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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自我

墨衍

May 1, 2025

3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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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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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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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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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挺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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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上進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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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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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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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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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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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要死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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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於他人而言都是一面鏡子，人們從他人的言語中了解自己，多數人對自己的概念是從他人對自己的反應和言語中了解。

他人的想法會影響人們對於自己的看法，導致許多人無法從自己所了解的來認知自己。

鏡中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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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引著風來到教室，巡視過班上的學生，便優雅的落在書頁上偷吸著青春的歡笑生，微雨落下，鑽進了書本裡，天空的顏色漸暗，懂事的同學走到窗邊關上了窗，其他人也陸續回了座位。

「每次下雨都是上課⋯，啊好煩——」坐在窗邊的女生抱怨道。

「還不是都因爲你啊，每次下雨都要抱怨。」鄰座的女生回道。

「又我了？我又怎麼了，你不也很討厭下雨嗎？」坐在窗邊的女生笑道。

「也是啦，誰誰會喜歡呢。」鄰座女生也笑了笑嘟起嘴。

複雜的雨聲在不知不覺中蓋過了竊竊私語，鐘聲也緊跟著在雨中響起。空氣一下變得死氣沉沉，二十多人的教室卻要比停屍間安靜陰冷。

窗外花壇的鳳仙花被雨水打的喘不過氣，正值春末，卻大雨不止。

少年的半張臉就這樣被窗戶反射，可他卻是毫不在意的接著睡下。老師們也都是習以為常，從開學開始，計凌夜每一節都在睡覺，從早上第一節課開始，墊著一本書就睡到中午。

鐘聲響起，班上的同學都各自去找飯吃了，計凌夜也睜開了眼，感覺並不餓，正要繼續趴下，卻見身旁座位又聚集了許多人，又吵又鬧。

班上人緣好的男生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圍著，就像現在一樣。

男生都圍成一團吃飯，邊聊天邊吃，打打鬧鬧的，比夏天的太陽還吵。女生們則是一小群一小群的挨著聊八卦，看似小聲，旁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今天剛好在他隔壁，特別令人不舒服。

「欸，施藍英也真夠狠的，死夾子都要夾到天上去了。」前座的女生嘲笑道。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個長髮女生作勢要嘔吐，兩人緊接著開懷大笑。計凌夜轉向身邊的那群男生，果然施藍英正在人群中，跟男生們打鬧，雖然看不出男生對她感覺如何，不過施藍英是真的夾。

無論是否與自己有關，計凌夜都討厭閒言碎語，索性戴上耳機，刷起了小說。過了不久，男生團也散了，他看了眼時間，離午休剩不到五分鐘，計凌夜收了耳機，早早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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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聲響起，熱心的同學開了燈，其他同學有些被光刺醒，剩下睡眠質量好的靠身邊的同學或朋友叫醒，也有根本沒睡的，午休就做著自己的事。

計凌夜倒是醒了，下午第一節是外堂課，大家也紛紛離開，要是計凌夜沒有自己醒，也許現在就被留在教室裡了吧。

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離開了，最後剩下的就是愛玩的男生，關著燈在教室裡玩，畢竟已經是高中生了，只要不被記翹課，遲到也沒什麼。

男生團也要離開了，計凌夜是負責鎖門窗的，帶大家走之後，他也離開了。

走在路上，前面就是那團男生，還有一個女生，顯得格格不入。

「湛陽～鉛筆盒給我！」施藍英夾著聲音道。

「不要啊，你先動手的。」說完就把施藍英的鉛筆盒傳給遠處的男生。

「程，接著！」

「好勒。」遠處的男生接過鉛筆盒，施藍英故作生氣打他，男生也就笑笑。

計凌夜看的出來，其實男生都知道她是什麼意圖，只不過把她當傻子玩。

總是這樣，越是把別人當傻子的人，越不容易發現自己是傻子。

湛陽眼角撇到計凌夜，眼神示意，被糾纏那位姓程的，直接就這樣把鉛筆盒丟到計凌夜拿著的課本上。計凌夜抬頭，湛陽笑的高興，他明白現在他要不是配合他們，就是成為下一個玩具。

他高舉起了手，隨後將鉛筆盒丟向了早已準備接手的湛陽。

湛陽接過鉛筆盒，帶著男生們歡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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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凌夜接在男生們後面進了教室，平平淡淡的上完課，直至放學。

放學時刻的陽光最美，閃耀如金粉，卻毫不刺眼，就像刻意為青春打上了高光。

陽光明媚的天氣最是令人反感，走的路上一切都發著光，根本看不清路。而像計凌夜這樣的人，更是直接被淹沒在陽光裡。

「啊，對不起！」

「抱歉抱歉。」

「真不好意思！」

……被撞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太好笑了，第一次見你這樣的。」

「…。」計凌夜默默的看著他，不過一會便走了。

「欸？還有這麼冷淡的人嗎？」湛陽故作失望著，語氣中卻帶著笑意。

有時候真搞不懂，明明開學不過幾個禮拜，為什麼有人可以見到誰都毫無防備的聊起來。這種人都有很多朋友吧。

湛陽跟上他，隨口問道。「你怎麼都不交朋友？班上的人都很開朗的，不然我給你介紹介紹幾個？」

「不要。」

「這樣會錯過很多東西呢，太可惜了。——不然我當你的朋友吧。你也太好笑了，不只不交朋友，還恨不得自己消失一樣，才不過開學幾天而已。」

湛陽覺得有趣，一路跟著他，還一路不停的和計凌夜說話。

湛揚自顧自的說著，計凌夜加快腳步，愈走愈快，到最後甚至快到要跑了起來。

「你自己沒有家嗎？為什麼要跟著我？」計凌夜怒道，空氣瞬間安靜，計凌夜明顯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湛陽停下了腳步。

「走開。」冷漠又厭惡，計凌夜說完便快走回了家。

路上的一切如佈景一般，被情緒隔絕在另一個次元，似是全身被牢牢捆著，一切的混沌被禁錮在身體裡，只能任由其肆意衝撞，卻不得發洩。

逃離嘈雜的世界，關上家門的那一刻，一切又恢復了色彩。回頭看了看沒有人的家，計凌夜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雜亂不堪，書桌上成堆的課本中混著幾支筆，連結床的邊角處則覆蓋幾件衣服。

計凌夜走到書桌旁坐下，將手機充上電後，就躺了上床，翻起了床上的小說。看了一兩個小時便被叫去吃飯了，此時家人也都回來了，熱熱鬧鬧的，不過計凌夜吃完飯便回自己房間了，繼續拿起書接著看。

不過一會看累了，去洗個澡便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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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盎然的草地上，一隻小兔子蹦蹦跳跳，東吃西吃，很是開心。

突然一隻大灰狼出現，小兔子停止了蹦跳，歪著頭看他，大灰狼露出牙齒朝著他笑，張開雙臂。

小兔子也笑了笑，撲進了大灰狼懷裡，大灰狼驚訝，隨即也抱著了小兔子，天空出現了彩虹，所有的小動物都圍了上來，一切都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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