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崖,崑崙山脈的絕地,風雪肆虐,寒氣刺骨。林風致奉掌門蕭寒梅之命,在此獨自練劍,磨礪飛雪劍舞。相較於大師兄葉孤鴻在山崖對水滴的精準試煉,林風致的訓練更為多變而嚴苛。寒冰崖的風雪無常,風向瞬息萬變,雪花隨風亂舞,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毫無規律可循。他站在崖邊的冰雪平台上,長劍在手,試圖以劍光攔截每一片撲來的雪花,甚或每一陣吹來的寒風,將飛雪劍舞推向一個新的境界。
崖上風勢兇猛,雪花如刀,隨時隨地從四面八方襲來。林風致身處這無盡的風雪之中,時刻面臨被寒氣侵襲的風險。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長劍揮舞,劍光如虹,試圖預判風向,捕捉雪花的軌跡。他的目標不再是簡單的劈中雪花,而是要讓劍勢化為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風雪盡數阻擋於身外。這場試煉雖無真人的對抗,卻比與人交手更為艱難——風雪無情,不會因他的疲憊而停歇;雪花無形,不會因他的劍光而退避。
「風無常,劍隨心動!」林風致低喝,劍光連閃,迎向撲面而來的雪花。他試圖猜測風的來向,預判雪花的落點,劍招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力求每一劍都能精準命中。起初,他的劍法難以跟上風雪的節奏,雪花常從劍光的縫隙中穿過,落在他的雪裘上,化為冰冷的濕痕。左手累了,他便換右手;右手疲憊,再換回左手,如此往復,不停地舞劍,彷彿與這無盡的風雪進行一場永無止境的搏鬥。
這場練功如同與無形的敵人交戰,無時無刻不在考驗他的耐力與心神。若他停下劍招,風雪便會撲面而來,雖不至於疼痛,卻像一記記無聲的鞭撻,提醒他自己的不足。林風致深知,每一片穿過劍光的雪花,都是他劍法的破綻;每一陣吹亂劍勢的寒風,都是他心神的動搖。他唯有咬牙堅持,將這無止境的試煉當作對自己的淬鍊。
日復一日,林風致的劍法在風雪中漸漸蛻變。他開始不再刻意轉動身體,而是僅以手腕的細微動作驅動長劍,劍光似有似無,彷彿出手又彷彿未動。他的劍招不再追逐每一片雪花,而是化為一道無形的劍幕,環繞周身一丈之內,將風雪盡數阻擋。崖上的風勢雖亂,他的劍光卻如一泓靜水,平穩而不動搖。雪花尚未近身,便被劍氣震散;寒風尚未侵入,便被劍幕隔絕。他的周身,彷彿形成了一個無風無雪的領域,靜謐而不可侵犯。
「這就是飛雪劍舞的至境!」林風致眼中燃起興奮,劍光愈發流暢,劍幕的範圍也漸漸擴大,從一丈到丈半,甚至隱隱逼近兩丈。周遭的風雪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無法靠近他的身側。他閉目感受,試圖讓心神與風雪融為一體,劍招不再受風向的影響,反而開始引導風雪的流動。他的劍光時而輕靈如雪花飄落,時而凌厲如寒風呼嘯,隱隱帶上了寒冰崖的氣韻。
雪洞中,林風致夜間調息,運轉飛雪劍派的心法,抵禦寒氣。洞外的風雪聲依舊刺耳,卻無法動搖他的心神。他回想白日的練功,細細體會每一劍的得失。崖上的風雪雖無情,卻讓他的飛雪劍舞脫胎換骨,從中規中矩的熟練,進階到靈動無跡的化境。他知道,這無風無雪的領域,正是飛雪劍舞「心靜如雪」的體現。
遠處,飛雪劍派的山谷中,楚夢瑤與孫冰在銀針試煉中磨礪應變,葉孤鴻則在山崖以水滴淬鍊精準。各人的試煉雖不同,卻都在為飛雪劍派的傳承而努力。林風致握緊長劍,望著洞外漫天風雪,暗道:「師父的期望,我定不辜負!這風雪,將見證我的劍道!」
月光灑在寒冰崖,映得冰雪平台泛著淡淡銀輝。風雪依舊肆虐,卻無法侵入林風致身周的劍幕。他的劍光,如雪花般絢麗,如寒風般無常,在這嚴酷的試煉中,漸漸綻放出屬於飛雪劍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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