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帳》—第一部：亡命再起 - 第二十章：雙刀入鞘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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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雙刀入鞘

酷吏

Apr 27, 2025

38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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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夜沉，狩屋後院靜得只聽見風聲掃過樹葉。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b0DNWJ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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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背影挺直，衣袍略被風吹動。他腳步緩慢而堅定，回到了後院衣冠塚前，伸手握住那兩把沉寂已久的兵器——龍頭鍘與虎頭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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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一刀，他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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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未明，火光映照出兩柄長刀刀身的光澤，龍首與虎首交錯的輪廓在夜中更顯銳利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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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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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走到他面前，將龍頭鍘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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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霸的遺志，我知他已交付予你。將這柄刀交給你，不是要你成為第二個他，而是要你走出自己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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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換雙手接過，未語，低頭看著刀，那刻紋與重量，是舊人曾經的生命與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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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轉身，面對留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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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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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虎頭鍘緩緩遞出，語氣溫和卻有一股莫名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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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安邦捨身前夜說過一句話，他說這口刀，若是能讓可以保護你們的人接下，那他死也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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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住了他最後的願望，現在，是時候承這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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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昭安望著那柄熟悉卻幾近遺忘的兵器，手抬起時微微顫抖，終於雙手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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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入掌中，她像是握住了一段記憶，也握住了一份不能推辭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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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微笑了下，語氣忽然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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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你們沒準備好，也別說還承受不了——如若如此，那就當是老朽嫁了女兒，把這兩口刀當嫁妝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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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換與留昭安同時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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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語罷仰頭大笑兩聲，又咳了幾下，轉身回望衣冠塚，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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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賢弟，我的任務，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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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已入手，夜色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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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轉身走回屋中，回望一眼那座衣冠塚後，低聲說道：「他們的仇，我們做到了；他們的願，也有人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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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火重燃，三人再度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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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壇酒自頭至尾未曾動過，如今，徐達終於出手。他揭開酒封，親自為四杯斟滿。濃烈的酒香隨酒湧而出，滿室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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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起其中一杯，望向朱棣，語氣不再是長輩對後輩，而是某種莊嚴而正式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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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老朽便已將最強的『刀』——交付給了『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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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酒杯一遞，直至朱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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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沒有馬上接，先是看了徐達，又看了錢不換與留昭安——兩人也一併舉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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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雙手接下，起身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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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徐公，這杯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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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杯相舉，酒聲輕碰，卻如軍令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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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飲，是認可、是信任、是將人與刀一同押在未來江山大局上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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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輕笑一聲，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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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事，老朽不會再插手了——只盼你們能守得住這局，也守得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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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緩緩坐下，低頭凝視盞中烈酒，像是凝視著整場江湖與朝局交錯的映照。然後，他抬起頭，環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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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換沉穩如山，留昭安目光熾熱，徐達老成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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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不大卻帶著沉沉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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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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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沉默，唯有酒氣翻湧，像是開戰前最後的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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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短暫靜默，燈火照得四人剪影並列，無聲之中，命運的交界線已悄然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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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刀帳》—第一部：亡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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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焚香立誓

#2 第二章：刀口之上

#3 第三章：生死一賭

#4 第四章：孤命賭徒

#5 第五章：北上護送

#6 第六章：舊火終章

#7 第七章：踏雪而來

#8 第八章：九萬莊

#9 第九章：開局試命

#10 第十章：翻局問心

#11 第十一章：我只押你

#12 第十二章：一局換人心

#13 第十三章：賭局剿匪

#14 第十四章：刀筆之局

#15 第十五章：離莊請代打

#16 第十六章：釣魚

#17 第十七章：祭刀之地

#18 第十八章：忠義之論

#19 第十九章：狗頭鍘返場

#20 第二十章：雙刀入鞘

#21 第二十一章：趙敏之名

#22 第二十二章：信任牽線

#23 第二十三章：落魄張雲起

#24 第二十四章：長白風會

#25 第二十五章：五虎斷門-破

#26 第二十六章：昭安之怒

#27 第二十七章：張雲起登山

#28 第二十八章：參來了

#29 第二十九章：情至深處

#30 第三十章：暗中窺視

#31 第三十一章：血帳封山

#32 第三十二章：王的信任

#33 第三十三章：開啟江湖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