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醒來之後，她好像換了個靈魂

醒來之後，她好像換了個靈魂

May 8, 2025

4 分鐘

可配合此章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727571

——湛霖——

她醒來了。

我聽見她的呼吸聲亂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tFJv3s9x

那是一種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像是剛從夢裡驚醒，眼淚還來不及收回，世界已經先推著她走。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vMF6sqxB

我摸到她額頭的時候，發現體溫正常，心跳也平穩。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有種異樣的不安感。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1qiIKr05

但……不是昨天那個說「湛霖姐姐，我想睡一下」的小貓。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8C3SDE0H

她動作很小心，像是來到陌生的空間一樣觀察著每一處。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nmXIUOsp

最讓我在意的，是她的聲音。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uJldf66b

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姐姐早安」，也不是「我昨晚做夢了」，

而是——

「……我是不是又車禍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3AxdPnKE

我一瞬間愣住。那不是她會講的句子。

家瑜總是會先觀察我是不是睡得好、問我早上要喝哪種豆漿，再輕輕撒嬌地問我能不能多賴床五分鐘。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bvuXDeCE

而這個家瑜，一睜眼就像是從另一個時間點甦醒。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ogTyQ2Fx

她看我的方式也不一樣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iqNNCWzS

那是一種我曾經在很多陌生人臉上感受過的表情：驚訝、震動、不確定。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J3BcrRLb

我坐在她床邊，輕輕碰到她的手。

她的手有點抖，但沒縮開。

我摸到她的手，冰冰的。她在顫抖。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lygdH77G

這不是「我的家瑜」會有的反應。

我的家瑜會皺著眉不說話，但不會抖成這樣。她總是故作堅強，哪怕再痛也會逞強到最後才掉眼淚。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AAexr0xv

……可這個她，一醒來就哭了。

我知道她不是我的那個家瑜。

可我沒說破，因為她太孤單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wRdAaOJF

我柔聲說：「我在這裡喔，妳做夢了沒關係，我會慢慢陪妳醒過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uOyA1efW

但下一秒，她開口問了：

「湛霖…？妳……怎麼會……」

我聽得出那句話裡有太多破碎的尾音

我沒有回應她這句話，只是等她繼續。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yiYkq0wR

直到她突然問出那句：

「妳看不見嗎？」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Exmmn1Up

我微微一笑，點頭：「嗯，從很久以前就這樣了。不過我還是記得妳的聲音、妳的習慣、妳醒來時呼吸會變快一點，還有……」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egGrjf9A

我微微傾身，把臉靠近她一點，低聲道：

「妳一困惑的時候，會不自覺咬下唇。」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CQebK8QF

但就在我正要繼續說的時候——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vSzrHwJf

她開口了。

「我……不是妳的那個家瑜。」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6a3QTYUQ

那聲音發抖，像是背負著一整夜沒有出口的夢。

這個家瑜……從哪裡來？她怎麼會那麼像我愛的那個她，卻又那麼不一樣？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tncsj26X

我沒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L2ftjrpF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來——昨晚，她明明就在我懷裡，說想睡一下，還抓著我的衣角。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XF4Kqh0d

可是現在，這個人，說話的節奏不同，語氣裡少了撒嬌的語尾，連叫我的方式都不一樣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1gv990rW

「……妳剛剛叫我『湛霖』對不對？」

「妳以前不會這樣叫我。妳會說『湛霖姐姐』。

——尤其在想撒嬌的時候總是拉長聲音。」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EKE53oCx

我低聲說著，像是對她，也像是對我自己。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bdThxvMn

我不是沒想過——

是不是原本的她又躲起來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tuLLT2kw

像過去每一次情緒崩潰時那樣，她總是靜靜地藏進某個角落，暫時關掉情緒，關掉語言，留下一具會說「我沒事」的身體，然後隔天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65OFWoxu

但這次不太一樣。

這不是情緒的封閉。

是——靈魂的沉睡。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46vq0GMk

我不知道這個家瑜是誰，但我知道，她在慌。

她在害怕。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x8co8BkC

她不是想裝成她，是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62hTdtRs

我沒有拆穿她。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MielELm5

我只是靜靜地握住她的手，像以前無數次她接住我一樣。

「不管妳是誰，妳現在在這裡，妳需要我，那就夠了。」

我伸出手，在空氣中摸索，最後穩穩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a3DKWjRl

那是極輕、像風拂過傷口極溫柔的觸碰，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Ff2SSwod

小心地為她擦去淚水，語氣就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這雙手啊，就是為了在妳最迷惘的時候，牽住妳的。」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TlKzGx2u

她哭得像失去所有座標的旅人，而我則緊緊的將她擁住。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lLUrjRw4

我沒辦法馬上找到原本的家瑜，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0yiF1kyU

但我知道，如果這個人哭了、怕了、需要被擁抱——我就還是會抱緊她。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HHlLsUBt

「不管妳是不是她，」我低聲說：「現在在我身邊的妳，會哭、會顫抖，會害怕……那我就陪妳，直到妳不怕為止。」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toIFChmB

我聽見她的嗚咽變小了，像是突然被擁進了安全的懷抱裡。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711lKCcZ

哪怕這世界早就黑了，哪怕我再也無法看見她的樣子，但我還是能聽見、能觸碰、能陪她醒來。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2CuXeD3V

我還在，我還能牽住一個需要我的人。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YwuSi1xu

就算這雙手再也不能替她看世界，那也沒關係。

只要她願意把手放進來，我會牽著她，一步步走過去——走回光裡。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wiQTKrfC

因為那是「家瑜」這個名字教會我的：

不是誰的版本比較完整，而是願不願意留下來接住彼此。

ns13.59.144.10da2

醒來之後，她好像換了個靈魂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