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卿醉 - 歸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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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

秋月染墨

Apr 20, 2025

71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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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春日將盡，桃花開得正盛。今日正是太傅之子蕭裕珩與丞相之女柳溪寧文定之喜。

柳溪寧坐於鳳鸞閣中，指尖輕撫銅鏡，鏡中映出她一雙清麗眉眼，只是神情淡漠，眉峰隱藏著說不出的疲憊與憂思。她身穿桃色綢衣，腰束金絲軟帶，看起來端莊如貴女，卻無半分喜意。

一旁侍女小喬低聲道：「姑娘，那人……又出現在城中了。」

柳溪寧手中一頓，銅梳應聲跌落。

她的眼神霎時空茫，良久才帶著哽咽低聲呢喃：「他，終究回來了。」

那個人，是她三年前親手送去邊關的。

楊安，出身寒門，卻因三年前一場軍功封為「鎮北將軍」。他是她親自推上戰場的棋，也是她心頭藏了多年的人。

她以為，只要他活著歸來，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可她錯了。從他消失那日起，她便已被困在這場權力的棋局中。

三年前，柳家因涉黨案幾近覆滅，父親被貶入獄，她不得不求上太傅之子——蕭裕珩，低聲下氣，換得柳氏殘喘機會。蕭裕珩許她婚約，助她洗白柳家舊案，條件是她成為蕭家未來的主母。

而她應了。

不是因為愛，只是因為無路可退。

「楊安……」她喃喃，「你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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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楊安，立於盛京城外的破舊驛站，青衫半濕，風雪沾身。他望著城門懸掛的紅綵，眼中無波。

「柳溪寧，你竟真的……要成親了？」

他自北疆歸來，隱姓埋名，行過七省十府，避過一次又一次的追殺，終於回到這片桃花之地。可迎接他的，不是舊人含笑，而是一紙婚書，一城紅妝。

他記得她曾言：「我等你歸來，便與你白首。」如今，紅燭高燒，她嫁的卻不是他。

那晚，他潛入柳府，於暗中遠遠望見她。她一身桃紅，靜坐窗前，燈光映在她側顏，宛若舊夢重回。

他幾乎想衝過去問她：為何背信？為何棄他於風雪萬里？

可他沒有。他只是靜靜看著，直到燈滅，影散，方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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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柳溪寧收到一封無署名的密信，只寫了十三個字：

「你待我歸來時，卻已許做他人妻。」

她握著信，指節泛白，眼眶通紅。

她想說，她沒有選擇。可那又如何？於他而言，她就是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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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蕭裕珩站於柳府後堂，望著柳溪寧，道：「妳心中仍有他？」

柳溪寧未語，只是默然。

蕭裕珩目光微斂，語氣溫和：「我從不強求你愛我，但我為你做的每一步，從來不是算計，是心甘情願。」

她低頭不語，內心糾結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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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在城外的楊安，已卸下鎧甲，披上夜行衣，入了盛京最隱秘的暗巷。他不是來赴舊情的，他是來—取命的。

這盛京的局，他不曾想再涉，可是如今，他要的是—把她奪回來，哪怕，傾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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