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瑜——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jHKvMVBg
今天我替她把額邊的髮絲輕輕撫順時，她的眼還紅著，像是在夢中與恐懼搏鬥過的餘韻尚未散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mj1Fj7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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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氣繞在她身邊，身體還在發顫，但她讓我牽著，任我將她包進柔軟的浴巾，再用毛巾細細地擦乾每一寸肌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bM7XLX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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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傷痕並不在肉體上，卻更深地刻在記憶裡。
「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oE0ksMKp
我輕聲喊她：「可以先不那麼堅強好嗎？今天可以讓我守著，什麼都不做，只是…只是擁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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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我，只是抬眼看著我，那雙眼溫柔又疲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3Uef7xp9
然後，她慢慢靠近，把額頭貼在我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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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問她還有多少夜晚沒說出口的夢魘，也不逼她從崩潰中立刻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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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緊緊地摟住她，手指撫著她背上的輪廓，輕輕說話，像哄小貓，也像哄著過去那個躲在角落的她：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IBns5waz
「重生不是一瞬間的事。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7GEggIfv
是我們現在這樣，一點一點地愛著、照著光走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CdcWzMa4
霖…我知道黑夜還沒完全過去，但我在。我真的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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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仍沒主動提問那過去的事，只是陪她泡了腳，替她吹乾頭髮、穿上睡衣，再在她耳邊輕聲說：
「妳知道嗎？
妳不完美的模樣，我也好愛。
因為我知道，妳從那麼多痛裡走來，還願意站在我身邊…我怎麼會不心疼，又怎麼會不愛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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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抱我，頭埋在我頸窩裡，像在輕輕地撒嬌，又像是那句「謝謝」說不出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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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她坐在暖燈下的床緣，給了她一杯溫水。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IL3OGxIx
她乖乖一口一口喝著溫水，像極了曾經我最痛苦時，她怎麼照顧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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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窩在彼此懷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IUiTC5J8
我輕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彷彿每一下都在跟她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cKYslfcP
沒事了，我在，我會在。
——湛霖——
我感覺到她的手溫，一寸寸地貼著我的背，在我全身顫抖、牙齒微微打顫時，那些原本緊縮的肌肉，在她的撫摸下終於稍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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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哭，但眼眶熱熱的。
她坐在我身後，用整個身體包覆著我，像她曾經無數次被我這樣守著那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Au09A6ti
而現在，我成了那個被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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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急著說「妳要堅強」，她只是……抱著我、輕輕貼著、時不時低聲說著：
「我在這裡。」
這句話好像魔法一樣，一次次地滲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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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知道我還沒有從那晚的夢裡完全清醒。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frId0SZF
我也知道，她知道我不是不願走出來，而是……還不夠有力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Me01kTPS
但她什麼都沒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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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握住我發抖的手，像當年我握住她一樣。
「……我不是什麼都做得好的人，對吧？」我嗓音沙啞，在她耳邊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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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鼻尖蹭蹭我後頸，像在安撫炸毛的小貓：「嗯，妳不是完美的湛霖，妳是我最愛的那個湛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lwDAzLIX
「那個會疼、會怕、會躲進棉被裡哭，但還是會為了守住愛、去努力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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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淚終於滑下來。
她說她要親我好多下，把我心裡的黑暗都親掉。
於是，她親了我額頭、眼角、鼻尖、嘴唇、下巴，再往下是鎖骨、肩頭，一路親到我的心口，每一下都不急，像在跟我說：
「這裡還痛嗎？沒關係，我會在這裡等妳，等妳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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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在她懷裡，整個人濕漉漉的，但不是那種慾望的濕，而是心都被泡軟了的濕。那種從傷痛中被捧起來、再度感覺到愛的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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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愛妳。」我聲音顫著。
「我知道呀，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0lqEtJja
她親了我額頭，又親了親我指節，輕聲說：「而我也一樣，一樣地愛著妳……連那些還沒復原的地方，我都會慢慢愛著，直到妳不再疼。」
我閉上眼睛，讓自己靜靜躺在她掌心。
黑暗還在，但不那麼冰冷了。因為我知道，她會一直牽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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