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的身軀，不死的蒼月》 - 第八章王

“小子，你说‘算是会’吧？请展示展示。”

展示。

我不会运用魔力，也感受不到……上次应该是恰巧，要是展示不出……

想象不到这个精灵会怎么做。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方便展示……”

厄易的脸色憋得有些红，出声时还带有咬牙声。

“你觉得我会信任你小子吗？”

阿尔漠听到厄易的咬牙声有些得意，又感觉肩膀处更疼了。

握着厄易腕部的手更使劲，声音中也带了咬牙声。

“你都不愿向萤草问一下吗？”

厄易从中听到阿尔漠叫了‘萤草’，眼中冒出火色。

后背，白袍的长衣袖中，右手攥紧的手指松开，手带长袖从后背移开。

右手掌从袖中伸出，四根手指放到后颈，拇指用力地顶住阿尔漠的喉结。

“你怎么会好意思，敢叫我女儿的名字！”

这精灵……如此狡诈、阴险。

后方的萤草见如此情形，抬右手，扒开阿兰在自己左胳膊的双手。

“圣女大人？”

气息不通，阿尔漠的左手缓缓起了又放，犹豫着出拳或踢腿。

如果攻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阿兰，我深知你的心思，放下吧。”

萤草对阿兰说完，一甩头向阿尔漠、厄易走去。

阿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凝望，面色凝重。

阿尔漠满面通红，右手无力地快松手，气息不足而晕头转向，眼前的世界快要看不清。

要无法呼吸……又要死了……

他用余力缓缓抬起左手，紧紧盯着厄易的左脸，握紧空气，脑中想着一拳破局。

从厄易的右耳边缘，隐隐约约看到，横列的众精灵前方，萤草正走来。

收回力，左手从抬起摆下大腿。

“父亲。”

萤草走近后喊出声，唤破厄易的精神。

厄易大脑感觉非常痛，不是绞痛，不是刺痛。

像是犯病结束后的症状。

“异兽们过段时间大概会攻族，兵卫们需要您的指挥。

您不能如此浪费时间。”

厄易捏着阿尔漠左肩的左手放下，抵着阿尔漠喉结的右掌松开，习惯后退几步。

神态、面向都变回精灵族的大长老。

阿尔漠的肩膀得以放松，他伸直脖子，揉着脖子，大口摄取氧气。

咳嗽几声后，按摩几下右肩，被厄易捏的位置。

您不能在犯病时发怒。

医师的话无意识想起，厄易抬头看一眼太阳的方位，在‘湖面’正中间偏移，捏了一把眉心。

“你身为圣女，带人类进族实属不妥，特别是苍狮人……”

厄易抬出左手，伸直食指，手腕的经脉被握地麻痹，几根手指微微不断抽搐。

“将这个人类，交予王，我听从他的抉择。”

说完，甩下粉色长发，向横列的侍卫走去。

“你没事吧……？”萤草在右边，拍着阿尔漠的肩膀问道。

“没事。”阿尔漠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不用怕，我们的王很亲人，不会把你怎么样。”

亲人？

他手底下的精灵，为何对人类有偏见？

阿尔漠向萤草点了点头。

萤草一把拉住阿尔漠的手腕，拉着他向厄易、众精灵、巨树走去。

第六位精灵看着最先走来的厄易，心中惊慌，转头问第五位精灵：

“我们要移吗？之前排列的时候没说这种情况。”

第五位精灵往后转头，看向一直站着的金发精灵。

“队长，我们怎么办？”

金发精灵思索片刻，看向左后方的红袍精灵，对方点了点头。

“移吧。”

得到肯定，第六位和第五位精灵开始向后退。

“各位，开始。”

其他精灵被引得满眼诧异。

“怎么回事？”

“不该等圣女大人吗？”

他们行动不知所措，别扭地配合分开，个个速度不齐，‘完美’排成了两排。

厄易走到众精灵中间，金发精灵身前，情绪很淡。

“走。”

金发精灵、红袍精灵、绿袍精灵轻轻鞠躬，跟在厄易身后。

穿过侍卫们，大概巨门，走进巨树时，萤草才带着满面春风的阿尔漠走来。

“阿兰，跟上。”萤草说道。

阿兰看了一眼阿尔漠，跟在身后。

上十位精灵侍卫举起手。

“恭迎圣女大人回乡！”

“共迎圣女大人归乡！”

他们的欢呼不输于，前世球场上的球迷。

穿过精灵侍卫形成的走廊，精灵们欢呼。

阿尔漠却看到，十多个眼神在盯着自己，眼神各异，有好奇的、愤怒的、兴奋的。

他们在看我？

感觉有十多只触手，想摸遍全身，十分不自在。

不，我感觉到是手指、指尖、拳头。

“欢迎圣女大人返族！”

他们走进巨树，精灵侍卫的声音戛然而止，余音也无法听到。

巨树内部，十分空旷的树心，接近五十米，但灯火明亮，是树顶的巨大火萤石照亮。

貌似是一座殿堂。

远处有一座一米高的座台，座台上有一座木做的王座。

王座前，是一个青年模样的男精灵背对身站立，穿着拖地长摆的绿色交白色长衣。

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白色的长发，和头顶那圈耀眼的金色冠冕。

他在抬头，以冕尖倾斜的角度看，他在向正上抬头。

萤草带着阿尔漠向前走，阿兰在后跟随。

殿堂十分安静，萤草和阿兰的鞋底声、阿尔漠踩着的足甲纹理碰撞声，与平时相比，是几倍的声响。

各长老们站在离巨门几十米、离座台几十米的位置。

从阿尔漠进门开始，长老们一直保持着行礼。

走十几秒，萤草带阿尔漠和阿兰移动到，长老们边缘的厄易身边。

萤草和阿兰低下身体，同时行礼。

“拜见吾王。”萤草与阿兰异口同声道。

我也要吗？

阿尔漠对行礼有些迟钝，上一世除了喊口叫人外，并未行过这样的礼。

反应慢一拍，阿尔漠学着阿兰的动作，低下身，就要对前方几十米外，座台上的精灵行礼。

“请停止，异族人……你无需向外王行礼。”

阿尔漠的动作顿止，仔细听，是座台上的精灵发的言。

“苍狮人都不曾向自己的王行礼，哪能率先对外王屈首。

除非……他认同了自己的失败。”

想想这具身体的身份，阿尔漠为‘他’直起腰，中断进行的礼。

座台上，树制王座前的精灵睁开眼，不再抬起头，发上的冕顶不再倾斜。

“殿外的事端，作为精灵们的王，我已知晓。”

精灵头转过几毫米，从余光中，看到阿尔漠的半身。

“无非是长老与外来人间的小冲突……然而，我看见微薄的迷雾中，却潜藏着滔天巨浪。

珐雅微大长老，请您与长老移出殿外，履行你们的职责。

而人类，珐雅微圣女留在此殿。”

“遵命，吾王。”

接到王的命令，大长老厄易拍了拍萤草的手，与其他长老走向出殿的巨门。

阿兰跟在厄易的身后，就要跟着走向那扇巨门。

“阿兰·恩客，你应当守在圣女身旁，无论面前的敌人是我。”

王挽住阿兰。

阿兰向王行礼，致歉。

“是，尊敬的王”

厄易打开门，侍卫的们的欢闹声、风声传入殿堂内。

几个脚步声消失，巨门被吱呀关闭，厄易的声音消失，欢闹声、风声也不见。

殿内寂静了几秒，是一种黑洞。

“吾王，我是见他陷入无可述的危难中，这才将他带入族中，请您宽恕。”萤草声调平静而尊敬道。

王未回应，沉寂几秒，开口道：

“圣女接受了生之神的赐福，便该如祂一般哀怜万物。

此罪，不可立。”

“谢王宽恕。”

又沉寂了几秒，王动足转身，面向阿尔漠。

“苍狮人，我对你有种熟悉感，你走上前来。”

他要干嘛？

阿尔漠看了一眼萤草，又看一眼站在座台上，看着自己的精灵王。

紧张地吸一口气，动步走向座台。

王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苍狮人，询问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

要动手了吗？

阿尔漠心中疑虑，边走着，越走越慢。

“阿尔漠。”

到了座台前，他走了很久，十几秒能到座台前，他走了一分多钟。

“浓郁的杀气……你曾接受了战之神的赐福，祂赐予过你力量。”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座台上，面无表情的精灵王。

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是……”

听到阿尔漠的回答，

“第一位敢接受战之神赐福的，是苍狮国的某位皇族。

……你是第二位。”

望着王的双眼，阿尔漠感觉头脑昏疼，眼前的王和周围场景视虚不清。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mc4R8HUX

突然‘被人用手蒙住眼’，视线陷入黑暗。

一种绿与白交接的色彩，覆盖黑暗，视线中只有绿与白的交接。

绿色中出现一个影，影从淡淡的虚幻，变成清晰的实体。

一位白色长发、头戴冠冕、长衣遮住全身的精灵，精灵王从淡而实出现在前方。

“苍狮人阿尔漠，我替生之神——伊欧娜的名义，索取你的坦诚。”

什么意思？

阿尔漠不解、疑问。

一只柔丽的、手腕渐淡的巨手，从绿色后伸出来，停在王上方半空。

这只手，像从黑暗的幕后中，到闪亮的聚光灯下。

由虚淡到清晰，从绿色后伸出来，看不清手腕。

“第一，汝出现在吾族中，是因何而来。”

王的话语中充满魔力，从周身释放看不见的震波，让人无法在脑中编造‘故事’。

“我从苏醒就失去记忆，是萤草说，她能够收留我。”

阿尔漠走完回答完，模样一致、柔丽的巨手，以同样的方式，从绿色后伸出，停滞在王的左侧。

“第二，在可知的未来中，汝是否会与精灵族刀刃相向。”

第二波魔力震动，从王周身散发，向脑海最深处进发。

“……不会。”

阿尔漠说完第二句，第三只柔丽的巨手，以同等的形式，从绿色后伸出，停滞在王的右侧。

左右两只巨手，在‘怀抱’王。

“第三，若精灵族陷入危机，汝是否会以战之神的赐福，对精灵族伸出援手。”

第三波魔力强烈百倍，从王周身散发，对记忆不断窥探。

“只要在我的能力所及中，必定全力以赴。”

阿尔漠走完全部，王闭上眼，五只的柔丽巨手，以同等的形式，停滞在王的周身。

两只停滞在王的上方的左右两边，三只停滞王的脚下。

魔力混乱有序，不停在交织、排列，王睁开眼睛。

“吾已知晓，汝的魂魄，并非此方世界的存在。”

王叹道。

阿尔漠的眼前，白色、绿色频频乱闪，直直刺进眼眸。

白色和绿色的闪动突然停滞，视线再次陷入黑暗。

一道微弱的光透进黑暗中，在黑暗中变成裂痕。

再次睁开眼，王的身影，殿堂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刚刚……这就是魔力吗？

阿尔漠深感震撼……

情绪努力平静起来，仍意犹未尽，感觉十分复杂。

王低下抬起的头，望着情绪复杂的阿尔漠，眼中多出一份祈求，说道：

“想来，‘我们’能够接纳你……而你要以战之神的使徒身份，站在精灵族一方。

你……是否能接受？”

有个归宿总比无处可去，或被流放要好。

阿尔漠想了想，答应要求。

“是。”

王抬起低向阿尔漠的头，看向阿兰。

“阿兰·恩客。”

听到精灵王唤自己，阿兰回应。

“吾王，我在。”

“从今往后，你要与阿尔漠一同守护圣女，你是否能接受。”

萤草抬起头，对精灵王的决定，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和喜悦。

阿兰看了一眼萤草，满眼不舍。

阿兰低下头。

“是……”

“萤草·籁菲·珐雅微圣女。”

听到精灵王的呼唤，萤草无比迅速地出声。

“是。”

“从今晚后，将由阿兰·恩客、阿尔漠，两名侍卫守在你左右。”

“是，由衷感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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