男使出了常見的雜耍戲法—拋鈴。
只見那扯鈴高高騰起,達到最高點時並未遵從拋體運動落下,而是展開無數葉片像竹蜻蜓那般飛起,發出螺旋槳般的嗡嗡噪音,往外圈飛了一陣後便瞄準書凱急速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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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葉片是刀片啊!」嘉綸提醒著書凱這東西有點像血滴子,但書凱早已察覺這武器危險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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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per spin!」書凱正對著飛天扯鈴,轉換為防禦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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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飛天扯鈴在最後一刻改變飛行姿態,並未與大陀螺硬碰硬,而是順著優美的弧線從書凱的頭頂呼嘯而過。在那之後,它以高角度衝向高空,迅速側傾急轉彎後,這次改成朝書凱身後大角度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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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書凱吃力地調整姿態,終於在撞擊發生前勉強護住脆弱的肉體。飛天扯鈴沒有可能再拔地而起,就這麼一頭撞向大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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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隆!飛天扯鈴不僅向四周噴灑銳利的金屬碎片,碰撞當下還爆出異常猛烈的火光與震波,讓書凱踉蹌退了幾步,也緊急調降大陀螺的運轉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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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扯鈴還有裝炸彈啊!」書凱朝對手抗議著。
「你的前方殺神殺佛,但你太笨重了,又顧不了後方……」馬尾男不予以理會,自顧自地分析著。
「那麼就…刺輪無人機群!」這次馬尾男連續拋了幾顆飛天扯鈴,從四面八方往書凱俯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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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嘉綸大喊著。不用他說書凱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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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樣,那麼我就……」書凱眼見如禿鷹般盤旋的飛天扯鈴群紛紛衝向自己,便乾脆躺在地上,以大陀螺向上頂住這種從天而降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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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隆隆!面對無數天外飛來的難關,書凱不選擇主動出擊,不選擇逃跑,而是選擇躺平,縮進他自認安全的小窩,任由外界槍林彈雨轟擊,書凱就這麼將自己鎖進鐵棺材裡,當隻縮頭烏龜也不願出面承接險惡世界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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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去,大陀螺完好如初但已停止轉動。不知是大陀螺太重,還是爆轟波太強,這一輪轟炸過後書凱已半埋入土裡,當他爬起來時草地上留下他身形的窟窿。所幸,大陀螺的防禦功能完善,書凱以輕傷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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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書凱上氣不接下氣,這麼一大塊金屬和暴風連擊對他的瘦削體格是一大負擔。
「你累了嗎?想認輸要趁早,別怪我手下無情!」馬尾男想留給書凱一條體面的退路,但認輸意味著11班就此可在8班面前昂首挺立,8班的亂源也會更加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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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還沒出大招呢!更何況你早就輸了!」書凱抹去汗水,態度十分頑固。
「死到臨頭還嘴硬啊?你還能跑嗎?」
「我現在跑不太動,但是我的陀螺能跑啊!Hyper tornado!」書凱的大陀螺縮回原狀,他換上新的消光灰陀螺。
隨著RGB燈條亮起,他的陀螺高速運轉著,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這次,這顆陀螺沒有原地變大,而是像正常的陀螺那樣發射出去,差別在於它轉的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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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開始什麼事也沒發生,馬尾男又開嘲諷。
「再等等…有了!」書凱出聲後沒多久,草地上升起一股強烈的旋轉氣流,抽吸力道愈來愈強,直到塵土飛揚、斷枝落葉上竄,一道龍捲風……喔,這更像是塵捲風……儼然成形。
「這點風就想趕我走?」馬尾男所處位置與書凱有段距離。由於他只感受到微風吹拂,便不把那道像蚊柱般飄忽不定的旋風放在眼裡。
「放心吧,它還會更強。」塵捲風果然越轉越猛烈,不僅核心變得較直較穩、顏色變深而不透明,掃過之處雜草也被斬斷拔起,掃過之後散發著新鮮的草味。
「這種小龍捲風我一炸就散了,你就別丟人現眼啦!」馬尾男拋了幾個飛天扯鈴過去,但不管炸幾次塵捲風都會回復強度。與此同時,塵捲風愈靠愈近,馬尾男的瀏海亂作一團,他已能感受旋風核心有多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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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走你就要上天囉!」書凱好心提醒著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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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男顧全自身要緊,先逃到離塵捲風遠遠的位置,貼近司令臺。
「不!你才要擔心你會不會上天!」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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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輪流星雨!」馬尾男在地上堆了一大坨扯鈴,然後像放煙火似的往空中拋了一大群飛天扯鈴,像蜂群般在空中密密麻麻地嗡嗡作響,即將以千軍萬馬之姿朝書凱俯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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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lti-Vortex Tornado!」書凱顧不上繼續和馬尾男扯東扯西,他連忙拉出一串消光灰陀螺彈鍊,卡上發射器後像機關槍那樣掃射著旋風陀螺。
於是,一道道塵捲風拔地而起,在操場中央集結成張牙舞爪又詭譎多變的大怪物。這強烈的旋風集合體像大地往空中吐去的觸手,攪亂了在空中漫飛的蟲群,爆出陣陣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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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輪流星雨!」
「Multi-Vortex Tornado!」
戰鬥雙方繼續加碼,直到一方倒下才善罷甘休。於是,操場上的強風區愈發壯大,火光爆發不止,還有如子彈般的金屬碎片到處竄飛,戶外環境變得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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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躲進室內,這是一場能改變地貌的戰鬥!」
嘉綸察覺情勢迅速升溫,情況岌岌可危,便對著眾人吶喊道。多數人也發現苗頭不對,想辦法擠著躲進教學樓內,一度造成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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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強度不久就達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如今益精國中的操場已是黑壓壓一片,漫天塵埃中火光四起,爆炸的轟隆聲不斷,整座操場似乎已變成重點砲擊陣地,還有能盪平一切、拔起並撕開大樹的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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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益精國中真是地靈人傑、人才輩出。太了不起了,老師我看了好感動。」某位女老師望著操場煙塵滾滾又爆閃不止的模樣,不禁為之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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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在哪?快給我滾出來!」等在司令臺前的馬尾男咆嘯著。處在操場另一頭的書凱已遁入萬丈雲煙中,讓人遍尋不著他身在何處。
「加!特!林!」馬尾男又對著厚重的煙塵進行一輪又一輪的盲目掃射,希望這樣能不小心拿下書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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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場益精國中前所未見的大混戰慢慢有了眉目。飄忽不定的塵捲風們慢慢匯集成一塊,粗大的環流逐漸成形。接著,所有飛天扯鈴被捲入了一大圈宛如古神怪獸的塵捲風中,漫天爆炸紅光照亮了如火車般轟鳴的多渦漩巨獸,猛烈的氣流似乎能將任何生命撕為齏粉,讓8班同學們無不擔心書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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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雙方無限加碼的戰鬥最終以大爆炸作結,大地也為之震動。隨後就是異常寂靜,碎片如雨點般落下,蔽日塵埃仍讓眾人摸不清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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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精彩精彩。」冷血無情的奕航戴著不知從哪找來的墨鏡,吃著爆米花,感嘆著書凱煙消雲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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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樣了?」嘉綸焦急地望向操場中央處,為好友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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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死去哪了?」馬尾男此刻灰頭土臉,他連扯鈴線都被震飛到不知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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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馬尾男四處張望時,一顆熟悉又小巧的金屬色陀螺慢悠悠地轉過去,逼近他腳下,但馬尾男卻渾然不覺。
砰!又一聲爆炸,馬尾男被炸得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當場不支倒地。終於,遮天蔽日的塵埃慢慢散去,一道熟悉但朦朧的瘦長身應影佇立於馬尾男身前,但眾人仍然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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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輸啦!小子!」這是書凱的聲音。
根據他那不清不楚的身影,他的手似乎正指著馬尾男,除此之外,他的聲音比平時更為沉厚而中氣十足,身影比眾人的印象更為高大威武,且他的眼鏡還閃耀著勝利的光芒。
「窩…我輸了…」馬尾男有氣無力地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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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8班獲勝!」裁判宣示結果,8班這一側歡聲雷動。
嘉綸帶頭衝入場內接觸那道身影。那人除了身上布滿塵土、衣衫有些不整,他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位書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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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贏啦!」
「你感覺怎樣?」嘉綸問道。
「好樣的,書凱!」大雯拍了拍他的肩。
「來,水!」主戰派同學送上補給。
「我的天啊,操場竟然變成這樣。」資訊股長感嘆著。
隨著塵埃落定,益精國中操場的慘況一覽無遺:植被被除得一乾二淨,到處坑坑巴巴,還到處散落著細碎的尖銳碎片,彷彿此地遭到重型航空炸彈反覆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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