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梅雨季的黃昏,受在巷尾的舊書店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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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書架深處,一本泛黃的《銀河鐵道之夜》裡突然滑出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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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聽見03:17的雨聲,請替我保管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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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陌生,卻莫名讓他想起攻總愛轉筆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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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翻開扉頁,發現內層夾著一盤沒有標籤的磁帶,封口處還殘留著乾涸的膠水痕跡,像是被人匆忙粘合又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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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聲滾過,店主突然在背後開口:「那本書啊…是十年前一個總穿黑襯衫的男生寄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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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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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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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凌
受: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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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聽到老闆的聲音,喃喃:「十年前….嗎?」細軟的手輕輕的摸著那有些老舊的磁帶:「他之後還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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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嘆了口氣:「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三年前,在門外看一眼就走了,那天他好像穿著暗紅色的衣服,老頭子我老花眼嘍…看不清了。」老闆無所謂的擺擺手,慢悠悠的去整理書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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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愣住了,跌坐在地,聲音有些顫抖:「可…凌最討厭的…就是紅色……」右手輕輕的抓著那磁帶,左手的指甲卻深深陷進肉裡,很疼…可安言像是沒感受到那疼痛一般,越握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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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在下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大地上,在這個安靜的巷尾顯得格外清晰,可安言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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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直到夕陽悄悄沉入地平線,安言才從地板上搖搖晃晃站起來,把那本《銀河鐵道之夜》與那老舊的磁帶裹在外套裡,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打開那家裡唯一十年從未踏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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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許久未打掃,充滿了塵埃的味道,專屬於凌的味道已經消散,地板上已有了一層灰,彷彿被時間封存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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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房間內的陳設依然井然有序。書桌上放著一本安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日記本與那放歪的老式錄音機,椅子上的靠墊微微歪斜,床上的棉被還有當初留下來的皺摺,似乎每個角落都在訴說著主人曾經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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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恍恍惚惚的抱著書與磁帶慢慢走進房間,坐到那張凌曾經坐過的椅子上,手指顫抖的按下老式錄音機的按鈕,「咔嗒」一聲打開了,安言拿起磁帶放了進去,老式錄音機發出沙沙的響聲,磁帶轉動的吱吱聲與偶爾的噪音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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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是凌的聲音「對不起……」安言一聽到凌的聲音就已泣不成聲,而磁帶的沙沙聲依然繼續:「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拿到磁帶,當你拿到磁帶,我呢?已經在天上看你了……」伴隨著沙啞的一聲低笑「不告而別,是我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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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我…我不怪你…..」但已經沒有人回應他了,磁帶再次傳來聲音:「還記得那3:17分的雨聲嗎?那是我與你的第一次相遇,你拿著黑色雨傘…找到了蹲在雨裡的我…」錄音機內一貫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言言……我……ㄞ……」聲音到這「啪」的一聲,因為太過老舊,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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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抱著錄音機哭的令人心碎,可那會安慰他的人早已消失:「我愛你…我愛你……你回來好不好……」沒有人再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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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顫抖的按凌的手機電話,「嘟—嘟—」電話接通了,安言帶著哭腔:「凌?凌,是你嗎?」而電話那頭卻傳來陌生的聲音:「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安言急急忙忙:「我是凌的……」一時之間,安言不知道要說什麼。朋友嗎?但他們親吻、擁抱,伴侶嗎?可他們礙於凌的職業從來沒有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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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對方開口:「是凌的…伴侶吧,他和我們說過他有一個伴侶,卻從沒透露他是誰,手機裡的消息也全都刪了個乾淨。他沒有父母,我們便只能盼著你能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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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嘆息一聲:「請節哀,他在三年前……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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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像是在對這十年自己對凌不告而別的責怪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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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電話沒有掛斷,等到安言哭聲停了,才再次開口:「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帶您去他所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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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聲音還帶著鼻音:「謝謝你,我等會過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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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聲音溫和:「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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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安言一手拿著那本《銀河鐵道之夜》回到自己房間,穿上了那件與凌第一次見面的白色帽T,打開抽屜,指尖輕巧的撥開雜物,在最裡面拿出一罐已經沒有標籤的小瓶子,揣進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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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慢慢的走到門口拿起那把黑色雨傘,走出門,聲音恢復了往常的溫柔、冷靜:「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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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撐著傘去買了一束桔梗,一路慢慢走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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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看著已經恢復冷靜的安言,把一個盒子交給了他:「這是凌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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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打開來看,是一個香囊,正是自己在兩人相愛一年時安言親手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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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滑過一滴,滴在了香囊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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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頷首:「這都是小事,凌是我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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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慢慢走到了一個烈士墓園,警察帶著安言走到了後方,全部都是無名碑,警察帶著他到了某一個墓碑前:「這就是他所葬的地方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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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説了聲謝謝,便坐在了凌的無名碑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是你不要我了……原來,你去當臥底了。疼不疼啊?書店老闆說你三年前穿著暗紅色的衣服,可你說你最討厭紅色了,我便知道…你受傷了。你那時得多疼啊?沒關係…我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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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默默的把桔梗花放在墓前,把黑色雨傘斜靠在墓碑旁,把《銀河鐵道之夜》擺在花的旁邊,拿出放在口袋裡的那瓶安眠藥,打開,全部吞了下去,躺到了地上:「我們只是搭上了同一列火車,在某一站分開了。我太想念你了,所以……我決定搭下一班車,追上你……」安言説完,便閉上了眼,嘴角…似乎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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