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寒的王城,從西部陣地來的信使急急忙忙地傳來消息,指出掌管帝國軍事的亞蘭德爾率領大軍攻打了位於洛貝領的阿里安羅德要塞,駐守於西部的菲力克斯將軍立刻率軍應變,牽制住了大軍來襲。
然而猛烈的攻勢並不是信使奔走的主因,而是洛貝家的領主意圖叛國加入敵軍,在菲力克斯將軍的反攻下迅速捕捉逆賊,且令人震撼的是在城墎內還藏匿了暗黑道士與其同夥,更搜出洛貝家長年與帝國勾結之證據。
帝彌托利接獲消息後,立刻命人準備戰馬與槍戟,動身前往西部戰場。即使臣子們極力勸說,也無法阻止他們的王離開王城、親自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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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殺的氣息飄盪在霧中,西南部並沒有王城那般寒冷,但也覆上了一層薄雪。雙邊的箭弩未曾平息,刀光閃爍,槍盾交錯,還有那暗黑的疑光與陣法矗立在戰場中。帝彌托利揮著槍,不用吹灰之力就將眼前阻撓他的士兵戰馬一一擊敗,總算是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佛爾哈克特.馮.亞蘭德爾。
亞蘭德爾是長年掌握帝國軍隊的軍政大臣,亦是現任皇帝艾黛爾賈特的舅舅,同時也是帝彌托利名義上的舅舅,之所以會有這層關係,正是因為他的繼母帕特麗西雅王妃就是艾黛爾賈特的生母安薩爾瑪皇妃。
亞蘭德爾數年來一直在女帝身邊進言一統芙朵拉的野心,而在五年前的書院之戰,更是率領著施展著邪惡術法的「暗黑道士」一舉奪下加爾古.瑪庫,使之成了帝國的領土。
對帝彌托利而言,暗黑道士即為殺害父王母后之仇人,討伐其慘劇的幕後主使者正是他所冀望的,即使眼前的男人是他名義上的舅父,也阻擋不了他的決意。
在狹窄的山崖雪道上,有著暗黑道士的術法,天色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冷風與雪飄盪在四周,之所以會在如此險峻的地形中戰鬥,也多虧了擔當前鋒的菲力克斯將軍將敵將一行人打散、降低戰力,帝彌托利才得以將難纏的敵將逼退至此。
亞蘭德爾面色凝重地道:「想不到我也會被逼到如此地步,哼……看來洛貝家也只是中看不中用。」
「廢話就不用再說了,」帝彌托利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冷聲道:「無論是這長達多年的戰爭,還是九年前的慘劇……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手上握著的阿萊德巴爾散發出更狂烈的殺氣。
亞蘭德爾聽了仰頭大笑,道:「哈哈哈!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我嗎?暗黑的道術早已遍佈整個芙朵拉,我等宏願的實現也僅是遲早的事罷了。」
又是一陣黑光忽閃,轉眼間視線範圍內多了幾道長袍道士的黑影,但帝彌托利並不看在眼裡。
「哼,這些邪魔歪道再怎麼神出鬼沒也需要有人領頭,只要除掉你,剩下的那些螻蟻再回過頭收拾也不遲。」
話音一落,帝彌托利立刻箭步上前,縱使手持大把長槍與長披風也不見其厚重,身手矯捷地一躍而起,甩出的冰寒風壓撂倒了遠處的暗黑道士,再用那同樣殺氣滿溢的長槍刺向了目標,強烈的猛擊逼得對方步步後退。
亞蘭德爾為了反擊,使出了詭譎的道法試圖擋下部份的衝擊,也僅是讓槍鋒一偏閃過了致命之處,衝擊過後只聽得見骨節崩解之聲,揚起的雪霧竟也彷彿冰錐般刺骨。
「在你死前我倒要問你,為何要引發那種慘劇?連自己的親生妹妹也不放過。」帝彌托利眼眸中無任何光芒,那銳眸幾乎要刺穿倒下的男人。
「……哈哈哈……你真以為那場悲劇是我指使的……?我只不過是在背後推一把罷了……」
「你與艾黛爾賈特同流合污,就算細究是誰指使的又有何意義?」帝彌托利冷道。
鮮紅的血無情地染紅了雪地,亞蘭德爾的面目因重傷痛苦而猙獰,似是已知道自己的終末。
「呵…呵……不錯,這就是我所期望的……我就等著看吧……」喘氣聲已快蓋過喉間發出的聲響。
「……你和艾黛爾賈特……義姊弟之間……儘管互相廝殺吧……」
數名暗黑道士立刻挾風而來護住其主,帝彌托利不打算給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大揮長槍,數道冰鋒席捲而上,穿破了岩石與地面,強烈的碰撞轟轟震響。然而就在一陣巨響後,落雪與岩塊應聲而下,帝彌托利迅速閃避了落石,白煙與風雪瞬間遮蔽了視線。
待到聲響平息,暗黑道術的陰暗氣流也已消失,支援的部隊趕緊抵達,見到的已是斷垣殘壁,方才的衝擊讓山道斷了一截,沒有了暗黑道士的蹤跡、也毫無生還的氣息。
帝彌托利站在懸崖邊,青藍的眼眸望著深不見底的深谷,慣用的阿萊德巴爾滴落了數滴紅血。
「搜。」
「是!」
接了命令的士兵們立刻分頭尋找敵人的蹤跡,因地形陡峭、山谷險峻,風雪寒冷,從此高度墜崖可說是絕無生還可能,最後在斷崖中段之處的老樹枝上發現了沾了大量血跡的破損外袍──確定是亞蘭德爾的所有物。
敵將亞蘭德爾已墜谷而亡的消息已傳遍戰場,法嘉斯軍如雷貫耳的歡呼聲傳遍了整個阿里安羅德,帝國的兵士也潰不成軍。
菲力克斯隨後也稟報剩餘逃竄的敵軍皆已追捕,後續處刑戰犯和修築城鎮與要塞的工作依舊是馬不停蹄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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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日暮時分,帝彌托利回到了要塞,向外一看,原是白茫的雪原染成了一片橙紅,連戰場上留下的紅豔鮮血也看不清了。瞥向城牆一角的枝頭,微微露出新芽,法嘉斯連年的征戰之勝,讓這浮動的局勢又邁向了新的階段。
暖光灑落在雪上,灼紅的夕陽刺痛了他僅存的一隻眼,他甩了甩愛槍,一陣風吹來,他似乎又看見了父王、母后以及已逝之友的臉龐。
別於過往的悲痛感,他已看不清故人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對著他說話,身影像雪融般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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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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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拘捕到的帝國軍皆已關至地下牢,等待您的發落。」說話的是低沉的中年男音,一頭橙髮帶點白髮絲可見其年紀,手中的盾牌上的磨損痕跡透露了它的滄桑。
「知道了,我待會就下去。」
「那麼,微臣先告退了……」當中年老臣正想離去時,帝彌托利提起手示意他留下。
帝彌托利緩道:「古斯塔夫,這次的出征,多虧你輔佐菲力克斯,才能得到如此豐碩的戰果。」
「微臣不敢當,僅是恰巧較熟悉地形罷了。」古斯塔夫拱手做揖,低頭行禮。
見他還是如此謙虛,與多年前並無二致,倒是令他欣慰,微笑道:
「雖說亞蘭德爾已死,但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既然你已助我此戰,立了大功,對外也能宣稱將功抵過,就回來幫我吧,古斯塔夫。」
對方一臉吃驚,表情又盡是歉意。
「陛下……這……」
「雅妮特很想見你。」
一聽見女兒的名字,古斯塔夫又更繃緊了臉,猶豫片刻仍是道出了拒絕之言。
「非常抱歉,臣實在無臉見她……」況且又聽聞女兒成了陛下的妃子,心中更是感慨萬分。
帝彌托利見他如此頑固,雖不感意外但多少有些無奈,於是嘆道:
「不勉強你立刻回王城,那就先留在這裡協助善後吧,有其他事的話,我會再下旨的。」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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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戰事獲勝的消息快馬加鞭帶回了王城,全城上下無不歡喜,到處都熱鬧喧囂著,帝彌托利陛下與菲力克斯將軍近日尋訪各地宣揚軍威後將會回到菲爾帝亞王城。王宮內也大張旗鼓地開始張羅盛大的慶宴來慶祝此次戰果。
而後宮內日日期盼著王回城的嬪妃們也動身準備,想將自己最美最好的樣貌呈現在陛下面前。
然而有個與眾不同的小妃子又假扮成宮女在宮廷內打探消息,聽到了陛下率領的軍隊後日早晨就會抵達王城,讓她開心的跑回方果宮向摯友分享這件事。
「梅戚!聽我說!菲力克斯和陛下就快抵達王宮了!」
梅爾賽德司正在泡茶,桌邊盤上還放了已切片的鮮採蘋果要製作成雅妮特愛喝的蘋果茶。
「呵呵,太好了呢~」
雅妮特笑盈盈地跑了過來,滿足地聞著茶香。
「嗯!總算是能見到菲力克斯了……!我應該跟他說什麼才好?歡迎回來?」
「瞧雅妮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啊!」
梅爾賽德司也笑了笑,將泡好的茶斟了一杯,放上了蘋果片。香氣四溢的蘋果茶瞬間充滿了整個廳房。
「菲力克斯自從去巡視軍營、駐守邊疆……也快一年了……我做了很多曲子!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聽?」說話的同時臉上還泛著點紅暈,明眸閃閃,很是雀躍的模樣。
梅爾賽德司輕柔地給予肯定道:「一定會的~雅妮的歌曲最有趣了嘛~」雖然雅妮特沒直接說,但她很清楚雅妮特的心都掛在菲力克斯身上了。
雅妮特對梅爾賽德司的說法有些不滿,嘟嘴道:「真是的梅戚,我明明就只是做普通的曲子……」拿起杯子喝了蘋果茶後,原本不滿的表情馬上舒展開來,一臉幸福的模樣。
兩人邊品茶邊品嚐著小點心,開心地談論著慶宴要做的準備,還將飾品盒與樂譜都拿到桌邊來了。雅妮特雀躍地翻著樂譜集,精心挑選著要唱給菲力克斯的曲目。
「在重要的宴會上,雅妮也別忘了要好好打扮呢~啊、不如就戴上這個吧?」
雅妮特見梅爾賽德司指向飾品中的典雅木盒,不禁紅了臉。
「啊……嗯!謝謝妳,梅戚!」那正是菲力克斯送給雅妮特的綠松石耳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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