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登山、抱抱的抱法、眼睛

以下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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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有個興趣，登山。

大戰後的一年時間，因為心臟損傷、手傷的身體因素以及重建城市、學業的忙碌。

春天的一個週六，爆豪臨時起意要去登山露營一晚。

一個臨時的決定，也帶來一個臨時的旅伴。

赭紅的眼珠掃過侷促對自己微笑的綠髮少年，又落在他腳邊收拾好的行李。

爆豪輕砸下舌，既沒有對於這個被自己父母以看顧名義找來的旅伴發火，也沒有對於打亂自己計畫的父母發出抱怨。

他平靜地下達指令：「走了。」自己率先拎起包走向接駁的車子。

「欸？小勝，等等我！」綠髮少年意外於自己幼馴染的反應，等他發現對方已經坐上車子，才慌張地抓起行李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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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你真的不走前面嗎？」踏上步道後，被勒令走在前頭的綠谷出久間隔幾分鐘就回頭看看後方幾步外的金髮少年。

「嗯。轉回去！看路！」

兩人腳下是一根根木頭樁子組成的道路，圓木間互有間隙，不留神就可能踩入縫隙摔倒。

安靜幾分鐘，綠谷再次轉頭。

「小勝，你在生氣嗎？」

「沒有啊。」爆豪穩穩踏上一階，跟前方少年的距離縮短了一步。

「那為什麼一定要我走前面？」綠谷在爆豪挑眉盯視的催促眼神下，從善如流回頭往上走。

「你對於走在後面是情有獨鍾是嗎？」爆豪反問。

「以前都是我跟在你的後面的啊。」

「囉唆！還有一半的距離，要是天黑了還沒走到露營地，哼嗯………」

聽出隱含的危機，綠谷連忙往上多走幾步。

「你早就走在我的前方了，出久。」拉開了距離，綠谷也就沒聽見這句聲音放得極輕的話語。

紅色的瞳眸注視著前方的景色——暖黃的光芒穿過樹葉間隙傾灑在前方那人的蓬亂的綠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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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露營地，爆豪指揮綠谷去找木材，自己則趕著在日落前將兩人帳篷搭起。

熟練地搭好自己帶來的帳篷，緊接著爆豪看著旅伴除了帳篷什麼都有的行李，黑了臉。

「呼——」爆豪深深吐氣，心裡默念：不氣不氣，這傢伙大概是忘了，忘了……該死的！誰露營什麼都帶全了，就漏了帳篷！

「小勝！我回來了！」抱著木材的綠谷亮晶晶的雙眼對上了凌厲的紅瞳，頓住了腳步。

「小、小勝？」

「你晚上睡哪？」爆豪沉著聲問。

「不是跟小勝一起嗎？光己阿姨說你帶了帳篷，讓我不用準備……」

爆豪的目光從綠谷身上移到自己帶的單人帳。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

「嗯。那就跟我一起。會生火嗎？」

「啊？應該會。」綠谷再一次驚訝對方沒有炸毛。

「那你來。」

半小時後，綠谷看著毫無動靜的木材，目光躲閃的覷向爆豪。

發現爆豪眉目沉靜，左手緩緩揉按著自己的右手。

「小勝！你的右手不舒服嗎？」綠谷擔憂地站起，三步併作兩步跑向爆豪。

當他一靠近，就被爆豪冷不丁敲了下頭。

爆豪在他忍不住痛呼時，走到他搗鼓半小時的木材前，審視結構幾秒，重新調整，點火。不久，一縷白煙升起。

綠谷驚嘆的湊過來，想偷偷抓過對方右手檢查，反被爆豪用沾了灰的手掌掐住了臉揉捏一番。

滿意地看著自己傑作，爆豪才洗了手，去準備晚餐，不忘扔了紙巾給綠谷擦臉。

吃飽喝足，兩人坐在帳篷前。

春天的夜裡寒冷，兩人穿著厚重的外套，手捧著裝在保溫瓶帶來的熱茶。

「小勝！今天滿月欸！」綠谷喝一口熱茶，抬頭，發現頭頂的圓月，驚喜地抓住爆豪的手。

「嗯。」

爆豪盯著身邊人的側臉，那本有雀斑現在留著無法抹滅的傷痕。

「出久，你冷嗎？」

「欸？不會喔。」

「是嗎。我覺得有點冷，你知道怎麼取暖嗎？」

綠谷愣住了，他轉過頭。

那雙翠綠的眼睛總裝著各種人事物，他總看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現在，那綠眸只裝著爆豪勝己。

「小勝，你要毯子嗎？我有帶喔。」

將毯子抖開披在爆豪身上，綠谷不太自在地避過那盯著自己的目光。

「出久，手借我。」

「好、好。」綠谷沒有懷疑，伸出右手。

爆豪伸出右手握住那隻手，猛地用力一拉，等綠谷撞在自己身上，左手拉過毯子蓋住了他。

「小、小勝？」怕自己用力傷到爆豪的右手，那本就有傷的手，綠谷只得順著對方。

咚、咚、咚——

額頭抵著爆豪的肩膀，貼著胸口的耳朵聽見隔著衣物傳來的心跳聲。

雙雙靜默了會。

「小勝，有暖和一點嗎？」

「有。」爆豪試探再抱緊了一點，得到對方默默湊近的反應。讓他忍不住笑了。

「謝謝啊，出久。」謝謝你縱容我的貪婪。

「不客氣喔，小勝。」再多貪心一點沒關係喔。

「小勝，月亮很美喔。」

「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