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不快樂。」汪藝羽的眼睛看起來很憂傷,我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無理的要求。
「可以多說一點嗎?」我代替沉默的殷媽媽發言,她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殷媽媽說,她的女兒沒有男性友人,更沒有談過戀愛,但汪藝羽說他和殷萊的緣分從大一便開始了,即使一開始他就有女朋友,即使他後來結了婚。
「很多時候,我也不懂殷萊在想什麼,她總是有很多東西要煩惱,或許是過於纖細敏感,她經常感知到我所不了解的一面然後跌入自己的牢籠深淵。從幾年前開始,她開始告訴我她覺得自己被青春追著跑,但同時她又覺得人生只是一再地重複,她陷入一個走不出的迴圈,從那時她開始去…去認識不同的男生,她在尋找我給不起的救贖,但事實上,那樣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她明明就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把魔術的騙局當成魔法去相信。」
「她想尋找奇蹟,但換來的只有失望,因為她的牢籠只有死亡才能自由,我想今天,她只是接受了。」最後,汪藝羽抬起頭哀傷但堅定地說,這次殷媽媽沒有反駁,只是像洩了氣的皮球,在座位上萎縮。
「被留下來的人才是最可憐的。」我想起殷萊的日記,難道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有什麼後果,卻還是作出這樣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