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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婚禮攝影師。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HIb2UWVQ
接案十年，見過上百對新人宣誓、擁吻、灑花。每場流程都差不多，也沒什麼稀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gv9ZPAu866 維尼

直到三個月前，我開始覺得怪。那是我拍完第五場連續婚禮後，準備沖洗底片時發現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Q7KC49B0qU 維尼

某一張照片裡，站在新娘身後的那個女人，不在任何賓客名單上。她穿著紅衣、笑得很淡，雙手交疊，看向鏡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dLTConVq4V 維尼

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那場婚禮我沒拍過這樣一位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QhZiHv58xd 維尼

我問新娘。她說：「妳的照片是不是修錯啦？我從沒見過她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cuM29uvW6E 維尼

我當下刪掉那張照片，當成一次數位錯誤。直到下一場婚禮——另一對新人，在另一個城市，另一組完全不同的賓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jMMbo5TwIC 維尼

她又出現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VRhsX2KPJO 維尼

還是紅衣。還是站在靠邊的位置。還是笑著。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fHKnyrod
這次，她站在伴娘旁邊，似乎正在看著新郎的背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pxYJakpb20 維尼

我開始翻找最近的所有照片。無論是什麼場合、什麼鏡位——只要是賓客群像照，她就會出現在某張裡，不醒目，卻無法忽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VBCsbgqggM 維尼

有一次她站在教堂門口，光打在她身上，紅裙比任何花都醒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hILgQWzIwH 維尼

有一次她坐在第十三張餐桌，手中握著一枝未插進花瓶的紅玫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bjv9WlbTqy 維尼

我把這些照片傳給攝影師好友看。他第一句話是：「你找來這個模特兒是誰？氣質真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gJetCdEyLr 維尼

我說：「她不是模特兒。她根本就……沒在現場出現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hXvsdyFN6l 維尼

我重新回放當天所有錄影資料。攝影機拍不到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MqR7xkvMwV 維尼

她只出現在底片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U8OfcPbqrX 維尼

底片的第十三格，總會有她。即使我沒拍那麼多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hkG5itp2Nl 維尼

我試圖印出一組放大照，但沖洗廠說那格無法解析，顯示為「未曝光異常」。可我用顯影液自沖的時候——她又清清楚楚地出現了，微笑、靜立，看著我，像是在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FZw0a5uKuD 維尼

「我只是路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o0DCekyEh3 維尼

後來我再也沒接婚禮攝影的工作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2yzbL7Bp
有些事，只能拍一次。多了，就會拍出不該有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rRgfh161V9 維尼

現在我拍風景、花，從不拍人。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fVYTPfQ9
不為別的——我怕哪天她會不止出現在照片裡，而是從照片裡走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TCiHvjrXcj 維尼

我把那些照片鎖進抽屜，燒掉底片，換掉手機和相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VXJ9TcST25 維尼

但我知道，她還會再出現。等某對新人最幸福的那天，她就會站在人群最後，穿紅衣，像是祝福，又像是——告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5ＰＥＮＡＮＡ0fcHnPHOS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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