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趴在桌子上,身體有些顫抖,不知是不是冷到了。雲喻坐在椅子上,看著身旁的白夜喃喃自話:「沒想到好學生上課居然還睡覺啊!」
琉離見狀,脫下外套,把它輕輕披在白夜的身上,輕輕說:「別凍著了,現在雖然是夏天,可學校里的冷氣卻令人還在冬天,縱使沒有大雪飄過。算了,這樣說好像不太合適,畢竟我們都沒有見過雪。」
白夜微微抬起頭:「是嗎?多謝。」說完後,他稍微轉過頭,只見四名神官在爭吵。白夜說了句:「他們可真吵……對了,我想睡覺,不要和我說話,OK?反正現在是午息。」
琉離小聲說:「OK,老師來時叫你。」不過,琉離倒是被四人的爭吵給吸引住目光,他想:神靈不應該是沒有凡心,沒有慾望的嗎?為何偏偏為一些小事而爭吵著,難道他們並非是神靈,而是一些擁有一些超凡力量的人嗎?
不過,為什麼學校會突然間出現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同班同學呢?琉離心中想道,他拍了拍雲喻的肩膀說:「雲同學,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嗎?」
雲喻搖頭:「我最近病了一場,和瓊夏一樣。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不要問一下他?」
琉離說:「哦,你們不會是被什麼東西詛咒了吧?」
雲喻有些後怕:「有可能吧,我好像做了個噩夢,關於一個沒有頭的將軍。」
琉離說:「別迷信了。看戲嗎?」
雲喻問:「什麼戲?」
琉離指著那邊,說:「一幕好戲。」
只聽許塵搖了搖頭說:「嘵墨,你簡直荒謬,居然因為這樣的事而和邱𧨾大人產生分歧。」
邱𧨾擺了擺手:「無妨,小孩子不懂事而已。怎麼可以明白我的苦心。」
嘵墨罵道:「邱𧨾,你才是孩子。我乃是天生地養的神明,你不過是被人間帝王冊封的神使。若按歲數來說,你比我少一千多歲,若按資歷來說,我比你多兩千五百年,你哪點比我大?你什麼東西,居然讓手下人來詐騙我,毫無誠信可言。」
邱𧨾不屑:「縱你是天生地養,地位卻也比不過我,我可是掌管此地香火的神官,掌管一方土地,在這末法時代,絕地天通,諸神不現,我就是你們如今的掌控者。」
嘵墨說:「諸神如果不現,我又怎麼可以來到這人間呢?邱大人,你輸了,別太天真,我可是比你大了一千多歲,我見過菩提樹下的覺者,也見過西出函谷的紫氣,亦見過死後復魂的先知。你這些小手段,在他們面前簡直不能說是什麼。」
邱𧨾說:「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神靈如果自願下界便會封印全部的法力,你覺得,他們的轉世,打得過我如今的千年修為嗎?白素貞千年修為便可發水淹金山,她不過就是妖,而我是神,被世人所敬仰的神。你和許塵,鳳昭三個加起來也打不過我。」
鳳昭本想事不關己,就可抽身世外,可她想錯了,在這沒有一個人是無辜,她連忙反駁道:「你什麼意思?我不過是一個會些許法術的的普通少女,機緣巧合之下成為神使,歲數連你們的零頭都沒有。你說對吧,許塵。」
而她的同桌思澄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臉茫然他暗罵:「真是一群中二病,雖然我們都是中二,可在中二的時候,你們的中二病就已經到了晚期,倒確實不太尋常。」
鳳昭威脅道:「誰中二了,我們說的是實話,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思澄小聲:「我明明就是實話實說……」
鳳昭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嘴硬:「那又怎麼了?真話就可以說的嗎?」
許塵清咳一聲:「凡人是不會理解神明的一舉一動的。」
思澄翻了個白眼:「好好好,一群偽神,你要是神,那我就是佛,湊個小滿天神佛。你們不過就是一群鬼魂死後的狂想曲,哈哈哈,任你生前如何,死後還不是變成孤魂野鬼。」
嘵墨說:「你是哪個如來?」
思澄說:「如來佛啊!還有哪個如來?」
嘵墨點頭:「這還好點,起碼他沒在。」
邱𧨾似乎被冒犯到,他生氣:「你什麼意思?我可是神官,帝王所封的官,世人所敬的神,怎麼可能會是孤魂野鬼?」說完後,他心中默念:山河從君意,錦繡為萬幻,棋落天下,群臣聽命。
念完「拘臣咒」的咒語後,一道金光從邱𧨾指尖傳出,打入思澄的靈魂中,以此喚醒他的奴性。邱𧨾暗自感慨:奴才們,記起這經過朝代更替,都不會消散的詛咒吧!哈哈!痛苦嗎?痛苦就對了,記得這可是我從一位帝王屍體中用了三百年時間參悟的,而他的靈魂,呵呵……
許塵敏銳地察覺到邱𧨾的行動,他也同時施法,用一道極其溫柔的白光溫養思澄的身體,為了保證邱𧨾看不出異樣,許塵以一場噩夢代替思澄的痛苦,但他的法力並不及邱𧨾的多,於是他傳音給思澄,聲音溫柔,他說:「莫出聲,莫出聲,這是夢境,這是現實,釋放出你心中最真實的一面……你要記得,這是你的本性,而並非被他人所操控。」
思澄睜開眼,他的眼神撲朔迷離,他把臉放在曉墨的手上:「好軟……主人」
曉墨生氣:「你幹什麼?我又不是gay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絕交。」
邱𧨾大笑,道:「老東西,你也有今天!J
不知思澄是不是被他的笑聲吸引,轉而對邱𧨾說:「主人。」
笑容並沒有消失,而是從邱𧨾的臉上轉移到曉墨去。邱𧨾罵道:「死抖M。」
思澄越靠越近:「主人罵得好喜歡。再罵一句。亅
邱𧨾用法術製造了一道空氣牆,於是思澄轉而趴在鳳昭的手掌上,說:「主人。」
鳳昭有些反感,但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變態啊,再這樣,信不信我打你。」
思澄聽到她的辱罵,更開心了,像只狗一樣主動上前:「主人,想要。」
鳳昭看著他的樣子,勉為其難的摸摸他的頭,心想:他好像一隻小貓咪啊,要是許塵可以這麼乖就好了!為什麼他偏偏要比我大二千多歲,如果我們是同齡人那該有多好!
看到這一幕,邱𧨾和嘵墨笑了,這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居然還有這麼默契的地方。
許塵用手捂住嘴巴:「哇哦!」他想:這丫頭終於有喜歡的人了,以後肯定不會天天來騷擾自己。
偷偷關注著他們的琉離卻皺著眉頭,好像看出事情的不對勁。
鳳昭給了眼前三位各發了一個眼刀,說:「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和你們沒完!」
嘵墨搖頭:「我只是好奇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鳳昭翻了個白眼:「他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想讓我當他的主人。」
邱𧨾看著思澄此刻的模樣大喜,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覺得本官是什麼人?本官才不屑做這下流的事。如果是的話,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許塵紅了耳朵,有些心虛,畢竟他知道思澄現在的這副模樣,十有八九和自己脫不了關係:「我,我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鳳昭看到他難得露出這樣的神色,笑道:「哦,是嗎?我會好好盯著你的。」
邱𧨾微微皺起眼睛:「那你不要你的小貓咪嗎?」
思澄可憐巴巴地看著鳳昭,鳳昭推開他拒絕:「我不喜歡他。他對我的不過就是一時衝動不起的感情,如果當時他面前不是我,他也會喜歡其他人。」
邱𧨾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他是你的小貓咪?」
鳳昭驚訝:「你讀我心?」鳳昭慌了,她想:要是被讀心了的話,我內心不堪入目的心聲肯定會被許塵知道,到時候我在他面前的形象就毀了。
邱𧨾笑:「不過就是詐一下你,察言觀色我可是很擅長的。」
鳳昭握緊了拳頭:「那你覺得我現在想做什麼?」
邱𧨾搖了搖頭:「你不敢,畢竟你喜歡的人在這。」
許塵好奇問:「誰呀?」可惜,周圍人都不理他。他想:鳳昭有了喜歡的人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再騷擾自己了?畢竟一天十幾電話,三百多條信息,她不瘋我都瘋了,這是什麼人呀!
嘵墨充滿著八卦的表情:「哇哦,你居然幻想他是你的小貓咪,多久的事啊?」
鳳昭罵道:「滾。這是他下賤,自甘墮落。」她又接著緩和一下語氣,畢竟她喜歡的人在這:「我的意思是說,他喜歡當我的小貓咪,我只能勉為其難收下了。」
邱𧨾搖了搖頭,他想:感謝我吧,未來的同僚。要不是我,他就不會變得如此。
許塵也搖了搖頭,嘆氣:真是孽緣,我本以為這可以救他,卻沒想到他根本不需要,這就是他的天性啊!要不是我,他就不會變得如此。
邱𧨾看著面前的許塵問:「汝為何如此矯情?」
許塵攤開手,心念一動,一片蒲公英的種子落入他手中:「我只不過是在為這蒲公英而悲,惋惜他。」
說完,許塵卻輕輕吹了一口氣:「不過,他既入我手,我便送他去九天之上,以此表達歉意。」
邱𧨾點頭打趣道:「善哉,善哉,如此,道也不失為一件功德之事。真不愧是你,許以人間一夢,夢盡道啟塵。」
見邱𧨾沒有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許塵微微閉上眼睛,心中感覺到一陣悲哀。
只見,曉墨嘲笑道:「邱官,你的詩水平也不怎麼好,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這樣寫,諸佛曾許有一願,唯了塵世八苦。不知此岸與彼岸,唯見苦海無際。」
許塵喃喃自語:「確實是苦海無邊呀!」
邱𧨾被曉墨的挑釁勾起了怒火:「你不過就是一個巡查香火,幫人實現願望的,居然敢說吾!」
曉墨說:「若按實權來說,我有權利監察你。」
邱𧨾說:「呵,可這是在我的地盤,左右,給我拿下。」說完,他拍了拍手,兩個虛幻的身影按住曉墨的肩膀,邱𧨾大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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